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把求救的對象換成了幼笳與紅袖兒,心道她們長的好看,氣質也都不像惡人,如果經過她們兩個的話,自己和小弈說不定可以躲過此劫。
紅袖兒並未說話,當眾人都在的時候,她的身份就和素素一樣,是婢女之一,所以就算現在顯露了本來面目,也照樣和素素一起盛著剛剛燒開的湯水,並且放到那張厚厚的布墊之上。
幼笳則是依舊和她開著玩笑:“安全?不瞞殿下,只要在你們的岐國境內,我們就不算安全,所以……”
這話一出,姚青剛剛升起的一點兒僥幸心思又重重的跌了下去,她的心中閃過一絲絕望,心道自己連岐國的具體邊界在哪兒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大的很,如果真如她所說的話,那自己豈不是還要被他們綁上好一段時間。
與其相比,姚弈則是安靜的很,除了問了兩次陳積,為什麽自己給他拿錢,他還想要害自己的問題之外,其他時候則是在拿喝湯取暖。
陳積在他問了第二次的時候就給出了回答:小公子放心,這又不是在害你,而是帶你出來逛逛,老在長安城的皇宮裡憋著多悶,總得出來見見世面,否則不就成了籠子裡的鳥了。
隨後的他也聽到了幼笳的言語,所以轉到這邊來補充道:“說的不錯,我們初步打算,是在隴中渭州把你們交給岐國的人。當然,這得要看你們的表現了,如果實在不老實,那就只能把你們帶到北涼了。”
“什麽……北涼?”
姚青就算再怎麽玩鬧,也還是知道自己的岐國是正在和北涼打仗的。至於每次北伐的據點,好像就是在那個叫做渭州的地方。
如果他們真的把自己帶去了北涼,並且把自己的身份公之於眾的話,那自己的後果可真就不堪設想了。
在寒冷和害怕之下,姚青的小臉已經是一片慘白,最後還是姚弈端著木碗過來,把熱氣騰騰的湯水送到她的嘴邊然後安慰道:“阿姊不用害怕,崔班主他們看著不像壞人。還有奶奶肯定還會派人來接咱們回去的,咱們就現在外邊玩幾天再回去就行了。”
姚弈的話讓姚青安心不少,再加上幾口湯水下肚,她的身上也開始暖和起來。
回想起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所有事情的經過,她的心情終於穩定了許多。畢竟和陳積他們說的一樣,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叫住他們,好像他們最後也不會被自己的祖母識破,然而繼續做著他們自己的事情。
再加上他們這一行人中女子較多,在剛來過來的路上除了綁了些繩索之外,也沒有對自己虐待過什麽,好像確實如小弈所說的不是壞人。
一行人補充了能量和熱量之後,便準備休息進帳休息。
此時的姚青一直躲在邊緣,尤其是距離陳積遠遠的。雖說她也知道之前沈卿提出這個話題的時候多半是在開玩笑,但是萬一那崔班主多看自己幾眼起了心思,自己還是少和他接觸為妙。
最後的她和姚弈分到了一個帳篷,然後陳積幾人輪番值守。
第二天一早,靠著陳積在路上留下的特殊線索,征西軍的探子找到了土坳位置,將馬匹等交給幾人之後,便又消失在了前方。
姚青聽到那隆隆的馬蹄聲的時候,本來還在歡呼雀躍,心道自己的人終於來了,只是讓那些人對呂公子和崔班主拱手行禮,並且聲稱什麽公主殿下世子殿下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
他們就算是喊錯了稱呼,那也不應該認錯人啊。
姚青的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早些時候在祖母宮中的一幕,
當時是隨口說起她年齡的事情,奶奶便隨口說著:青兒大了,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姚青自然也不當真,直道自己不要嫁人,要一直留在奶奶身邊。 成太后撫著她的頭髮笑道:“自己說不要怎麽能行,這兩年就找些人給咱們的青兒挑挑,直到挑滿意了為之。”
姚青依然搖頭,表示自己挑不到滿意的。
成太后聞言也是搖頭,笑罵道:“丫頭你可知足吧,奶奶我疼你才讓你自個兒挑,這要換了旁人,尤其是咱們這種身份的人,哪有自己挑的道理。你的那些姑嬸不說,北涼那邊有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公主,過年就要被安排給東邊洛州城的一個浪蕩世子了。”
姚青隨即表示了不解,只不過成太后卻沒多做解釋,直道趁著年輕還可以讓你多玩鬧兩年,等到真的長大了,你就什麽都直道了。
一個公主,一個世子,有這麽隨從的同時還要去北涼。
姚青可算是知道了,他們為什麽要掩飾身份。
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如此身份竟然還敢橫穿敵國, 這要被發現了……
姚青這才想到,他們在昨天真的被請進了宮中,雖然祖母沒有猜到他們的身份,但也是要讓對他們殺一個留一個的。
她將視線轉到幼笳身上,內心的尷尬早在這一系列的變故中消失殆盡,心道怪不得她的氣質如此出眾,原來是北涼的明珠。
至於另外一個崔班主,也就是那個浪蕩世子,看他這段時間的處事安排,好像也沒有祖母說的那麽不堪。
陳積稍微吃了點東西便收拾行李準備上路,在姚青和姚弈面前,幾人的真實身份已經不再重要,反正已經綁了皇子,只要被逮回去,幾人不管是誰都免不了一死。
經此事後,姚青已然老實了許多,一路上也相對安靜,沒有再對著眾人大吵大嚷。
少了她的干擾,眾人行進的速度瞬間快了許多,怎加上除了這兩個人質,剩下的都不是嬌氣之人,所以在第二天快要入夜的時候,他們已經又在了一百裡外的地方。
如此行了三天,幾人找了個較偏僻的小鎮,補齊食物和水的同時,也好好休息一番。
姚弈在前兩天還對馬上馳騁的感覺無比爽快,但是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就開始了厭倦,好在他年紀雖小,但也知道自己此時的身份,不敢像自己阿姊一樣在之前胡亂叫喊。
和他比起來,姚青則是淒慘的多。
身為女子的她本來就沒有小男孩那般結實,同時她也沒有像紅袖兒幼笳那樣練過拳腳,所以在這三天之中,她的身子都快要被顛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