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夕顏看向小半仙,用眼神詢問小半仙這個二缺是誰,小半仙咳嗽一聲“這位是曾經的上古神共工。”
薑夕顏三人瞬間呆了,上古神共工就是這幅尊容?
薑夕顏比手勢問“剛才在井下的就是這貨?”
小半仙很無奈的聳聳肩。
半仙瑤輕聲問“不是說是滅世災劫嗎?”
莫流年小聲回“若是千萬年前,倒真是滅世災劫。”
共工從無垢身後探出頭,擠眉弄眼道“小丫頭背後說人閑話,小心舌根爛掉。”
這貨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看不出哪點像上古神邸,薑夕顏這時也注意到他額間的墮神記號,禦靈和鎮妖可謂一脈相連,相同之處最多,一開始的啟蒙中對於墮神也有很少的記錄,方才薑夕顏看著就覺得眼熟,但怎麽都想不起在哪見過,畢竟墮神一直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傳說中的上古神都是金光閃閃威風凜凜獨當一方,眼前這個二貨肯定是冒充的。
共工也意識到自己太過活躍,站直身體,咳嗽一聲,板起臉道“被困的太久,很久沒見到這麽多人了。”
被困在那樣的黑暗,千萬年的時間在孤寂中渡過,小半仙真心佩服共工,這樣都沒瘋,不愧是上古墮神。
眾人都用眼神詢問小半仙究竟發生了什麽,小半仙這才將剛才的事簡單說了,眾人聽了心裡都是五味雜陳,誰會想到預想的大劫會以這種鬧劇的方式結束。
小半仙道“我們也該走了。”
共工忙點頭,“走走,本尊早就不想待在這個破地方了。”
薑夕顏道“不行。”
眾人立刻看向她,薑夕顏道“水神額頭上有墮神印記,若是出去,會立刻被發現,到時會惹下dà má煩。”
小半仙道“不錯,我倒是沒考慮到。”
轉向共工,“你這身體是用泥土做的,不能抹去這印記嗎?”
共工亦很無奈道“這印記是刻在魂魄上的。”
大家都不知該怎麽辦,這時莫流年走到共工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印記,弱弱的說“我倒是有個法子。”
眾人一起看向她,共工更是道“是什麽辦法?”
莫流年對小半仙道“你可帶了筆和赤硝液?”
小半仙茫然的將東西遞給莫流年,莫流年對共工道“你太高了,坐下。”
共工就乖乖坐了下來,莫流年拿起筆在共工眉間勾勒了一會,就讓共工噴點水幫她潤筆,共工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竟然敢如此支使他,但偏偏一對上莫流年的眸子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
莫流年拿筆蘸了赤硝液,終於開始在共工眉間細細勾勒,赤硝液濃度極高,直接滲透進共工的皮膚裡,像是紋上去的一樣,等畫完後,她長籲口氣,道“好了。”
共工抬起頭,看見每個人表情都很怪,一副想笑又死命憋著的模樣,共工二話不說立刻變出一方水鏡,對著鏡子一照,只見眉心的火焰墮神標記被勾勒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菊花。配合他那張肌肉縱橫的臉顯得格格不入要多怪有多怪,共工幽幽的問“本尊怎麽覺得自己像個怪物,你們覺得呢?”
這地方荒無人煙,沒有留下人行的痕跡,河水在草叢中或沙灘上流淌。行人可以一直望到東面封鎖河谷的那帶小山,小山奇形怪狀,側影浸在朦朧的霧氣裡,仿佛是許多巨獸,和生活在洪水前期的那些怪獸差不多,簡直可以說是一群長鯨,突然變成了化石。看著這些高低不平的山巒,就可知道這是一片火山岩地質構造。
圓潤的白色珊瑚礁形成的過程,本身就帶著一些不可思議的神秘氣息,宜於時空的聯想。在深海裡許多許多年,在海浪裡被推送許多許多年,站在沙岸上許多許多年,然後才被我撿拾。如果我們從不會見,再過許多許多年,它就粉碎成為海岸上鋪滿的白色細砂了。
碧靈湖和這條河道裡最可怕的不是什麽水鬼,而是在裡面流動的水。有些河流或湖泊因地勢或水流原因,經常發生沉船或者活人落水,久而久之,那片水域便會養出了性子。就像被嬌慣了的小姐不肯短了錦衣玉食,隔一段時間就要有貨船和活人沉水獻祭。如果沒有,便要作怪自行索取。
夏夕顏低下頭喝了一口水,在她低頭的一刹那,她看到鄭墨寒不滿地看著她,她假裝沒有看到他的目光。
長青海,當月圓時分,那種叫月光的魚能感知到水面上的光線盈滿,只在每一百年的這一刻,水面能漲到使它們通過那阻斷海水峽谷中的石頭,從而溯流到山中天池內,與那裡的雌魚會合,在月光下孕育生命。
