抬眼看去,老太太阮氏滿臉漲紅,怒目圓睜,感覺頭髮都快立起來了,她用手指著徐喬幽:“把那個賤蹄子抓出來,我要將她千刀萬剮,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徐喬幽震驚的望著阮氏,這老太太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心腸竟然那麽歹毒,還想把她千刀萬剮。
“我沒有!我沒有下過毒,就連這個毒我都是第一次聽說,我連見都沒有見過。”徐喬幽努力的為自己辯解著。
“徐姑娘,我小妹年幼無知,昨日比舞之事也是因我而起,這一切都應該怪我,都是我的錯,你何苦要去謀害一個孩子呢?如果你對我有什麽怨恨,那大可以直接衝著我來,可憐了我那小妹,年紀尚輕就遭此橫禍……”薑祺突然開始控訴起來,梨花帶雨的模樣,真的讓人看了心疼。
“我知道我不該愛慕楚公子,讓徐姑娘對我心生芥蒂,但是這人心這感情是不受人控制的,徐姑娘同樣身為女子,為何這般的歹毒?”
徐喬幽真的是百口莫辯,而這薑祺也真的讓人無語,她是借著這件事情在向楚喻之告白嗎?果然這男人不能太帥太優秀啊,連出了命案都能收獲桃花。
“祺兒,你莫要亂說,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不要冤枉了徐姑娘。”薑懷決的話音剛落,徐喬幽就朝他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至少,在面前這一群薑家人中,還有薑懷決這個明白事理的人。
“把那個丫鬟帶上來。”楚喻之說。
很快,一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鬟跪在了大廳中間。
“奴婢是三小姐身邊的丫頭喜鵲。”
“喜鵲,今日三小姐可有與其他人接觸?”薑成亮問。
“回老爺,沒有。”
“那三小姐所穿的衣服都經過何人之手?”
“回老爺,三小姐的衣物一向都是由奴婢和慧苗打理的,今日三小姐所穿的也跟平常無異。”
“那事後你為何要埋掉三小姐的衣服?”
“是,是大少爺吩咐奴婢的。”喜鵲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薑懷宇的咆哮聲。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這樣吩咐過你?我為什麽要埋掉小妹的衣物?”
“喜鵲,你可是受到了什麽威脅?不必害怕,我們薑府會為你做主。”
“沒有,奴婢只是實話實說,不敢有絲毫的隱瞞,這事慧苗也是知道的,她可以為奴婢作證。”喜鵲匍匐在地上,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去叫慧苗來。”一個家丁很快便帶著同樣瘦瘦弱弱的丫鬟進來了。
一進來,她就跪倒在地上,還沒有問她話,她就開始哭了起來了。
“老夫人,老爺,奴婢從小便伺候在三小姐的身邊,絕無二心啊。”
“今日除了你與喜鵲外,可有人碰過三小姐的衣裳?”
“有有有,今日三小姐還未起床時,大少奶奶身邊的杜鵑姐姐突然來了,說是三小姐有一件披風上的圖案甚是好看,說大少奶奶要仿個底樣,便差她來取,奴婢就讓杜鵑姐姐自行取走了。”
站在大少奶奶吳氏身後的杜鵑神色一變,趕緊跪到了中間:“冤枉啊老爺,今日我一早我是去過三小姐的院子,但是並不是大少奶奶讓我去取什麽披風,而是,而是喜鵲約我前去的。”
“這些到底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的?”阮氏拍了拍桌子。
的確,現在這些看得徐喬幽都是一頭霧水,這事情的走向很詭異啊……
“我沒有,杜鵑姐姐前來的事情我都不知情,
怎麽會是我約她前來的?”喜鵲大叫。 “夠了!慧苗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是,老爺。今天天剛亮,杜鵑姐姐取走了披風之後,三小姐起床換好衣服,用過早飯,便帶著奴婢眾人在花園散步,後在荷花池遇見徐姑娘和她的丫鬟,隨後徐姑娘就把三小姐推下了水,最後三小姐回到屋裡不久,就毒發身亡了。”
“隨後大少爺就吩咐我和喜鵲給三小姐整理,把換下來的衣服拿去燒掉,但是因為衣服實在是太濕了,燒不掉,喜鵲就只能拿去埋掉了。”
“混帳!一派胡言,確定小妹已經無救了之後,我立刻帶人去竹苑抓徐喬幽去了,我根本就沒有吩咐過你們任何一個人這樣做過,說,你們到底是被何人給收買了,要如此的陷害我?”薑懷宇激動的咆哮著。
“宇兒,你先不要激動,這也說明不了什麽,杜鵑,你到底有沒有去碰過三小姐的衣服?”陳氏問。
“沒有,奴婢沒有,是慧苗冤枉奴婢,明明就是喜鵲前一日約我一早過去有事要說,我才應約過去的,我就站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慧苗說喜鵲貪睡,還沒有起來,我就擔心大少奶奶一會兒找不到人,就回去了,我什麽都沒有做過啊,我連屋子都沒有進去過。”杜鵑直呼冤枉。
“薑懷宇,是你帶人抓了幽幽,並關進了地牢?”一直沉默著的楚喻之開口了。
“是,當時是因為……”
“誰給你的膽子抓我的人?”
“因為她殺了我的妹妹, 我為了防止她逃跑。”
“殺了又如何?”
寂靜,就連陳氏和薑祺的抽泣聲都一下子沒有了,徐喬幽也震驚的轉頭看著他,他是怎麽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句話的?
“既然薑府敢對我的人動手,那麽想必也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了的。”
“楚公子,你這是何意?”薑成亮沉聲的問。
“字面上的意思,其實我對所謂的事實真相,薑琳的死因並無興趣。只是幽幽感興趣,那麽就不妨聽上一聽。聽得煩了也就不想聽了。既然冤枉了人,那就用整個薑府給她賠罪吧。”楚喻之說完就站了起來,把手伸到徐喬幽的面前,示意她跟他一起走。
徐喬幽整個人還處於震驚當中,木愣愣的把手放進了楚喻之的手掌裡,任由他牽著她走出了前廳,柳明和松籮他們跟在了後面。
一直走了好一會兒,徐喬幽才回過神來,抬頭問他:“你剛剛是不是在嚇唬他們?”
“沒有。”
“那你說用整個薑府賠罪是什麽意思?我不需要什麽賠罪,能證明我的清白就可以了。”
“我覺得你需要。”
“你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動了我的人,薑府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楚喻之停住了腳步,看著徐喬幽的眼睛,認真的說。
他的人?他的什麽人?徐喬幽低頭看著他們牽著的手,楚喻之的手比想象中還要溫暖,柔軟。
可是,為什麽他們要牽著手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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