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家的粥有問題,你別想抵賴,兄弟們,進去砸,砸了這黑店,給黑狗兄弟報仇啊!”那人開始揮動著胳膊,煽動身後跟著的那些人。
果然,他的煽動是很見到效果的,幾個跟在他身邊的中年男人就開始動作,打算衝到鋪子裡去了。
李大田這時候掄著一根粗粗的擀麵杖站在了門口,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將瑾娘和鋪子都護在了後面。
“他們這是想打人,兄弟們,這就是黑店,砸啊,將這黑店砸了,就不會有人被害了。”那人直指李大田喊道。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雖然大部分都是周圍的人,對瑾娘他們還是很相信的,但也有不行真相的人已經蠢蠢欲動,打算跟著鬧事了。
瑾娘看人越來越多,知道今天這個事情處理不好,真的就徹底完了。
她撥開李大田跨出一步站在李大田的面前對圍觀的人群說道:“各位鄉親,煩勞哪位去衙門請人過來,小女子相信今日的是是非非衙門必定能公斷。也請各位鄉親相信,小店從開張以來,從來都貨真價實。”
周圍的人大部分都是吃過瑾娘這裡飯食的,對這鋪子到底是什麽情況,還是知道的,聽瑾娘信誓旦旦的說,也就信了。
“沒錯,萬盛和的飯很實惠,味道更好,怎麽可能有毒?”
“為啥味道比別人的好?說不定就是放了不合適的東西。”那人想起之前雇主的話,氣勢洶洶的叫囂說。
那人說,萬盛和有很神奇的調味料,那種調味料只要放上少許就能增加飯菜的香味。
他今天就是要揪住這件事不放,只要壞了萬盛和的名聲,他們兄弟們就能拿到錢了。
瑾娘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就在這一瞬間,她想到了一個人。
“他給了你多少錢?”
鬧事的中年男人聽瑾娘這麽說,有一瞬間的慌亂,但隨即還是強撐著開口:“你說的什麽,我不懂,你也不要說,別人給多少你用雙倍之類的話。我是要為我兄弟討公道,不是為了錢。”
誰知,瑾娘卻搖搖頭說道:“不是,我想知道你收了多少錢,然後幫你算算,你要在牢裡住多長時間。”
那人更是愣住了,這怎麽不按套路出牌?這時候,她不是應該用錢來解決問題嗎?
他雖然是講義氣的人,可是更愛錢,只要給他足夠的錢,他也願意將這件事圓過去的。
很快,衙門裡來人了,不過,這一次不是李捕頭,而是杜師爺。
杜師爺並不是原來衙門裡的人,是跟著新的縣太爺來的,到河州的時間並不長。
就河州目前,認識杜師爺的人並不是很多,瑾娘之所以認識還是因為之前杜師爺跟著李捕頭來吃過一次飯。
一般,他們鋪子裡出問題,都是李捕頭來處理,今天來了這位師爺,瑾娘有些意外。
“請仵作上前查看,地上躺的這個人是不是還有氣息,如果無氣息,直接解剖。”師爺環顧一圈,然後看向地上躺著的人。
瑾娘正看著師爺,忽然發現,師爺嘴角劃過一抹幾乎不可見的促狹。
莫不是,這位師爺也發現了,地上這人是活著的。
鬧事的人傻眼了,他們是來鬧事的,可不是來送命的,人直接解剖了,那還能有命在?
“大老爺,您是衙門裡的人,可不能這樣啊,我兄弟雖然中毒,但並沒有死,怎麽能解剖,那不是殺人嗎?”
“既然沒死,怎麽不送醫館救治,反而來食館門口鬧事?”師爺輕飄飄的又來了這麽一句。
這下周圍圍觀的人都想明白了,可不是麽,人還沒死,第一時間不是應該送到醫館?要是真的中毒了,在這裡耽誤一段時間,人可不就死了?
瑾娘都想為師爺點讚了,兩句話,這效果可不一般。
“老頭子做師爺許多年,見過這樣的事情不計其數,我勸你,還是好生將事情說出來,要不然,那大牢裡的牢飯可是不好吃的。”師爺再接再厲的說道,這一次,卻渾身帶了些許氣勢。
鬧事的這些人原本就是心裡有鬼的,被師爺這麽一嚇之後,腿先軟了三分,可到底還是嘴巴硬的。
“你說什麽我們不懂,我們就是想給我們兄弟討一個公道,這有錯嗎?”
“來人,將地上這人送到醫館救治,你們不惜人命,本師爺卻不能與你們一樣草菅人命。”
師爺這話才落下,已經有兩個衙役上前抬起地上的人就要走。
衙役們自是願意幫著瑾娘的,這段日子以來,他們每天早上吃的都是萬盛和送的粥,那粥的味道真是好的沒話說。
那樣好吃的粥,還說有毒,這還是人嗎?
這邊的人要走,那邊的人卻不願意。
人要是被抬走了, 這戲還有什麽可唱的?鬧事的人當然不同意。
“牛頭,你以為本師爺來的時間短,就不知道你嗎?”師爺忽然一聲呵斥:“將此人拿下帶回衙門。”
緊接著那兩個本來抬著地上人的衙役忽然將那人摔在地上,左右夾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被叫做牛頭的中年男人給拿下了。
看的出來,這兩個衙役可不是花架子,而是真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而且,就在此時,周圍忽然出現十多個衙役,不知道怎麽的,就將來鬧事的幾個人都捆綁了起來。
連同地上之前裝屍體的人都沒有放過,而那個裝屍體的人,現在可是活生生的站著,甚至拚命的扭動身體,不想被人綁住。
看到這時候,圍觀的人哪裡還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分明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萬盛和小食館太紅火,被人惦記上了。
“這樣害人的東西,就該抓起來,好不容易河州有個好吃的飯館子,還要禍害了。”
這話顯然是個吃貨說出來的。
可就這句話,還是得到了許多人的讚同,這些人太壞了。
那些被抓起來的人叫嚷著反抗,可這時候,根本來不及了,一個個被麻繩捆的結結實實的丟在地上,連嘴巴都沒放過的給堵上了,只等著帶回衙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