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術?”千玥琢磨了一下,“聽起來和觀靈術差不多,威能如何?”
“哼,一字之差,天差地別。”永生不屑地冷哼一聲,歪著頭道,“你先放開我怎麽樣?”
“哦。”千玥大方地移開腳,“起來吧。”
永生一下子蹦躂起來,雙手負在身後,語氣老成地解釋起來,“所謂通靈術原本只有靈修才能修煉,此術一旦施展能令萬物衍化的靈修暫時聽命與你。當然具體的命令,需要由雙方的修為來定。若他的修為遠勝於你,你只能製住他片刻,且發出的命令不能太過分。譬如令他自殺這種指令,只會引起過度的反抗,一旦對方本體的意志產生強烈抵抗,很有可能會使法術失效,甚至反噬你自身造成傷亡。”
“你是不是和我們一起偷看了水鏡?”
“……嗯。”
千玥扯了扯嘴角,難怪會知道她拿一個靈修沒辦法。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她確實對通靈術起了濃厚的興趣,“你的意思是,即便對方的修為比我高,我也能暫時命令於他?”
“不錯,看在你為生花界辛勞多年的份上,我便傳授你此術。”永生搖頭晃腦,一臉嚴肅地說,“界靈可是凌駕於所有靈修之上,只要你好好修煉此術,日後碰到任何靈修都有一息逃命的機會。”
“這是不是和言靈術差不多?”
“可以這樣說,不過言靈術講究修為等階。而通靈術,隻講天賦高低。換句話說,靈修的劃分其實和妖族十分相似,你可以理解為血脈壓製。”
“以後我不是界靈了,也可以繼續使用嗎?”
“可以,你離開此界後,額間的永生花是否還在?”
“對!”
“那就好辦了。”永生面上微笑著,心裡卻咯噔一下。
沒曾想天道對這樣匪氣十足的女修竟然如此優待,自己若真如初生界靈般沉睡千萬年,此界的命運恐怕就要以她的意志為主了。
“好了,我現在授你通靈術,然後你就可以出去了。”
千玥直起身子,五心向天盤於紅花之上。
永生閉上眼睛,稚嫩的臉龐忽然籠上一層朦朧的白光,緊接著額頭遁出一點藍光沒入女子眉心。
深奧的法訣浮紋立刻在她識海中充斥開來,千玥心念一動,將其歸攏於一處,打算離開這裡之後再修煉。
“那我——”
“先走了”三個字還沒出口,永生小娃娃便一頭栽倒在花叢中,隨後鼾聲震天、如雷在耳。
“呵呵。”千玥冷笑兩聲,起身走到一邊,扒開域的一角鑽了出去。
就這麽沒用的體格,竟然還試圖斬殺邪靈,異想天開呢吧?
籬笆小院外,裴卓滿臉惆悵地看著梨花落水,又隨水流緩緩走遠。
“唉,也不知道我要在這裡等多久。大佬該不會一睡不起吧?”
“又不讓我扎針,我太難了。”
“嗯哼。”女子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冒出。
“呀。”裴卓嚇得險些從溪邊滑下去,“你這麽快就醒了?”
千玥掃了眼天色,問道,“我睡了多久。”
“三個時辰。”
“我要閉關一段時間,你還記得昨晚見過的燈籠嗎?”
“記得啊,全家福那隻。”
“你做隻一樣的出來。”
“我不擅長書畫。”
“加油。”
“……哦。”裴卓苦著臉問道,“你昨晚究竟怎麽了?”
“沒事。”她擺擺手,“真正的界靈醒過來了。”
“界靈醒了?”裴卓瞪大眼睛,害怕地靠在千玥邊上,小心地往邊上掃了一圈,“那他人呢?”
“怕什麽。”千玥嫌棄地拍掉豬爪子,“還沒恢復好,又睡回去了。”
“大佬啊,你這情況不太妙啊。”
“不必擔心,我早有打算。”千玥若無其事地說道,“等他恢復好,還要過個千百年呢,咱們有的是時間調整。”
“哦,那我盡量吧。”頭上的保護傘忽然要被收回去,裴卓難免有點失落。
“對了,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扶尤和扶玉。”
“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他了然地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是要在這裡閉關嗎?”
“不然呢?”
“那蛇妖和兔子怎麽辦?他們還在山下等著呢。”
“就讓他們等著吧,正好看看扶尤是怎麽想的。”千玥頓了頓說道,“我對他沒有殺心,若他也是如此,那是最好的。”
若是這家夥露出一點苗頭,在永生正式歸來前,必定要了解掉這段關系。
“依我看這家夥是樂在其中,保不齊在山下巴巴等著我們回去呢。”
“難說。”
“唉,你說他們會不會去山上找我們?”
“……”千玥默了默,“應該不至於吧,兔子還是機靈的,應該不可能。”
裴卓點點頭,也不知道想要說服誰,絮絮叨叨地說,“嗯,小玉是有智商的兔子,應該不會落入靈修手裡。”
二人對視一眼,分別讀出了安慰的意味。
同一時間,洗筆山的山林裡。
扶尤攔住一位青衫持卷的讀書人,“小修士,你有沒有見過一男兩女,男的長得很醜,一個女的很文靜,還有一個很凶。”
被稱為“小修士”的謝瑜眉頭緊皺,冷聲道,“沒見過。”
“唉~怎麽走得這麽快,好沒禮貌哦。”金丹小蛇不開心地嘀咕道。
“我們這麽問下去不是辦法,先回山下畫出他們的人像,這樣找起來會方便一些。”
“嗯, 很有道理,那我們快走!”
半日後,一蛇一兔攔住同一個讀書人。
“小修士,你有沒有見過這三個人?”
謝瑜不耐煩地掃了一眼,隨即眸光一閃,輕聲道,“原來你們找的是她?”
“對呀,我們就是來找玥玥的。”二貨蛇牛頭不對馬嘴,開心地直點頭。
“呵呵。”謝瑜輕笑幾聲,一字一頓道,“既然同是行天宗弟子,那就送你們一起去吧。”
“無恥人修,放開我!”扶尤生氣地大喊,“不要傷害小玉,有種——”
有種你衝我來,有種你解開我的禁製再次衝我來!
卷軸徐徐收攏,一蛇一兔消失在洗筆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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