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幾隻不知名的鳥兒停落在上竹園內的樹上嘰喳地叫著。
楓炎被吵的好不心煩。他撿起一塊石子扔到了那棵樹上。鳥兒們撲棱棱地驚得四處飛散。
雲毅走進了園子裡。這時,屋門開了。公子瑾闌出現在門口。
“公子!夫子有請!”雲毅拱手道。
公子瑾闌瞥了一眼柔心的屋門,然後走出了上竹園。
楓炎敲了一下柔心的窗棱,柔心才從睡夢中醒來。
公子瑾闌來到了夫子的屋子裡坐定。雲毅端來了早點放在了夫子和公子瑾闌的幾案上。
夫子走了進來。公子瑾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夫子倒也沒有見怪,他坐在了幾案後面看著公子瑾闌。
柔心來到了屋外。楓炎不滿地瞪了她兩眼。在府裡倒是蠻勤快的,出門卻是懶了起來!
“何事?”公子瑾闌擦了擦手看向老夫子。
雲毅已經吩咐人將碗碟收拾了下去。然後他將昨晚在院中竹根下挖出的錦盒放到了公子瑾闌的桌案上。
公子瑾闌仔細看了看錦盒上的花紋。然後他輕輕地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是一些刻著奇怪文字的竹簡。公子瑾闌並不識得上面的字符。
“這個錦盒是在園中竹林找到的!這還多虧了你那侍衛楓炎。”
“書院中最近可是死了人了?”公子瑾闌拿起茶杯舉到自己的面前看著。
“你怎麽會知道?”立在門邊的雲毅驚詫異常!
“雲毅!不可無禮!”老夫子輕喝。
“他的死一定與這錦盒有關。有人想索這個錦盒。他無奈之下將錦盒埋在夫子的眼皮子底下。因為事情緊急,所以他徒手挖土弄破了手指。他因蹲得時間過長,扶了一下身邊竹子的根部。他的血留在了那裡!”公子瑾闌的推測使得夫子不得不佩服。
“死者是我的一個弟子,名喚李晟。不過他平時不喜書文,只是附庸風雅才來到我這書院。這錦盒如若是他的,那麽一定是他祖上或者是有人托付與他的。”老夫子分析的也不無道理。
“我們首先要弄明白這竹片上的文字。其次要查一查這個李晟的家世和親朋好友。”公子瑾闌喝盡了杯中茶。這竹片上的文字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雲毅!可聽清楚?”夫子吩咐道。
“是!學生這就去辦!”雲毅拱手行禮後退出。
“公子不如在此地盤亙數日,以解心中疑惑?”夫子已經看出了公子瑾闌的心思。
“好!”公子瑾闌對金陵學館的夫子十分的滿意。
雲毅用了兩天時間才查清楚了李晟是個孤兒,由養父撫養成人。養父亡故後,他繼承了他的所有的家業。
他的朋友並不多,只有兩位。一位是學院的梁子成;另一位是從小和他玩到大的蔣易。
雲毅來到了聚心亭。夫子正在和公子瑾闌下棋。他便將李晟的情況稟報給了二人。
“喚梁子成來見!”老夫子手持白子不知該下在哪裡才好。他這盤棋恐怕是輸定了。
棋局重開!梁子成也到了!老夫子的眼睛卻隻盯著棋盤。
“夫子!”梁子成拱手施禮。
公子瑾闌的局布得很大,老夫子這回是步步為營。
梁子成見老半天夫子也沒動靜,便抬頭偷瞄了一眼。
“夫子!梁子成到了!”雲毅輕聲道。老夫子依舊看著棋盤。
“說吧!為什麽殺李晟!”公子瑾闌落下了一子。
梁子成的身子抖了一下。雲毅和夫子不約而同地看向公子瑾闌。
這兩天楓炎去查了李晟的發小。他發現蔣易是個老實人。而且談及李晟的死時,他的神情甚是悲傷。
楓炎又去查問了李晟同屋的張智文。據張智文所說,李晟死前曾和梁子成鬧翻了。但是在他死的前一日曾和梁子成在一起喝過酒。
楓炎又按公子瑾闌的吩咐去了他們二人喝酒的酒樓。他通過酒樓的送菜的小廝了解到他們在席間也曾發生過爭吵。
“你是懷疑梁子成殺了李晟?可是我們已經查過了,李晟死於心脈衰竭。他以前心脈曾受過重創!”夫子看向了公子瑾闌。
“只有他有殺人的動機!”公子瑾闌落下了棋子。
老夫子還哪有心思下棋?他的學館裡居然有人殺了人!
“把他帶下去細細盤問!先不要驚動官府!”老夫子將手裡的棋子放到了棋盒裡。
“是!”雲毅將梁子成帶走了。
“那竹簡上的文字可有著落了?”公子瑾闌凝神看向了老夫子。
“在廬江郡有個老儒,年約八十。他對文字頗有研究。”
“我正要去往廬江,這事兒就交給我吧!”公子瑾闌看了看自己的手。
“這自然最好不過了!一會兒我讓雲毅將錦盒送去!”老夫子樂得將這燙手的山芋拋出。
“務必看好梁子成。這事兒不簡單!”公子瑾闌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上竹園內公子瑾闌的屋子裡點起了熏香。公子瑾闌走到門口就聞到了熏香的味道。他皺了一下眉頭對柔心道:“打開窗戶, 熄了香火!”
柔心趕緊進屋掐滅了香火。楓炎將屋裡的窗戶全都打開了。公子瑾闌站在門口看著天上的圓月。
“公子!這是錦盒!您收好!”雲毅拿了錦盒過來。
楓炎將錦盒遞到公子瑾闌的手中。公子瑾闌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後遞給了楓炎。
“收好!切不可遺失了!”
“是!”楓炎將錦盒放在了懷裡。
“明早夫子請公子自便,他就不相送了。”雲毅傳達了老夫子的意思。
公子瑾闌什麽也沒說,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裡。
柔心正在給他煮茶。公子瑾闌發現柔心的臉色緋紅。
“楓炎!查一下下午什麽人進來過!”
“是!”楓炎的眼皮不禁跳了一下。
“吃了!”
柔心將茶端給公子瑾闌時,看到公子瑾闌的桌子上有一個小瓷瓶。
柔心並未發現自己有什麽異樣。她也不知道公子瑾闌給她吃的是什麽藥丸。不過一會兒她便伏在茶桌上睡著了。
“公子!下午就是她進來過!”楓炎提著一位綠衣女子走了進來。
“把她弄到柔心的屋裡看住!”公子瑾闌吩咐道。
“是!”楓炎點了那女子的穴道帶走了。
公子瑾闌看了看天色,已然快到子夜十分。天有些涼意。桌案上的油燈也開始忽明忽暗起來。
也該來了!公子瑾闌拿起了桌案上的簡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