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打開,梁庚學神情愉悅地踏出門檻,一眼見到閑坐於庭的湟梁。
一盞茶、一個白眼。
想到千玥和他說的那些話,梁庚學壓下心底的不自在,上前恭敬施了一禮,“梁庚學見過前輩。”
“嗯。”湟梁鼻子裡出了一聲氣,雖依舊是那副不待見的模樣,但初時的怒火倒是平息了許多。
他斜著眼,語帶嘲弄道,“頭一次雙/修?你們夠保守的呀?”
梁庚學神色如常,微笑著道,“修士聚少離多,皆是常情。”
“哼,我告訴你——”
“湟梁,你扯什麽呢?”千玥從屋裡出來,眼神凶惡地瞪著他,大有再說一句就要翻臉的意思。
“咳咳。”湟梁不甚樂意地撇了撇嘴,隨即又眉開眼笑地說道,“這種亂世之下,你還能突破一次修為,真是難得。你放心,看在這小子還算有用的份上,我不會殺他的。”
梁庚學抽了抽嘴角,假裝沒有聽見。
千玥哼了一聲,拉著他在石凳上坐下,沒好氣地說,“你倒是敢。”
“我可還沒說完呢。”向來順著她的湟梁並未徹底妥協,而是趁勢提出自己的要求,“不找他麻煩是可以,但你們必須要解除同心契才行。”
千玥皺了皺眉,不悅道,“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
湟梁一聽此話就要抓狂,嚷嚷著,“怎麽沒關系?你如今昏了頭,沒有我在一旁幫襯著能行嗎?”
“誰要你幫襯了?你又幫襯什麽了?”對方毫不領情,且表現得十分嫌棄。
“我——”
眼看著二人又要擼袖子吵起來,梁庚學輕咳一聲,插話道,“前輩,我們已經解開同心契了。”
“解開了?”湟梁面帶疑色,隨即看向千玥,樂呵呵道,“解開了你不告訴我?故意的吧?”
“你管得太多了。”千玥梗著脖子道。
湟梁也不跟她吵,因著解決掉這件大事,心情極度愉悅,連帶著看梁庚學都覺得順眼起來。
模樣尚可,修為尚可,看著也是情深義重的,而且能吃下筱筱這種臭脾氣,仔細想想也是不容易。
雖說如今只是個假化神,但勉強當做“爐鼎”養在身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唉,真是兩輩子都為她操碎了心啊。
“既然人已經來了,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梁庚學一怔,疑惑地看向千玥。
走?走什麽走?
千玥也是一愣,倒是忘了這件事。
她輕輕皺了下眉頭,認真道,“且讓我再想想。”
“你還要想什麽啊?這麽好的機會可不常有。”湟梁不解地說,“以我的能耐,勉強能把你男人一起帶上,你可莫要再給我生么蛾子了。”
“行了,我知道你是好意,讓我再想幾天。”千玥轉頭看向梁庚學,“我這次閉了小關,先去小戰場看一看,路上再和你慢慢解釋。”
“好。”梁庚學起身,“前輩,那我們先出門一趟。”
“去吧,去吧。”
二人離開住處,慢慢往小戰場的方向飛去。
“玥兒,方才是什麽意思?”
“湟梁想要帶我們離開此界。”千玥一五一十地說,“此時界面大亂,但凡被卷入戰事的修道界俱都連著戰場。除開仙界入口無法進去之外,他可以帶我們進入任一靈界。當然,在穿梭戰場的過程中,必然是會有危險的。”
梁庚學垂下眼簾,思索了一會兒才問,“你是怎麽想的?”
千玥歎了一口氣,“若是換做從前,我必是毫不猶豫地走了。只是現在……明珠界中還有三哥,城主府的修士……何況還有你的金沙地呢。我們要是就這麽離開,是不是不太……仁義?”
說完之後,她心裡一堵,做夢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親口說出這兩字來。
其實認真說來,明珠界的修士死活與她無關,她唯一為難的是楊遲清。
湟梁必是帶不走他的,而且他在這裡的牽掛也太多。若是她和梁庚學一走了之,其他人少不得會把怨氣發泄在楊遲清身上。即便有朝一日,天道再明,他的處境也會異常尷尬起來。
“那都不重要。”他沉聲道,“至今為止,我還沒有見過戰場的模樣,此事容後再說吧。”
“嗯。”
二人抵達小戰場的時候,罡風剛好停下不久,一眾金丹和低階修士離開結界去外面巡視。
剩下的元嬰和化神修士則習慣性地湊在一起,或閉目或閑聊。
楊遲清是最先發現二人的,起身走過來說,“十六妹妹,恭喜。”
“謝謝三哥。”千玥笑著道。
楊遲清又衝梁庚學點點頭,這會兒對方尚未經歷雷劫,還不是正經的化神修士。嚴格說來二人皆是同輩,點個頭也就罷了。
即便放下那段不為人知的感情,他也沒有和對方相談甚歡的打算。
三人寒暄的時候,其他修士也注意到這一幕。
為首的江白尊者走過來,笑著說,“恭喜千玥小友,如今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突破元嬰後期,實在是可喜可賀。”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其中或多或少夾雜著些許酸氣。
千玥微笑著回應,一一謝過。
雙修之法歷來被稱為捷徑並非沒有道理,而且雙方元陰元陽俱在,效果更是一日千裡。
不過千玥修為較低,同梁庚學雙修便是佔了便宜,能夠得幸突破也是借著他元陽猶在的緣故。
換做以後,二人之間的修煉效果,便沒有這樣顯著了。
余浩借機道,“千玥小友真是魅力無邊,有梁五郎君傾心還不夠,竟連大乘修士都趕過來給你撐腰。依在下看,你那院子實在太小了些, 如今五郎君既然歸來,還是讓大乘前輩搬出來住到別處吧。”
他話音剛落,其余人皆是面色一僵。
這種猜測,大家放在心裡想一想就好,何必要拿到嘴上來說。
更何況那位大乘修士可還沒走呢,萬一人家惱羞成怒,回去吹個枕邊風什麽的,他們這些人難道不會被連累嗎?
梁庚學臉色瞬變,假化神的威壓傾瀉而出,兜頭蓋向余浩。
正暗自後悔心驚的余浩當即身軀一彎,“撲通~”摔在地上,喉間泛上一絲絲血氣。
“梁道友,手下留情啊!”江白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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