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清淺一行人在樹下休息了片刻,然後他們繼續向鷹山的頂峰前行。
鷹山並不十分的高,山路也不陡峭,但是風景卻很優美。
山間林木秀麗,泉水淙淙。野花遍地,散發著陣陣的幽香。
“大哥!那邊有個寺廟。我們過去歇歇腳!”艾子申站在路邊看著公子清淺額頭上的汗道。
“好!”公子清淺拿出巾帕擦拭著汗。
“幸虧那老頭兒不知道此事!不然他還不得又嘮叨半天?”艾子申突然想到了太醫院的老太醫郭子政。
“郭老太醫醫術高超,為人中正!連我皇兄都敬他三分,你卻喚他老頭兒,真有你的!”慕容雪一臉的不悅。
“他還想燒了郭老太醫的太醫院呢?”公子清淺走近了道。
“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要氣我啊!”艾子申指著慕容雪怒道。
“我是要告訴你,學會尊重別人!”慕容雪不理艾子申,徑直進了寺廟內。
“尊重?”艾子申的臉上現出了疑惑的神情。
“行了!都是兄弟,沒有別的意思!”公子清淺拍了拍艾子申的肩膀也進了寺裡。
“艾公子!請!”劉濤站在艾子申的身邊道。
“還是你對我的胃口!”艾子申摟著劉濤的肩膊一起進了寺中。
寺廟不大,只有兩個和尚。他們見來了香客,便熱情地迎接起來。
秦玲送了香油錢,然後她虔誠地禮佛。公子清淺詢問主持山裡的情況。
主持告訴公子清淺,這山雖然不高,但是綿延數千裡,並無人走到盡頭。
“我們只在眼前轉轉,兩天功夫就回去了!”慕容雪看著天上的鳥雀道。
“為何來山裡的人不是很多?”公子清淺覺得主持的話未說盡。
“阿彌陀佛!幾年前出了一件怪事,所以前來遊玩的遊客便少了許多。”主持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倒底發生了何事?”艾子申走到主持面前追問道。
“還不就是廟裡起火,裡面住著的香客都被燒死了!就連廟裡的僧侶也同時遇難!”慕容雪低下頭用腳踢著一塊凸起的石頭。
“阿彌陀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主持面呈悲苦狀。
“你為什麽活著?”艾子申抓住了主持的手臂質問道。
“施主!我們是三年前回到寺中的!這座廟是我們雲遊之時,化緣得的銀錢修建的。”主持身後的小和尚施禮道。
艾子申聽了松了手。主持歎了口氣走開了。
“官府可曾查清是怎麽回事?”公子清淺皺著眉頭問慕容雪。
“都燒成了一片焦土,什麽也沒留下!官府也沒查出什麽眉目來,最後只能成為了懸案!”慕容雪扭頭看著廟裡的佛像一眼,然後說了聲:“走吧!”
大家聽了這一通沉痛的往事,心情都變得壓抑起來。誰也不願在寺裡久留了。
大家出了寺廟,繼續向西北行走。一路上的風景如畫,可是公子清淺等人卻提不起興致了。
“公子!那邊有戶人家,我們今晚就借住在那裡吧!”劉濤指著遠處的嫋嫋炊煙道。
公子清淺抬頭看看天色不早了,便點點頭。大家一起走向不遠處的那戶人家。
“有人嗎?”慕容雪走到籬笆牆外喊道。
“進來吧!”一位老婦人立在屋門口望向這邊道。
大家推開了籬笆們走進院中。公子清淺凝神一看,那老婦人居然眼盲。
“大嬸!我們是來遊玩的。天色將晚,今夜想借宿一宿,不知方不方便?”公子清淺施禮道。
“你們如果不閑屋子簡陋就住下吧!”老婦人倒是很和藹。
“您的眼睛……”慕容雪這時才看出老婦人的眼睛看不見他們。
“嗨!一家人都沒了!就剩我和老頭子了!心裡總想著他們,所以我們就在這兒住下了。眼淚流幹了,眼睛也看不見了!”老婦人說著擦了擦眼睛。
秦玲也陪著掉了淚。大家的心裡都酸酸的不好受。
“那場大火真的就什麽也不剩?”公子清淺皺著眉頭看著老婦人。
“什麽都燒沒了!”老婦人摸索著坐在了門前的竹椅上。
“骸骨呢?”公子清淺蹲在了老人家的身邊問道。
“沒有!大火燒了三天三夜,一切都化為烏有了!”老婦人的眼睛盯著寺廟的方向。她那空洞洞的眼神讓人感覺不安。
“你的家人的身上可佩戴有金銀首飾?”公子清淺開始刨根問底起來。
“有!我媳婦兒的左手腕帶著一個金鐲子。孫子脖子上戴著一把金鎖。”老婦人喃喃道。
“你們來時可曾找到?”公子清淺繼續詢問著。
“沒有!什麽都沒有!”老婦人難過的低下了頭。
“大哥!別問了!不會有結果的。”慕容雪見不得人傷心難過。她外表剛強,骨子裡卻有一顆柔軟的心。
“這絕不是一件意外失火事件!”公子清淺站起身來道。
“那又怎樣?時隔多年,往事已成煙!”艾子申說完走向了一間閑置的屋子。
屋子裡倒是乾淨的很,只有兩張床榻。艾子申躺在床榻之上看著棚頂。
“老婆子啊!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什麽了?”一位頭髮白了一半的老伯提著肉和一串紅椒走進了院門。
“老頭子!家裡來了人!他們要在咱家住上一夜。”老婦人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難得這麽多年頭一遭有人來!我去給你們做吃的!”老伯倒是個好客的主兒。
“老伯!我來幫你!”劉濤跟著那老伯進了他家的廚房。
“年輕人!你不是這兒的人啊!”老伯放下手裡的肉和紅椒去水缸裡舀水洗手。
“我們來大宛國訪友的!”劉濤隨口說了一個緣由。
“這兒山好、水好,只是這人心哪,隔著一層肚皮啊!”老伯開始生火了。
劉濤抱來了柴禾幫著老伯看著爐灶。火苗映紅了劉濤的臉。
“小夥子!我的孫兒要是活著,也有你這個年紀了!”老伯將水添到了鍋裡。
“這裡就你們二老,我覺得還是住城裡比較方便些。”劉濤看著頭髮花白的老人家道。
“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們原來的鄰居們不知為啥都疏遠了。孩子他娘受不了這一連串的打擊,無論如何也不肯下山了。”
“他們為何要住在廟中呢?”劉濤覺得這事兒有些古怪。
“都是廟裡新來的一個法術高強的和尚做的孽!他說大家在廟裡虔誠地誦經三日,才能求有所得。沒想到他們就這麽去了!”老伯似乎已經淡漠了此事,他仿佛在說一個與己不相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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