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和煞氣本就不能共存,之前小鬼在季慕善身邊的時候,有季慕善的天師氣息護著,哪怕季慕善和祁承弈挨得近,他也沒受什麽影響,在小葫蘆裡自由自在的不知道有多開心。
而現在,小葫蘆被季慕善轉送給了祁承弈,小鬼的待遇立馬一落千丈。
祁承弈身上的煞氣雖然鎖得很緊,但小葫蘆被他貼身帶著,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一些影響。
煞氣慢慢的侵襲進入小葫蘆裡面,小鬼當即就察覺到了不對。
他拚盡全力,才將侵襲進來的煞氣給吞噬掉了,自個兒也累得夠嗆。
可偏偏,這股煞氣不是說吞噬掉了就沒有了的,外界的煞氣仍然在不住的往小葫蘆裡侵襲。
小鬼真是片刻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待在葫蘆裡之後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運轉渾身陰氣,和煞氣做抵抗上。
也就是說,他本來以為自己這次跟著季慕善出門,可以先放下修煉,好好玩一通的。可沒曾想,陰差陽錯之下,他在葫蘆裡過得竟然比在香爐裡過得還要慘,這修煉起來簡直要鬼命啊!
小鬼想求季慕善把它放出去,好讓他脫離苦海。可他也知道,季慕善不可能忘了葫蘆裡還有個他。
也就是說,她就是故意把小葫蘆送給祁承弈的!
她就是要逼他好好修煉!
小鬼想想自己這番折騰,真不知道他吵著鬧著非要跟出來幹什麽……
季慕善察覺到小鬼在小葫蘆裡正拚命修煉,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小鬼機靈是機靈,就是機靈得過了頭。
要不是有她經常壓著的話,這小子怕是早就撲騰得沒邊兒了。
時間一晃而過,季慕善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湘省。
他們是在湘省的省城長洲下的飛機,因為祁承弈這次要談的生意,也在長洲。
在長洲大酒店安頓下來,祁承弈道:“你是想現在長洲玩兩天,順便等我忙完,還是你先一步前往武湘山?”
季慕善本就是為了冉淵的事情而來的,當即便道:“我還是直接去武湘山吧。你什麽時候忙完了,再什麽時候趕過去就行了。”
祁承弈笑著搖搖頭道:“我就知道攔不住你。那你今天先休息一下,我讓人查查從長洲前往武湘山有什麽交通渠道,也好給你安排。”
“好啊!”季慕善樂得輕松,笑眯眯的道。
結果就是,當天晚上,季慕善就坐上了從長洲發往武湘山的動車。
武湘山是湘省有名的旅遊景點,這附近群山環繞,有些地方甚至是不允許遊客前往的,怕會有人因為山勢陡峭而出了意外。但也同樣因為這裡的自然環境保護得很好,所以很多拍攝古風外景的劇組都很喜歡來這邊采景,其中不乏一些大製作的電影劇組。
來武湘山的人多了,這武湘山附近的交通設施自然也發展得很快。武湘山有自己的汽車站和火車站,如今還有動車可以直達。聽說湘省還在商量要在武湘山附近修建一座機場,到時候大家再想來武湘山旅遊或是工作,那就更方便了。
季慕善抵達武湘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冉淵得知了她要來的信息,親自來接的機。
而季慕善一看冉淵的臉色,瞳孔當即就縮了縮。
冉淵將季慕善的臉色變化看在眼中,心裡也咯噔了一下。
兩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但心裡卻都是沉甸甸的。
冉淵勉強笑道:“季主管,我先帶你去安置下來吧。”
武湘山附近有很多酒店,《仙凡錄》劇組的人就大多都在酒店休息。季慕善這次臨時過來,冉淵就讓人在劇組下榻的酒店,先幫季慕善定了間房。
季慕善點了點頭,兩人就上了車。
季慕善看著前面開車的冉淵,又看看車外不住聚集過來的鬼魂,忍不住歎了口氣道:“冉導演,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幾天身邊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冉淵頓了頓,訕訕的道:“被你發現了?好吧,我承認,我最近的確覺得自己身邊有些古怪……”
“說說吧。”季慕善臉色嚴肅,“到底怎麽回事?”
冉淵聲音沉悶的道:“之前你跟我說了我的情況之後,我就一直都很小心,對劇組的拍攝工作更是一點兒也不敢放松,連過年都沒讓大家放假回家。原本劇組的拍攝已經到了收尾階段,按原計劃來看的話,最多再有一個月,這部電視劇的所有鏡頭,就都能拍完了。”
這事兒季慕善之前已經聽祁承弈說過了,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什麽意外。
“可是前幾天,劇組裡突然出現了一些陌生人……”
“等一下。”季慕善聽著有些不對,打斷了他的話道,“你說出現了一些陌生人……到底是幾個啊?”
“具體人數, 我也不清楚。”冉淵苦笑道,“反正我們之前已經抓了兩個,可劇組附近行蹤鬼鬼祟祟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倒越來越多。”
季慕善:“……”
對方這是有備而來啊!
“他們不是來要錢的嗎?”季慕善問道。
“我覺得不像。”冉淵搖搖頭,“之前我們不是在劇組抓了兩個偷偷搗亂的家夥嗎?後來我們把他們送派出所去了,他們也承認了自己就是來搗亂訛錢的,警方拘留了他們幾天,又罰了款,然後就放他們走了。”
“既然警方已經調查清楚了,那你為什麽會覺得他們不像是來要錢的呢?”
“如果他們真是來要錢的,那直接帶著人馬來跟劇組的負責人談就是了,又何必要搞些小動作呢?”冉淵道,“在外面拍戲的劇組其實經常遇到類似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總結出了一些潛藏的規矩和套路。對方只是求財嘛,又不是真的想鬧事,那要是能在鬧事前就先把錢給談妥了,不是雙方都樂得輕松嗎?”
季慕善:“……”
這種扭曲的規矩從冉淵嘴裡說出來,卻像是天經地義似的。
可見那些劇組被類似的事情折騰得有多慘。
“這些人在劇組裡面搞事,都做了些什麽?”季慕善曲起手指頭,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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