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仙的當務之急則是養好傷勢,接下來三天,晚上泡冰冷的湖水,直泡的身上都起皺了。
涅槃功法,如夢似霧。
光影交錯下,讓小半仙顯得幾多虛幻,不真實。
小半仙白日泡沁人的香湯,細細的沐浴。
泡在熱熱的香湯中,一身的寒意頓消,骨酥筋軟,白霧繚繚中,小半仙不由舒服的輕閉雙眸。
洗去一路塵灰,久不見日色的臉龐被熱氣一蒸,泛起一絲淺暈,疲倦的肢體在熱水浸潤下格外舒適,小半仙雙臂搭在桶邊,枕著下頷險些睡去。
浴缸中熱水已經冷卻,暗紅色的藥劑,在被吸收之後,顏色變得很淡,失去了藥力,不過即便是有藥物加以輔助,對於修為的變化,並沒有太明顯的作用。
房間裡溫度適宜,小半仙的心裡面也有了些倦怠的塵土味兒。
傍晚時分,小半仙一覺醒來,舒服得像是脫胎換骨。
直到熱水漸涼小半仙才起身,換了一套潔淨的衣物。
夜漸微露,小半仙緩緩張嘴吐出一口濁氣,從水中起了身來。
出浴後的而小半仙則擺明了一派富貴閑人模樣,如同那翩翩公子一般溫文爾雅,說話慢條斯理,待人和顏悅色,甚至日常生活中還帶了幾分慵倦懶散,日日都要睡足五個時辰。
飯後散步半個時辰,時令的煲湯燉品各有說法,講究吃食休憩等養生之道。
整日的把自己調理的皮光肉滑白裡透紅的,時時舒心爽氣,其它一乾事務俱要靠後再說。
刻小半仙氣息盡斂,就斜倚在靠椅上,很閑適地將腿擱在一方繡花方墩上,怎麽看也是濁世翩翩佳公子。
醇香新醅茶,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品一杯無?
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這首詩,想起荒年歲月裡那些圍爐煮酒的情景。
蕭瑟的人間,邀三五知己,煮酒論詩、圍爐夜話,或者寒舟垂釣、踏雪尋梅,這是何等唯美的畫面。
或許只是孤村草舍、野店茅廬,但是有知己相伴,有琴書相酬,就可以詩意縱橫。
喝茶是樁四時皆宜的雅事。
在流光璀璨的春分品茗,品的是開年嫩葉最清鮮的內涵。
萬物初長時節,無可置疑茶質亦是未惹塵埃的上品。
自口中注入心田,溽熱盡消通體舒暢如飲仙露。
冬天暖入脾胃的一壺香釅更不必說了,那一脈溫熱足以驅除伴隨苦寒而來的消沉。
我本草木,何必要金玉相襯,生了俗心,添了舊愁?就連情感也當素淨清白,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
如此方能安了心性,有那閑情雅趣,和所愛之人聽雨煮茶,賞花觀雪。
如此方有了心靈的歸宿,不懼黃昏黑夜,免驚受擾,世事無關。
或許,她此一世都不缺光彩,唯願一切繁複皆可以化作簡約,一切燦爛都終究歸於平淡。
願她做一個靜雅的女孩,不受萬物之擾,不與眾生相爭,從始至終,做她的茶。
生於世,要時刻懂得,用最平靜的心去觸摸生活,百丈紅塵中,自己只是一個小我。
不羨慕容易入眼的繁華,不貪戀市井阿諛的誘惑,擁有不驕不躁的心懷,收納著紛擾與安逸,然後一一過濾。
人總要學會收斂,
縱然不能心靜如水,也要求得一份現世安恬。 就像事物的兩面,沒有正,何來反?
沒有黑夜,何來白天?沒有你的出現,何來一世紅塵迷戀?
