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村平時人不多,還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兒,村子裡自然寂寞的很。
難得過年,外出打工或是上學的人紛紛回來了,季家村才開始熱鬧起來。
寂寞了這麽久的村子,突然就爆出了趙家這麽一樁大醜事,當然會引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估計大家能把這事兒掛在嘴邊一年都不嫌落伍的。
“劉潔和趙文輝吵?那趙廣慶呢?”季慕善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好奇的問道,“他就在一旁乾看著?”
“可不是嘛!”劉金桃一拍大腿,“我看他是早就被駱意芸給嚇傻了,連話都不會說了。不過趙家也是,明明家裡那麽多人,卻一個冒頭的都沒有,愣是讓趙文輝一個老男人跟劉潔吵架,這看著也不像話啊!別說男人吵架原本就少有吵得過女人的,就算趙文輝他真吵贏了,那他們家丟的面子也還是找不回來啊!”
季慕善淡淡的笑了笑。
趙家其他的人之所以不出頭,不是他們不知道讓趙文輝出面不太合適,而是他們心裡都知道真相,不好意思丟這個人,所以才都躲著不出來。
也就趙文輝這個做親爹的吧,因為擔心兒子的名聲和婚姻,一時衝動出了頭,然後就再也縮不回去了,只能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黑。
“警察帶走了多少人?”季慕善又問道。
“趙廣慶趙文輝、劉潔,還有其他幾個趙家人,加起來也不少了。”劉金桃道。
季慕善點點頭:“這事兒就先這樣吧。馬上要過年了,你也回去布置布置,好好過個年吧!”
“嘿嘿,就著趙家這些破事兒,這個年我們都能過得舒坦極了!”劉金桃笑了笑,很快就沒了蹤影。
她們這些做鬼的,也有自己對新年的一番布置。
劉金桃走後沒多久,季春山夫婦就帶著季啟榮回來了。
相比起季啟榮的興高采烈,季春山和焦彩鳳的臉色顯然十分難看。
進了院子之後,季啟榮忙提醒兩人道:“爸、媽,你們可千萬別再提讓我姐嫁給趙廣慶的事兒了!你們看看趙家今天出了多大的醜啊,咱們家現在可一定不能跟他們家拉上關系,不然的話,咱們家的名聲也得全毀了!還有那個趙廣慶,他竟然早就已經在鵬城結婚了,還連孩子都有了。那他這明顯就不是誠心想跟我姐結婚啊!依我看啊,他就這是想家裡娶一個,外邊再娶一個。他平時在外頭逍遙自在,家裡娶的老婆就伺候他爸媽……他這如意算盤打得也太響了!”
季慕善在屋裡聽到季啟榮的話,臉色微微有些訝異。
她沒有想到,季啟榮去看了場熱鬧,竟然還惦記著她和趙廣慶的婚事,而且還分析出了這麽大一段話!
而季啟榮所說的話,也正是季慕善之前所猜測的。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聰明的嘛!
看來她可以再多送他基本練習冊了。
看熱鬧時聽了一肚子八卦和分析並拿回來現學現用的季啟榮並不知道,他已經把自己又給坑了一道。
“你個臭小子懂什麽?這事兒哪有那麽簡單?!”焦彩鳳沒好氣兒的道,“我們當然不想再和趙老二有什麽關系。可你姐這事兒,不是我們說不算就不算的!”
“怎麽就不能算了?”季啟榮不服氣的道,“反正這事兒又沒別人知道,只要我們不承認,趙家這會兒正忙得焦頭爛額呢,還能跑來纏著我們家不放嗎?”
“可我和你爸已經收了趙家給的彩禮錢了!”氣急之下,焦彩鳳脫口而出,然後她心裡就後悔了。
自己怎麽就把這事兒給說出來了呢?
季慕善對焦彩鳳的話並不意外,季啟榮卻是實實在在的愣住了:“彩禮?趙家什麽時候給的彩禮?”
不是說爸媽得罪了趙家,要讓他姐嫁過去賠罪的嗎?怎麽他爸媽還收了趙家的彩禮呢?那他們之前肯定是說謊了啊!
“什麽時候收的彩禮跟你有什麽關系?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別管那麽多!”焦彩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這是我姐的事兒,我怎麽能不管?”季啟榮卻沒這麽容易就被打發走,他不依不饒的道,“再說了,就算你們已經收了彩禮,可趙廣慶出了這麽大的事兒,我們家悔婚的理由也很正當吧?更何況我姐一直都沒答應要嫁給他!你們收了多少彩禮,那就全還給趙家好了!難不成我們家不答應,趙家還敢強娶?那也得看趙廣慶敢不敢犯重婚罪,到時候被抓去坐大牢!”
“你這臭小子,嘴巴叨吧叨吧的還沒完了是吧?”焦彩鳳徹底不耐煩了,推著兒子往屋裡去,“你自個兒做作業去,我還有事兒要跟你爸商量呢!”
“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你們要商量什麽,不能當著我的面商量嗎?”季啟榮堅定的站在原地,就是不肯挪步。
焦彩鳳對著兒子瞪了許久, 季啟榮毫不退讓的跟她對瞪,最後還是心疼兒子的焦彩鳳率先敗下陣來。
“行了行了,吵什麽吵?生怕外邊兒聽不見是吧?”季春山終於開口了,他擰著眉頭道,“季慕善和趙廣慶的婚事算不算數,還得看趙廣慶能不能從派出所回來再說!”
要是趙廣慶能回來,那他自然就沒事兒了。而他和那個駱意芸的事情,肯定也能很快解決。
到時候,要是趙家先開口悔婚,那他們季家就是佔著理的,還有借著趙家的由頭,留下彩禮不退還。可趙廣慶要是和那個駱意芸離婚的話,那他們把季慕善嫁過去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們又不在乎趙廣慶是不是頭婚,只要趙廣慶能給他們家更多的好處就行了!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他能管到季慕善結婚就不錯了,還能管她結婚後過的是什麽日子啊?
沒這個道理嘛!
季啟榮卻不懂他爸心裡在想什麽。
他還要再問,卻被他爸三兩句話給打發了,弄得他想問又不敢問,心裡直憋得慌。
別看季啟榮在焦彩鳳面前硬氣得很,但實際上他也是個會看人臉色的,知道他爸不會像他媽那樣慣著他,所以他在他爸面前一向是氣短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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