大約一億年前的森林沼澤,足夠的溫暖與足夠的潮濕使一切生物都長成難以想像的肥大。渾沌的四季、渾沌的晝夜。綠色中潛伏著危險——一個巨大的弧度、山一樣的脊背慢慢崛起。山一樣的怪物移動過來,一切鳥獸四散逃開,因為它的行動使大地發出雷鳴般的聲響。
醒來以後的我發現自己浸泡在冰冷而黑暗的海水中,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好拚命地向前遊,不知過了多久才看見前方的頂端有一絲微弱的光亮,於是我用盡力氣朝著那個方向浮了上去。
大江從他們中抽身,快了腳步迎向她。她有個感覺,他不想她走近他們那一夥。不知是過分鄭重還是對她遲到不滿,他連翹一隻嘴角笑都顯得吃力。霜降突然發現,他神態裡沒有多少逗逗她的意味;他的冷峻與熱切都是她意料之外的;她對下一步會發生的沒了準備。
少女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個頭,場中其他人聽見動靜,一見是她,都極默契地讓了一條道出來。正在指點別人功夫的李公子抬頭看見她,頓時露出個熟稔的笑容,招呼道“阿翡,來過兩招嗎?”少女充耳不聞,拿李公子當了個屁,頭也不抬地匆匆走了。
陷在這一片綠欲變黃,初霜欲來的冷月夜,我早已忘了時間,忘了空間,忘了我自己和此行的目的。當朋友遍尋不著,出來找我時,見我黯然神迷的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不就是幾支即將凋零的秋荷,也值得你為此長時間的佇立?“
鄭墨寒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目夏夕顏感覺到他臉上顯現的一絲痛苦,情急之下,她做了個大膽的舉動,她靠近他,伸手放在他的額頭,一碰到他的皮膚,她就吃了一驚。
等他一回頭時,發現黃梓瑕已經從內室出來,平靜的一張面容,只是略微蒼白,久不見天日的顏色。她佇立在那裡望著他,就如一枝水風中靜靜開落的菡萏。王蘊想在她臉上尋找一絲歡喜的模樣,卻終究沒有找到。在他們好事將近的時刻,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在滿懷期待,心熱如火。就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他心中湧起的,不止是傷感,還有惱怒。他將臉轉開,在旁邊榻上坐下,一言不發。
“呼……”李顯吼了一陣子之後,放大的瞳孔慢慢地收縮成了常態,再被兩丫環一搖晃,漸漸地清醒了過來,定定地看了看身旁的兩名丫環,長出了口大氣,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沒事,孤只是做了個夢,沒事了,沒事了,嫣紅,翠柳,給孤沏壺茶來,孤要好生靜靜。”
“諸位愛卿怕是都知曉了罷,弘兒他……”武後似乎並不在意群臣們的態度如何,環視了一下眾人,緩緩地開了口,話說到半截子卻就此頓住了,淚水狂湧地哽咽著,輕輕地抽泣著,一派泣不成調之狀,下頭太子一系的官員們見狀,大多為之傷心不已,陪著流淚者不在少數。
我們的親人死去之後, 靈魂會被拘禁在一些物種的軀殼內;例如一頭野獸,一株草木,或者一件無生物,我們以為他們已死,直到有一天,我們趕巧經過某一棵樹,而樹裡偏偏拘禁著他們的靈魂。於是靈魂顫動起來,呼喚我們,我們倘若聽出他們的叫喚,禁術也就隨之pò jiě。他們的靈魂得以解脫,他們戰勝了死亡,又回來同我們一起生活。
燕西的笑意,都有十分之八自臉上呈現出來了。這時臉上一發熱,馬上把笑容全收起來了,人家越走近,反覺有些不好意思面對面地看人家,便略微低了頭走了幾步。及至自己一抬頭,只見右手邊一個藍衣服的人影一閃,接上一連微微的脂粉香,原來人家已走過去了。待要回頭看時,又有些不好意思,就在這猶豫期間,又走過了兩家人家了。只在一刻之間,他忽然停住了腳,手扶著衣領子,好象想起一樁什麽問題似的,立刻回轉身來,裝著要急於回頭的樣子。及走到那門前,正見那個人走進門去,背影亭亭,一瞥即逝。燕西緩走了幾步,不無留戀。
沉重的身軀砸入水中,四面碧水圍上來,像是無數柄寒冷的刀,割裂開我的肌膚。我卻安然地放棄掙扎,任憑自己沉入那水底,如同嬰兒歸於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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