我們生活在凡俗的世界,繁雜浮華的貪婪躁動不安,亦要靜守靈魂一片湛藍,一方悠閑。
因為我們無愧於自己,無愧於這美好的錦瑟華年。
最終,會成就心的謙和。
而唯有用心感悟過,才會在一滴水裡領略到奔流至海的從容與清澈。
歲月的流逝,人間冷暖自知,人情世故中,人際交往中,逐漸懂得了把握自己,也多了些處事的從容。
滾滾紅塵,物欲橫流,身處數不勝數的令人目炫神迷的誘惑之中,已經可以冷靜自持,淡然面對,已不會情不自禁隨俗沉浮,心也不再躁動不安,是年齡讓我這樣了嗎,只是一笑而過而已。
學會了包容一切,學著練就海納百川、包容萬壑的坦蕩,也不失個人對事物的理解,縱不能兼濟天下,但卻能做到獨善其身而不迷茫。
這世上拋棄虛名浮利的人也許很多,看破紅塵情事的人則很少。
我此生亦是落於情網,不得脫身,雖知情如朝露,虛無縹緲,終難放下。
近幾年淡泊世事,每至湖山幽處總生隱世之心。逢茶館酒鋪,便吃茶飲酒,唯願風花雪月,虛度光陰。
世間萬物,都在以不同方式修行,為的亦只是做真實快樂的自己。
不迷於世情,不受製於物欲,無礙無牽,無取無舍,心靜則安。
行文者,當淡泊名利,有寬厚襟懷,容納百態世相。
亦當有一顆悲憫的心,對眾生溫柔相待,不負流年,不欺草木,更不忘初衷。
我此生願如山水,驚鴻照影,含蓄風流,美得清明亦貞靜。無論到了什麽年歲,皆千嬌百媚,端正安詳。
人生一世,修行一世,我亦不過是在悠長歲月裡修身克己。
寧願落入俗塵亂世,做個凡婦,也不肯常伴春花秋月,悲情一生。
總有一些人,值得我們一生欽佩,一生欣賞。
不是羨慕他們的富庶人生,亦不是執著於他們的千秋功名,而是喜愛他們的生活態度,夢想追求。
豈不知,所有的富庶與名利,背後都隱藏了太多不為人知的辛酸。
待有一天,褪去了華麗的修飾,都要回歸簡樸。
面如冠玉,寬衣散發,眉眼秀致,當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小半仙眉眼不抬,手指搭在曲著的膝上,聽哼著小曲呢喃,對莫流年的到來完全沒反應。
而且小半仙好似極為疲憊,一點兒不想動彈,而小半仙的這種恰到好處的慵懶, 讓他的氣質格外優雅,呈一種優雅的致命吸引感。
世間女子,當很少人擋得住他這樣的男子。
莫流年只有一得空便練習,每晚他和莫流年一個在湖中一個在岸邊,一暗一明,小半仙在禦火術上已經沒有什麽可教她的了,只是他的見聞畢竟廣博許多,偶爾能給莫流年一些建議。
短短三日時間,延內真焰已經煉至爐火純青,只是怎麽突破到幽冥離火的境界莫流年還沒琢磨出來。
小半仙便又交給她眼目術,可以開眼夜視。
小半仙這三日也陷入瓶頸之中,幻境中自己的模樣始終看不真切,但可喜的是,他的傷勢愈合速度明顯變快了,只是依舊無法運用術法,不過他算是誤打誤撞走對了方向。
第四日,莫流年一直練到深夜才會房,等莫流年離開後小半仙才運起功法,入定不久,就感覺到不對勁。
他好像被置於火中炙烤,最熱之處是他的腹部,一股無名業火從他腹部伸出,蔓延到全身,他鼻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蘭花香氣,沁人心脾卻又極易擾亂心神。
小半仙心裡咯噔一聲,最近事情不斷,竟然將這貨給忘了。
這種感覺小半仙並不陌生,他受過一次蠱惑,知道是貘妖來了,只是看情況這次來的不是她的仆人勾心魔而是本尊,最要命的是他現在元神和身體正是將分未分之時,小半仙是一點動作都不敢有,首先得讓元神重新附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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