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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調湯》第四百二十四章 覺得
麗娘覺得,這世上的事讓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如果一再的相讓,到了最後只能是讓自己陷於被動之中。
  即便是夫妻之間也是一樣,如果一個人一味的讓另外一個人,到了最後,你所有的想讓就不是包容而是必須。
  麗娘不打算自己一輩子過這樣痛苦的日子,她清醒的認識到,如果現在留下了黃花,將來就會出現桃花、梨花、菜花……
  一個男人,如果納妾,那就不是一個,未來的日子裡,李家的後院裡,將再也沒有安寧的日子。
  她不想這一輩子都糾結於這種不正常的關系,那麽這一次勢必就要做出決斷。
  如果李大田和李大娘二人舍不得黃花,那麽就是她離開李家的時候。
  瑾娘淡淡的笑著說道:“不管她怎麽想,只要黃花那邊想得開,她又能有什麽辦法?”
  可是麗娘聽了瑾娘這話之後,神情卻越發的暗淡了下來。
  “這一次可以想辦法弄走一個黃花,但是後面呢?難道每一次出現一個女人都要讓我費盡心思的去攆走她嗎。”
  如果這樣,那是一個女人的悲哀。
  麗娘不希望自己的後半生過得就是這樣的日子,可是,這樣的心思她又沒辦法對別人說,哪怕是對瑾娘也沒法說。
  瑾娘拉住麗娘的手說道:“你放心吧,這一次他們會長記性的。”
  麗娘不知道瑾娘到底做了什麽,但是她選擇相信,瑾娘從來都是個有成算的人,絕對不會無的放矢。
  “村長他們過兩日就要啟程了。”麗娘說起另外一件事。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我之前讓人在京城裡采購了不少的禮物,每一家都有打算,這一次讓村長回去的時候帶過去。不過村長回去的時候,我大概也是過不來的,到時候還要勞駕姐姐幫我料理。”
  她自己現在肯定是沒辦法每天跑出來,所以,這些事就要委托一個合適的人去做,之前想著楊大娘合適,但到底楊大娘的年紀不小了,如此勞累倒是不好。
  麗娘留下,她確實是最合適的人。
  “我當是什麽事呢?這事情容易,妹妹盡管放心,我絕對會辦得妥妥當當。”麗娘笑著說:“也難為妹妹心細,居然能想得如此周全。”麗娘笑著說道。
  放馬灘的人,終於為了他們曾經的善心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下午的時候,小六醒來了,想起之前拜托陶老伯的事,隨請陶老伯過來說話。
  “那毒不知道嶽父大人可已經研究出來了?”小六也不多說廢話,開口直接問。
  “那毒我確實已經研究出來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纏一點,而且,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早年見過這種毒藥的話,只怕是我也看不出來。”陶老伯歎息說道。
  這樣的毒居然出現在王府裡,也真是讓人想不到啊,早就知道,皇室貴胄充滿危險,步步驚心,可卻沒想到,瑾娘才到王府的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
  他不由都要為瑾娘擔心了,瑾娘這一次運氣好發現了,下一次如果發現不了呢?
  小六的臉色十分不好看,那毒藥居然不是尋常的毒藥?
  “嶽父大人,那毒藥對人的身體傷害可大?”小六凝聲問道。
  “那毒藥,對女子傷害十分大,但是對男子傷害卻相對比較小。只是,如果服用的次數,也會對身體有所損傷,尤其是在子嗣方面。”陶老伯壓低了聲音說道。
  瑾娘進門第一天就見到了這種毒藥,可見,這可不是才出現在王府中的,也不知道小六是不是已經中毒,因此,陶老伯很謹慎的選擇了壓低聲音說話,唯恐外面的人聽見。
  小六聽了這一句話,臉色當場就變了,好歹毒的心思,這是打算讓自己斷子絕孫?
  若然如此,那女人的心裡到底想些什麽?這樣做,她又能從中得到什麽樣的好處?
  陶老伯瞧見小六如此,心越發的沉甸甸的,立刻開口:“我這就為你診脈!”
