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愚鈍,猜不出這位天仙般姑娘的心思呢。”
紅袖兒站在陳積的側後方,姿態放的很低,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她的規矩到確實是沒有少過。
雖說這答案讓陳積有些不爽。
青衣女子則是又上前一步,道:“民女哪有什麽心思,只不過是希望陳公子作為這洛州城的世子殿下,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能夠懲惡揚善,將那惡人繩之以法,而不是站在那裡旁若無人的看戲取樂。”
在周圍眾人的眼中,這位青衣女子雖然是有著天人之姿,但明顯腦子有點不太好使。
站在她對面的可是洛州城裡最為惡名昭彰的陳三公子,前兩天剛把步家燒個精光,並且把步家閨女擄走至今未見蹤跡的人物。
敢這麽對他說話的人,顯然是有點活的不耐煩了。
雖然這青衣女子的氣質看起來不太一般,但背景再好能好的過武陵王府?
果然,在她對面的陳三公子,臉色開始不悅了下來。
“你這人腦子有病?”
青衣女子杏目圓睜,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他道:“你說什麽?”
她身後的那名女伴一直站在她的身後,此時也往前兩步輕輕拉了兩下她的衣角,似乎是在示意她要克制冷靜。
然而結果顯然是無濟於事。
陳積的臉上滿是不耐煩:“我說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自己下了個這麽拙劣的套然後就想讓人往裡跳?不跳的話就陰陽怪氣的逼我動手?”
青衣女子挑了挑眉:“誰給你下套了?”
陳積沒有理會她的反問,而是繼續道:“想要懲惡揚善,依法行事對吧?那個劉營碩,你現在去把巡檢司的人找來,讓他們過來把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審問清楚,包括剛才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他們沒人的籍貫生平,最後記錄好現居何地,等到明天官府審理案情的時候再去傳喚。”
劉營碩的身子又躬了下去,聽到這裡他的臉上才又再次浮現出笑容,然後雙手施禮道:“世子殿下,刑獄司的人就在這兒呢,讓他們直接訊問就是了。”
“嗯?”
陳積的語氣裡滿是不解:“這事也歸你爹?你們刑獄司什麽時候能管這麽寬了?”
此時劉營碩的心情如同過山車一般,隻得又維諾的點頭領命。
安排完這些事情之後,陳積這才又面向那青衣女子道:“現在滿意了?”
青衣女子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咄咄逼人,顯然是在知道陳積識破她的心思之後,自知有些理虧。
只是雖然如此,她的氣勢倒沒有減弱多少,還是抬著頭說道:“這樣處理的話,這中秋之夜的熱鬧我還逛不逛了?”
“你也知道浪費時間?周圍藏著自己這麽多人不動手,就等著要拉我下水?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和你之前有仇?”
“哼!民女怎麽可能會和世子殿下結仇,今晚這事就不撈殿下操心了。”
聽到陳積的這些質問之後,青衣女子顯然不想再多說什麽,而是轉頭對那兩名便裝男子道:“還愣著做什麽!下手輕重你們自己掂量。”
頃刻之間,那名知州府的護院便開始了殺豬般的慘叫,緊隨而來的,是“哢哢”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護院的叫聲已經破了音,然後又戛然而止,好像是已經暈厥過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那護院甚至都沒來得及求饒,就更別提逃跑了。
“早這樣不就行了,
浪費時間。” 陳積搖著頭離去,紅袖兒自然也是緊隨其後。
依舊站在台上的壯漢此時又亮著嗓門喊道:“三公子不再看一會兒了?那三公子慢走……”
青衣女子雖是自覺理虧,但是現在聽到陳積的這句話之後也不免好一陣胸口起伏,望著他離去的身影,青衣女子咬著銀牙道:“好你個陳積,咱們走著瞧!”
被涼在一旁的劉營碩這才緩過神來,原來剛才堵住那護院去路的不是世子的人。
眼看那女子就要離開,他的心中自然不想就這麽放棄這個機會,所以也沒過多思考就直接攔在了她的身前,然後板起臉道:“姑娘止步,雖說那個下人有錯在先,但姑娘指使別人將他打的如此之重,總得給洛州城的官府一個交代吧?”
“滾開!”
青衣女子顯然還在和陳積的那番話較著勁,所以看到這人擋在自己身前之後便直接斥道。
劉營碩的心裡本來就不是很踏實,再加上青衣女子的氣勢十足,在這一聲之後,他竟然下意識的讓了過去。
等他再次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走過去好幾步遠了。
只是他卻沒有下令捉人的膽量,剛才的他只不過是想用身邊的官府中人把那女子嚇住,成了自然是好,不成的話也沒辦法。畢竟這些人只是跟著他出來壯壯聲勢的, 他又不像是趙通那般,沒有官職在身也能隨意動用衙門裡的力量。
此時,在街道的另外一邊,紅袖兒望著那不停挑著吃食的陳積道:“公子,那美人兒開始的時候先是評價相撲,目的是想要引起公子這個‘好色之徒’的注意,沒想到結果引來了真正的好色之徒,然後她便改變策略故意拖延,想等公子學那姓劉的做個偽君子。只是就算到時候公子真的這麽做了,那以之前的名聲來說,應該也是在眾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如此說來,那這美人兒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呀……”
陳積點了點頭:“問題的關鍵在她的身份上,剛才的事情假設成立的話,她的身份越高,我的麻煩就越大。”
“可關鍵問題是……在這武周國,比公子身份齊平甚至還要高的,也沒多少人了啊……”
“所以說這事就有意思了……行了,先不管這些,你挑點姬昭武喜歡吃的,咱們現在就過去吧,在晚點兒的話估計連門都進不去了。”
還好的是,陳積在姬昭武那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們二人過去的時候,姬昭武正在擺弄一隻剛退了毛的土雞,那一臉專注的模樣顯然是對這隻土雞無比的重視。
面對突然進門的二人,姬昭武的眼神有些愕然,隨之又有些茫然。
經過上次在步家門口的事情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姐姐很有可能已經“淪陷”,現在這倆人就這麽肩並肩的踏進房門,一個負責開鎖推門,一個負責後手關上,默契的就跟這兒是他們兩個的家一樣。
“姐,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