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出現的猛虎,嚇了顧嘉瑤一跳。
大型的凶猛野獸本身就帶著另人恐懼的氣勢。
顧嘉瑤連連後退了幾步,臉色變得慘白。
她可是連大型狗都害怕的人。
突然一隻猛虎向自己撲過來,她沒鬼哭狼嚎已經算是奇跡了。
“小白,停下。”
臻美人高聲喝止,對白虎猶如對親近的朋友一般,“沒人欺負我,小白,你快停下,不得傷人。”
“吼。”
白虎張嘴吼叫,頗有萬獸之王的氣勢。
金色的瞳孔隱隱有幾分嘲弄。
顧嘉瑤看到了它的不屑!
坐在肩輿上的顧貴妃臉色極是難看,尤其是見臻美人不停安撫白虎時,她更是丟面子。
然而以往很聽話的白虎,並未被安撫下來,白虎對顧嘉瑤敵意很大。
再次一步步邁向顧嘉瑤。
顧貴妃一拍扶手,“來人,射殺這隻畜牲。”
除了太監宮女,宮中也有侍衛的。
“不可,不可。”臻美人哽咽說道:“貴妃娘娘忘了嗎?小白是陛下恩準我養的,我養小白很多年,小白以前也幫過我,它不是一般的猛獸,它是有靈性的,而且是祥瑞啊,……我本以為貴妃娘娘的娘家侄女也是將門虎女,開國勳貴之後膽子比較大,沒想到……顧小姐放心就是,小白從未傷過人,更不會咬傷好人。”
“你的意思是本宮的侄女是壞人?活該被畜生嚇唬?皇上縱容你養老虎,本身就是……”
“不用射殺,不聽話的畜生教訓一頓,讓畜生知道誰不能惹就好了。”
蔣氏早就對臻美人放白虎嚇唬顧嘉瑤很不滿了。
臻美人若是有心阻止白虎,就不該繼續說這些有的沒有的,早早命令白虎回窩不就是了?
還不是臻美人自覺讓顧嘉瑤落了面子,才放出白虎。
臻美人還裝上無辜了?
蔣氏可容不得女兒受委屈。
“我女兒同臻美人不一樣,您生而是公主,最後卻做了亡國奴,先甜後苦,只能同畜生做伴。”
蔣氏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笑,語調不緊不慢,看起來是個慈愛和藹的好人,是個善良溫柔的。
可是她的話讓臻美人臉龐一下子退乾淨血色,近乎透明。
“瑤瑤以前是名士之女,如今是英國公孫女,以前也沒吃過苦,日子越來越甜,她沒見過國破家亡,沒見過父死母喪,沒有臻美人那麽豐富的經歷同磨難,她被畜生嚇到又如何?”
一個肯委身給殺父亡國仇人的女兒,蔣氏覺得當初她的親生父母還不如生一個叉燒!
別同蔣氏說臻美人一身侍狼,謀求報仇復國。
臻美人看起來就沒那心思,反而眉間的思愁掙扎特別像陷入情網不可自拔的癡情女!
電視劇的演員都是這麽演的。
蔣氏看多了,還是能看出幾分端倪的。
蔣氏一個箭步上前,抬起拳頭狠狠砸向白虎的腦袋,“我來告訴你,畜生永遠都是畜生!”
“不……”
噗嗤,白虎的腦袋破了,鮮血汩汩滲出。
臻美人心疼白虎,更怕白虎發怒,襲擊蔣氏。
雖然蔣氏不見道理的拳頭很厲害,臻美人更怕是侍衛手中的弓箭。
一旦小白傷人,必然會被射殺的。
她把小白當作朋友啊。
蔣氏怎麽可以這麽無情冷漠?
“養狗的人都知道拴個狗鏈子,后宮養著一隻白虎……你就沒想過它凶性大發傷人?還是在臻美人眼中。”
顧嘉瑤望著臻美人一字一句說道:“縱然不傷后宮主子,太監宮女的性命難道就不重要了?”
“我……我能控制住小白,它很乖很乖的。”
“喝,同白虎講理性?不愧是南朝的公主殿下,果然足夠天真單純!”
顧嘉瑤算不上狂熱的動物保護者,看到虐動物也會阻止。
但是她始終認為人類才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即便疼愛寵物,頂天也只是把寵物當作半個人,絕對不會讓寵物凌駕於人命之上!
“皇上恩準你養著白虎,可沒準你采用放養的姿態吧。”
顧嘉瑤字正腔圓,臉龐泛白,仿佛被白虎嚇過的恐懼尚未散去,“在臻臻公主是根本沒看得起大燕皇宮中住的人!否則怎會放養白虎?”
她以前寫的中也有女主同萌寵互動的情節,白虎啊,靈狐啊啊等等萌寵寫好了很吸讀者的。
可她身臨其境,遭遇白虎的恐嚇之後,她明白了曾經自己筆下炮灰女們的感受。
特麽的,嚇死個人!
白虎等猛獸到底是畜生,害人性命是不受控制的。
臻美人:“……小白,別……你別把小白打死了。”
蔣氏對著白虎一頓拳頭,鮮血橫飛,白虎卻如同傻了一樣,站在原地任由蔣氏毆打。
顧貴妃瞪圓了眸子,看著自己這位嫂子,有點佩服,顧貴妃身邊的人卻是後背一陣陣冒著涼氣,瑟瑟發抖。
見過英國公夫人粗暴彪悍,但是蔣夫人打虎的畫面,他們會記住一輩子。
蔣氏氣場連白虎都壓製,而顧嘉瑤言語補刀也是甚是給力。
把大燕皇宮的人同臻美人分隔開去。
后宮中宮女甚至妃嬪都或多或少模仿臻美人的言行舉止。
臻美人入宮後也表現得很安靜低調,內斂無害。
仿佛她已經任命一般。
然而顧嘉瑤幾句話就讓臻美人經營一年的優勢喪失乾淨。
后宮不僅有妃嬪,還有數不清的宮女太監。
他們雖然卑賤,但是後妃的衣食住行都離不開他們的侍奉。
臻美人察覺顧嘉瑤的險惡用心,心中悲苦又有幾分懼怕, 萬一傳入燕文帝的耳中……
一定會傳過去的。
畢竟顧貴妃雖然魯莽高傲,上眼藥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沒人能理解她的痛苦掙扎,以及無奈。
臻美人茫然無措,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卻突然映入她的眼中。
他猶如一團火焰,讓她燃燒,卻又讓她痛恨。
這是毀了她一生的男人,又從苦難絕望中拉她一把的人。
燕文帝在白虎嚇虎顧嘉瑤時就趕到了,只是一直沒有現身罷了。
他負手站著,眸子深邃,看不清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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