  小六想一想之後,還是點頭,緩緩的伸出手臂。
  陶老伯診脈良久之後,臉上的表情雖然算不得難看,但絕對帶著一絲凝重。
  只是這意思凝重,小六的心就沉了下去,從陶老伯這樣,就能看出來,他體內是絕對有毒素的。
  小六攥緊了拳頭,他有理由相信,如果現在那個女人在自己面前的話,他絕對會一拳頭招呼上去。
  “很嚴重嗎?”小六凝聲問道。
  陶老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還好。”
  這話所的十分沒有底氣,既然是還好,如何會是這種表情?
  小六苦笑說道:“嶽父大人,有什麽話您隻管說,我都能承受。”
  陶老伯這才點頭,緩緩開口:“王爺體內確實有毒素,而且,這些毒素應該不是一兩年的時間,而應該有更長的時間了,好在並不多,我為王爺配置一些藥膳,按時吃上一年半載的時間,那些毒素應該能排出去了,只要毒素排出去,應該不會妨礙以後。只是,卻斷然不能再吃那藥了。”
  陶老伯心裡為瑾娘哀歎,這孩子不容易啊,之前遇人不淑,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疼愛她的人,偏偏,這人又遇到這種問題。
  雖然說,小六現在因為中毒的問題子嗣艱難,可是,這世上對男人總是多一些容忍,尤其是在子嗣方面,二人成親一年半載如果沒有孩子,世人大都會懷疑是瑾娘的身體有問題。
  何況,之前瑾娘被休,似乎就是為了這個問題,雖然,他給瑾娘號脈的時候,覺得瑾娘身體康健,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在子嗣上,誰能說清楚呢?
  即便是他的醫術不錯,卻也不敢打這樣的包票。
  如果是這樣的話……
  陶老伯簡直不敢想下去,他甚至都在懷疑,這樣兩個子嗣艱難的人在一起,真的能有後嗣嗎?
  看到陶老伯面色凝重,小六心裡越發的沒底了,難不成,自己中毒已經十分深,子嗣上沒有希望了?如不然,陶老伯為什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嶽父大人,您這話是真的,我真的能好起來?”小六這時候也忐忑了,他還是希望自己能有自己的孩子。
  “只是時間長一點罷了,好在你現在還算年輕。”陶老伯緩緩點頭說道。
  小六對陶老伯深深的施了一禮,表示感謝。
  “一切有勞嶽父大人!”
  小六這時候,無比慶幸自己這些年來,在宮中生活的時間比在王府裡長,就算不在宮中,大體也是在外面用飯,倒是很少在王府吃飯。
  如不然,後果還真是不敢想象啊。
  想到這個,小六的心裡越發的惱恨,隻恨不能將那個女人直接攆出門去。
  這樣的人其心可誅!
  “王爺,你們成親之後,短時間之內難以有子嗣,瑾娘那邊只怕要承受許多的壓力,到時候,還要請您盡心呵護。”陶老伯遲疑半晌,最終開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這便是拳拳之心了。
  小六感歎陶老伯對瑾娘還真是真心的疼愛,不由對陶老伯越發的尊重了。
  “過兩日我讓人接嶽父大人去府中小住。”小六笑著說。
  既然要調理自己的身體,顯然應該住在一處更好一些。
  陶老伯搖頭道:“聽說我王爺在城外有莊子,如今正是夏天,何不直接去莊子裡?”
