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靜道長不愧是見多識廣之人,他乍然出現,根本就沒問季慕善到底是怎麽破開眼前這幻陣的,而是直接就把季慕善給誇了一通。
雖然季慕善明知道他這只是客套話而已,但也還是對宏靜道長的態度很有好感。
“宏靜道長過譽了。”季慕善謙遜的道,“我也不過是機緣巧合、誤打誤撞而已。”
“這可不是巧合。”宏靜道長搖搖頭道,“這是季天師的實力,不必自謙。”
“師叔、季天師,你們就別客氣來客氣去的了。”墨澄實在是按捺不下去了,打斷了他們的話道,“我們還是先說說這陣法的事兒吧!”
墨池、墨江的神色也帶著幾分焦急,他們顯然也是在記掛著陣法之事。
季慕善笑而不語。
宏靜道長卻是無奈的看了墨澄一眼,歎氣道“也罷。如今這個時候,的確是陣法的事情比較重要。”
他話音剛落,眼前的幻陣突然劇烈抖動起來,就像是受了什麽極大的刺激一般。
季慕善臉色一變“幻陣即將破除,我們要準備好入陣了!”
宏靜道長等禦虛觀眾人也都已經猜到了這一點,大家摒心靜氣,不再開口說話,隻一心一意的盯著眼前的陣法變化。
仿佛只是須臾間,幻陣破滅,濃霧驟起,將所有人都包圍其中,也讓人無法清晰的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趁著濃霧遮擋了眾人的視線,季慕善悄悄將鎖魂鐵收了回來,將其重新變成環狀,套在了自己的手腕兒之上。
其他人都沒看見季慕善的小動作,宏靜道長功力深厚,他隱約察覺到了什麽,下意識的朝季慕善這邊看了過來,卻只看到季慕善面不改色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兒。
他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當即放出一座青銅香爐。
青銅香爐原本只有他手掌那般大小,可香爐被放出去之後,卻在空中很快變大,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尊需要幾人伸手合抱才能抱住的超大香爐!
香爐中有香正在燃燒,而隨著這香漸漸被燒掉,四周的濃霧也慢慢變淡了不少,仿佛這些濃霧是被什麽東西給吸走了似的。
自打來到現代社會以後,季慕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宏靜道長這般功力深厚的天師施展出法器,她對宏靜道長的大香爐也很感興趣,一直盯著這大香爐看。
旁邊的墨清看見了她臉上的神色,頓時心中一動。
墨清之前帶季慕善過來破陣的時候,他是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回到帳篷沒多久,季慕善竟然就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
這個季慕善的本領,顯然比他讓人調查得來的東西要多多了。
而面對這樣的天才人物,他們禦虛觀自然不能得罪,而是應當交好。
尤其是季慕善本就是因為禦虛觀的原因才能到達這裡,她本就欠著禦虛觀的人情呢,這也是禦虛觀的優勢。
在自家佔著優勢的時候不趕緊和對方打好關系,難道還要讓這層關系越來越疏遠嗎?
墨清心中有了決斷,便主動靠近了季慕善,出聲解釋道“季天師,這尊香爐乃是我師父的成名法器,名為禦虛爐!禦虛爐經我師父多年靈力蘊養,平時又供奉在禦虛觀吸納香火,所以其中還蘊含了一絲香火之力。禦虛爐可吸納一切邪氣,我們面前這些濃霧,也算是邪氣之一,自然為禦虛爐所克制。”
禦虛爐?
竟然以禦虛觀的名諱為名!
這尊青銅香爐的來頭果然不小啊!
就算禦虛爐不是禦虛觀的鎮觀法寶,怕也是禦虛觀中排名前幾的厲害法器了!
“宏靜道長果然名不虛傳。”季慕善點點頭道,“一出手就是這般雷厲風行之事,不墮禦虛觀威名。”
墨清一向以禦虛觀為榮,聽了這話,他臉上也露出了幾分自豪之感。
墨澄見兩人聊得還算投機,便也湊了過來,低聲問道“墨清師兄,咱們觀裡的其他人呢?怎麽就你和宏靜師叔過來了啊?”
這話其實墨澄早就想問了,不過宏靜道長一來就和季慕善說話去了,墨澄也不好意思開口插話,這才忍耐至今。
季慕善心裡也正好奇著呢,便也向墨清看了過去。
墨清笑道“你忘了嗎?前幾天,各位前輩們看此地陣法破解無望,就商量著先帶一些弟子返回。這兩天,陸陸續續就有不少前輩帶著門人離開了,留下的人已經不多。我們禦虛觀的師兄弟們,也被其他師叔帶回觀裡了。我和我師父也是因為還有些收尾的事情沒做完,所以才留到了現在。”
原來如此!
墨澄一拍腦門兒“我整天盯著這裡的陣法,滿腦門子想的都是它,早把這些事兒給忘記了!”
“你專心破陣自然是對的。”墨清道,“不過,也幸虧我和我師父因故留了下來。要不然的話,我們又怎麽能及時的趕上如今這等場面?”
那倒也是!
墨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忙又問道“那其他門派的天師,是不是也走了很多啊?”
“沒錯。”墨清點頭道,“有些規格略小的天師門派和家族,甚至已經全部走了,一個都沒有留下。像我們禦虛觀這樣,留在這裡還有整整五人的情況,並不多見。說起來,我們禦虛觀,應該也算是留下人數最多的門派之一了!”
呵!這麽看來, 大家都走了,也不是一件壞事。
畢竟,雖然他們禦虛觀的人少了,可其他門派的人也同樣少了不是?
這樣,到時候大家要是在破陣途中起了什麽衝突,各方勢力仍舊是平衡的,誰也不敢亂出么蛾子。
就是不知道,這神秘陣法被破開之後,裡面到底是個什麽情形。
萬一這裡頭凶險萬分的話,那他們這些人貿然闖進去,該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墨清師兄,那我們現在,要不要趕緊通知回返的師兄弟們又趕回來啊?”墨澄期待的問道。
“怕是不行。”墨清搖了搖頭,“之前墨江師弟出來報信的時候,我就想過通知離開的師叔們。不過這裡的信號不好,電話並沒能打出去。我倒是匆忙間打了張傳音符回觀裡,但觀裡那邊什麽時候才會有反應,這卻是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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