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急,”福元華招來綠柳吩咐了兩句,隨後對福元青道,“咱們只是在護國寺逛了逛,遇不上太子妃的人並不奇怪。”
“倘若太子妃真的隱在護國寺,又怎會輕易被人撞見?”
“娘娘所言甚是。”
福元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在她看來福元圓在護國寺的可能性不大,卻沒有駁了福元華的話。
“本宮已經吩咐人下去仔細查探,咱們盡管在護國寺裡好好住上一夜。”
福元華打了個呵欠,“待明日看看消息再做定奪。”
福元青笑著起身:“元青先退下,不打擾娘娘歇息。”
福元華派了不少人悄悄在護國寺上下打聽和查探,甚至專門在護國寺住上一夜,就是為了讓人能夠更周密地搜索護國寺周遭是否有可疑的情況。
然而一無所獲。
第二天一早起來,迫不及待詢問消息的福元華得知沒有線索後,面色陰沉得可以滴得出水。
“娘娘莫要心急,”福元青倒是不算驚訝,本來她便不認為福元圓真的會在護國寺,只是福元華一意要求她陪著過來,她才跟著來的,“即便太子妃不在護國寺,經過了這些周折,她定然很快就會樓露面的。”
福元華看了眼福元青,姐妹多年,她能感覺到福元青的不以為意。
只是姐妹地位調換,她現在的做法大姐從來不會明面上違背她的心意。
這讓她覺得很舒暢,但同時,亦讓她想迫切證明自己的手腕和段位是配得上所處的地位。
不只是為了讓大姐對她心服口服,更重要的是為了秦旭。
秦旭將太子妃視為眼中釘,她身為妻子,自然要替他出一份力。
況且,福元圓的鳳命命格,本就不該留下。
姐妹倆用過早膳就離開了護國寺,途中福元華忽地低聲道:“大姐,本宮還有一個想法。”
太子府。
這幾日府裡頭的幾大管事都睡不好覺。
本來府裡兩位主子不在,正好可以躲懶多睡會兒,哪知出了這麽些事兒,讓人哪有心思躺在床上。
龐嬤嬤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祈禱著殿下和娘娘早日回府,待收拾妥當出了院子,就看見一個婆子跌跌撞撞地朝她跑來。
龐嬤嬤的心猛地一抽,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龐嬤嬤,不好了!”
龐嬤嬤眼皮一跳,顧不得呵斥婆子失了禮數,忙問道:“怎麽了?好好說來。”
婆子平日裡在側門守門,她抖著嘴皮子回應:“龐嬤嬤,奴婢剛才打開側門,就見到一個穿著太子府婢女衣裳的人倒斃在門邊,外頭現在圍了好多百姓指指點點,您快過去看看啊。”
龐嬤嬤心頭咯噔一跳,拔腿就往側門跑,路上遇到了從外院方向本來的戚管事,兩人互視一眼,沒有說話齊齊往側門奔去。
側門外早有府裡的兵丁站成了一排,將看熱鬧的百姓和倒臥在台階邊上的丫鬟隔絕開。
“好可憐的丫鬟,”路人甲指指點點,聲音不小,“也不知道犯了什麽事,就這麽死在了外頭。”
“穿的是太子府丫鬟的衣裳,定是太子府裡的丫鬟吧?”
路人乙嘖嘖道,“太子府的管事出來了,大家夥幫著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人就這麽平白沒了,總得有個原因不是?”
“可不就是,”路人丙嚷嚷,“下人也是人,誰家沒個在高門宅第裡做事的兄弟姐妹,不能就這麽算了。”
“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人潮一鬧就開,吵吵嚷嚷地讓龐嬤嬤和戚管事眉頭直皺。
有早一步前來查看的管事婆子上前稟報:“龐嬤嬤,那丫鬟氣絕了。雖說穿著咱們府裡的衣裳,但並非府裡的丫頭。”
不是府裡的丫頭?
龐嬤嬤看了眼戚管事,上前親自去翻了那倒臥的丫鬟看了看,果然面生得緊。
龐嬤嬤站起身,看著周遭越來越多的人潮,眼底有了計較。
她在戚管事耳邊低聲商量了兩句,便招了管事過來吩咐了下去。
“快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有路人忍不住大聲詢問,“太子府也不能隨意打殺下人!該不會是太子妃做的吧?”
“太子妃?”
“是啊,這幾天聽說太子妃無禮無德,驕橫跋扈,說不定隨意打殺府裡的丫頭呢!”
龐嬤嬤臉色青了又白,恨不得揪住胡言亂語的人一頓好打,竟然空口無憑就誣陷她家娘娘!
戚管事按住了她,站前一步大聲道:“各位靜一靜。”
見太子府有管事出來說話,人群倒是頓了一頓,皆仰著頭看向戚管事。
“這個人並非我們太子府的下人,”戚管事聲音鏗鏘有力,“為何會有人身著太子府的衣裳倒臥在太子府側門前,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去京兆府報案。”
“大家稍安勿躁,有京兆府的調查和審案,定然會將事情原委查個水落石出,還我太子府的清白。”
戚管事話音一落,就有人站出來質疑:“你說不是太子府的人就不是了?天剛一亮就死在太子府側門,除了太子府的人還能有什麽人?”
戚管事不慍不怒:“事實自有公辯,但凡在太子府做事的下人都是列在名冊之上。此事大家若是不信,大可等官府的人來查了後再看結果。”
早在先前龐嬤嬤就讓人去京兆府投了信, 此時已有官差迅速抵達現場。
將倒臥的女子和一應太子府的管事都帶去了京兆府審問。
“去了京兆府了?”
福元青抱著剛滿兩個月的孩子逗弄著,眼底閃過濃濃的母愛,漫不經心地問翠枝。
翠枝忙應道:“奴婢剛剛出去打探回來的消息,太子府的管事聽說門口死了人,就去報了官府。”
福元青嘴角一勾:“他們倒是反應機敏。”
“太子府前鬧得厲害,”翠枝說道,“圍滿了百姓看熱鬧,都在說太子妃無德打殺下人。”
福元青輕嗤了一聲:“那女子又不是太子府的人,只要京兆尹仔細查了便水落石出,這罪名坐實不到太子妃的頭上。”
翠枝眼底滿滿疑惑:“娘娘,為何王妃要這麽做?”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