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喬幽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繡著竹葉模樣的白色鞋子,上面居然一點泥土都沒有,她順著這雙鞋一路往上看去,雪白雪白的長袍也是一塵不染。由於她是面對著陽光的,實在是看不清他的面龐,索性就站了起來,這一站才發現,這個人是真的高啊,她在這異世界的女子中都算高的了,沒想到才剛到這個人的肩膀位置,得,她還是要抬頭看。
哇,哇,哇……徐喬幽這一看不要緊,看了簡直就是要人命啊,飛揚的眉毛下,一雙眸子深邃如大海,澄淨如寶石,流轉著若有若無的寒意,肌膚如玉似雪……他不同於其他的男子般梳著發髻,他順滑的如緞子一般的黑發只在腦後用一條發帶松松的束著,這個人五官完美得就像個假人一樣。
“是你在說話嗎?”皮膚這麽好,好想摸一摸啊,不知道手感如何?
“不然呢?”異常好聽卻又冰冷的聲音響起。
這個人真是沒禮貌,白長這麽好看了,徐喬幽心裡嘀咕。她可是個理智的人,雖然美色當前,但是按照現代的法律,她還是個未成年呢,可不能對異性有非分之想,不然會被老師請家長的。再說她可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現代什麽樣的美男子沒有啊?雖然面前這個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氣質最出眾的,可是那又怎麽樣啊?好看又不能換錢用,就算是能換,換了也不是她的!再側頭看了一眼松籮,這個沒出息的娃啊,眼睛都不會眨了,就差沒有流口水了……徐喬幽無語拍了拍松籮的肩:“回魂啦。”
松籮被徐喬幽嚇了一大跳,隨即臉就紅了,她剛剛是不是看男人看走神了?還真是丟人啊,她趕緊朝白衣男子行禮,然後又學徐喬幽蹲下繼續觀察茶樹去了,假裝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被冷落的白衣男子愣住了,這種遭遇還是第一次,以往那些女人,哪個見了他不是主動的貼上來,趕都趕不走,跟蒼蠅一樣,今日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姑娘可識得此茶?”他耐著性子再問了一次。
徐喬幽抬頭白了他一眼,長這麽高,跟人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蹲矮點,真沒紳士風度,所以她沒好氣的回答:“剛剛不是回答過了?我認識。”
“我可是得罪過姑娘?”
“沒有,就是不喜歡說話不禮貌的人。”
“姑娘若是知禮之人,那為何不對我行禮?”
嗯???徐喬幽滿臉的問號:“行禮?行什麽禮?我為什麽要對你行禮?那你為什麽不對我行禮?”
空氣突然間像是凝固了一般,徐喬幽明顯的感覺到四周的溫度在急速下降,松籮都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了,不好!她心裡暗叫,這人怕是不簡單,自身的氣場能夠使周圍的氣溫發生變化,這種要麽就是會武功,要麽就是神秘叔叔那種人物。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她對付不了的,也是她招惹不起的。
“呵呵,你看,我這胡言亂語症又開始了,看來等會還得去抓一副藥來吃吃,還請公子不要介意。”徐喬幽學著剛剛說了的樣子,別扭的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
胡言亂語症?這個女人滿嘴謊言,再看看這一身打扮,這算是接近他的新招數嗎?
“這個應該是九曲紅梅,又叫九曲紅。”徐喬幽熱情的解說著。
“紅茶?何為紅茶?”白衣男子問。
嗯?他連紅茶都不知道嗎?這是故意在試探自己嗎?
“冒昧的問一下,公子你是出塵山的人嗎?”
“是。
” “聖主精通茶道,為何身邊的人連最基本的茶的種類都分辨不出?”
“世間只有綠茶一種,何來的種類區分?”
不會吧?這個大陸只有綠茶??一種?居然只有一種?天上要掉餡餅了?而且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餡餅,砸得她都有點頭暈目眩了,這叫什麽?這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徐喬幽激動得上前一步,有點語無倫次的問:“那紅茶,白茶、黃茶、黑茶、烏龍茶你都沒有聽說過了?”
白衣男子低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異常興奮的女子,對於她口中的那些聞所未聞的茶的分類感到好奇:“姑娘竟識得這麽多茶?敢問是在哪裡見到過的?”
徐喬幽已經興奮得開始原地轉圈圈了,大腦在飛速的運轉著,既然都不知道這些茶,那麽如何製作,如何煮如何品都是不知道的,外面市場也沒得賣,既然在出塵山就發現了九曲紅,那麽其他的地方肯定有其他的品種,這下好了,她不但要好好的掙一大筆錢,可以讓松籮在她離開之後衣食無憂,而且賄賂聖主的概率也增加了不少,搞不好還可以直接拿下,取得天機茶順利回家!
“嘿嘿嘿嘿……”想到這裡,徐喬幽忍不住發出陣陣笑聲。
白衣男子和松籮都奇怪的看著這個女人在那邊一邊轉一邊傻笑, 該不會是高興得傻了吧?
正當松籮準備上前問一下的時候,徐喬幽突然衝到白衣男子的面前,笑眯眯的問:“公子叫什麽名字啊?”
松籮被徐喬幽的大膽嚇了一跳,哪有女子這樣直接問男子的姓名的?
白衣男子眯了眯眼睛,竟然不知道他的姓名?那是真不認識他還是假裝的?
“楚喻之。”
“楚喻之,名字還真的是好聽啊。楚公子,我們交個朋友吧。”說罷她自然的伸出了右手。
楚喻之疑惑看著伸到面前的那隻算不上白淨,但是卻指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這是何意?還沒等他問出口,急性子的徐喬幽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抓他的手,抓就抓了,還抓著晃來晃去的幹什麽?楚喻之想著是把這個女人的手剁下來呢還是說直接把她的胳膊給卸下來的時候,聽見她說:“你好,我叫徐喬幽,這個是我的妹妹,叫松籮,我們暫住出塵山郊區,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說完之後,她放開了他的手,松籮見狀偷偷的說:“幽幽姐,你怎麽能隨意去抓男子的手啊?”
啊?不可以嗎?握手啊?禮節而已,感覺面前那個男人的氣場又要開始不對的時候,她急忙跟他解釋:“呵呵,那個楚公子啊,我這個是叫做握手,是我家鄉的一種行禮方式,相當於你們的作揖,是很平常的交友方式,你不要誤會啊。”
握手禮?如果說這是一種新的接近他的方式,那麽還算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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