  王府那樣的地方,陶老伯是真的不想去,而且,那府中陶老伯想想就覺得害怕,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什麽毒藥等著他呢,還是不要去的好。
  因此,就有了這樣的提議。
  小六一想,倒是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那府中現在可是不乾淨呢,在徹底清理了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之前,還是住在莊子上更好些。
  清河莊可是自己的產業,比起那王府,可是乾淨的多了。
  小六聽了這話,笑了說:“既然如此,那過幾日去莊子上即可,至於理由,就說瑾娘身體略有不適,要去莊子上調養好了。”
  那女人的目的不就是這樣嗎?那就順著她的意思,讓瑾娘生病好了。
  想來,那女人在得意忘形之下,就會露出馬腳了。
  事情商量妥當,小六與瑾娘這才回到王府去了。
  原本小六打算將府中的事務慢慢交給瑾娘,但因此要去莊子上,他索性也就不著急了,想著等從莊子上回來之後,再將這些事務逐一移交。
  他總不能將一個處處是問題的王府交給瑾娘,讓瑾娘為難,要交也是要交給瑾娘一個清清爽爽沒有醃臢的王府。
  接下來的四五日時間,果然每天的飯菜裡都有一道菜是被下了料了。
  因為有系統的提醒,瑾娘與小六每次都能十分精確的避開那被下了料的菜肴。
  實際上,已經有了防備的人就算是沒有系統的提示,也準確的知道那一道菜裡有藥。
  小六這些年在府中也有些勢力,重要的是,他的身邊有自己的勢力,有針對性的觀察一些人,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瑾娘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裡不曾出去,丫鬟們的態度一天天的凝重了起來,然後就是有太醫先後三次出現在王府裡,而且每一次來的都是兩個人。
  這樣的跡象無不表明新王妃不太正常,之後就有流言傳出,新王妃生病了,而且病勢纏綿,一天比一天嚴重。
  甚至,當這些話傳到太妃耳中的時候,就變成了王妃逐漸的衰弱了下去,太醫前後來了三次也無濟於事。
  再往後,這樣原本應該隱秘的消息,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就在京城裡傳開了。
  消息不脛而走,那些原本羨慕瑾娘一個農女能嫁入王府的人,開始憐憫瑾娘了。
  有些人又開始舊事重提,幸災樂禍的說:早就說那寧王是個天煞孤星,克身邊一切親近之人,就算這女子命格好又能如何?看樣子也撐不過一個月吧?
  甚至還有人說,當初那欽天監的人之所以說二人命格相配,怕也是得了別人的指示才如此說的。
  有一部分人同情瑾娘,覺得她也是個倒霉的,也有些人覺得瑾娘這樣是自找的,一個農女,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地位,就敢攀附權貴,這下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消息傳出,寧王帶著新王妃去了城外的莊子裡。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所有的人都覺得,寧王這是帶著新王妃去莊子上養病了。
  可是,這樣的病是能養好的嗎?
  有人說,如果寧王不陪著,或許還能好起來,寧王陪在身邊,寧王妃這條命當真是懸了, 只怕是再也好不起來了。
  京城裡各種流言蜚語一起出現,傳的沸沸揚揚的,而小六兩口子此時在莊子裡過的不知道多自在呢。
  與王府裡的複雜情況相比,莊子裡就單純的多了,都是小六自己的人,他們在這裡最是自由不過。
  而且,瑾娘本身是個喜歡田園生活的人,對於王府那樣的高屋大宅,她是不喜歡的,覺得遠不如莊子上的生活隨行自在。
  紅棗莊和清河莊今年都種了玉米土豆等農作物,現在已經是夏天了,那些莊稼長勢十分好,看的瑾娘欣喜不已。
  但讓瑾娘更加欣喜的是,莊子上的水果十分新鮮,草莓、西瓜應有盡有,西紅柿正是到了當季,而且醉醉讓人歡喜的還是瑾娘弄回來的櫻桃枝、桃樹枝從嫁接在樹上之後,今年竟然也開始結果了。
  尤其是桃樹,長勢更是好的不得了,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那一樹桃子此時粉嘟嘟紅豔豔的,看著就讓人覺得垂涎欲滴。
  站在樹下,就能聞到桃子香甜美味,自從到了這個時代,桃子是再也沒吃過了,這一次總算讓瑾娘過了一把水果的隱。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的水果,還真是難吃的緊,現如今,宮裡供應的,也只有西瓜和草莓以及西紅柿三種而已,何況,西紅柿嚴格的說還不能算是水果。
  雖然草莓和西瓜的口味都很好,但是吃的多了,也就膩歪了。
  現在有桃子了,瑾娘心中的歡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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