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陳積確實經常被人非議。

不過像是艾伊這種面對面怒罵的方式，他還是極少遇到的。

他再次下筆，同樣寫道:“如果周紙有什麽不測的話，我陳積一樣和你沒完。”

當然，從此時的氣勢上來說，紙筆可是比言語要弱的多了。

原來是因為周紙！

艾伊這才意識過來，同時心道，自己不過是帶走了依托而已，而且沒有自己的話，周紙不還是和之前一樣?

之前見你氣度不同常人，沒想到隻一個女人就讓你現了原形！

再加上方才在他手上受到的那些待遇，她的心中越想越氣，便直接再次怒道:“把我虎符留下！否則，你就等著被五馬分屍吧！”

有了重要儀仗的陳積自然不會被她嚇到，而且這麽長時間的折騰，此時的他也愈發冷靜下來。

只見他拿過紙筆，寫字也變得慢條斯理起來。“如果艾伊小姐不要這身清白名聲了，那麽你開心就好。”

“你說什麽?！”

艾伊顯然是恨得牙根養養，威脅說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陳積點了點頭，再次拿過白紙，準備再寫一遍。

然而就在此時，身側的艾伊卻是直接彎下身子，對著他那隻攥著褻衣的手咬了下去。

一半手背一半褻衣，“嘶——”的一聲。

陳積頓時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他下意識的推開艾伊，之後這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手背上已經出現了一排月牙狀的牙印，僅僅是片刻之後，那些牙印處便開始不斷往外滲出血來。

與此同時，那些鑽心的疼痛也是陣陣襲來。

再次看向艾伊時，只見她依舊側躺在車廂的角落出，眼神中滿是快意的挑釁。

手上的血越流越多，陳積顧不上理她，左右轉了一圈，正好發現方才堵在艾伊口中的布團，只是正當他準備哪來裹傷之時，這次突然發現，原來自己的手中是有更乾淨的料子的。

想到這裡，他便直接將手中的褻衣展開疊好，裹在傷口之上。

只是當他正要用潔白的絲絛帶子系緊之時，躺在角落裡的艾伊再次衝了上來。

對於陳積的這種行為，她哪能看的下去?

那可是自己最心儀的貼身衣物，他奪去了還不算，竟然還裹在了自己手背上！

只是，剛才的她是趁敵不備，有機可乘，這才偷襲成功，現在哪還這麽容易?再加上她的雙手依舊被反綁，人雖然是衝了過來，但是經過陳積簡單的招架，卸去了多半力道的她直接鑽入了陳積懷中。

陳積怕她再咬，雙臂一扳，就將她身子橫趴在自己的雙腿之上。

“啪啪”兩聲，陳積的右手直接打在她的雙臀之上。

雖然她下身的錦褲較厚，但想來是因為臀面光滑緊致，發出的聲音還算響亮。

艾伊的身子在這兩下擊打之下陡然繃直起來，那感覺，好似有電流經過，滿是酥麻。

他……竟敢打自己那裡?

“陳積你不得好死！”

短暫的沉寂之後，艾伊再也不管不顧，直接開始大聲咒罵。

“啪啪！”

陳積不能說話，便將所有的怒氣發泄在她的雙臀之上。

“我一定讓你千刀萬剮！”

“啪啪！”

“你個殺千刀的！”

“啪啪！”

艾伊的叫喊一聲比一聲大，終於，在不知道幾聲過後，車外不知道多遠處突然傳來阿吉的高聲詢問:“艾伊大人可有吩咐?”

因為不確定艾所說漢語的意思，而且又是接連叫了不知道多少聲，阿吉怕她忘了白汗國語，這才好心出聲提醒。

粗獷的嗓音頓時打斷了車內二人的動靜，

又是短暫的沉寂，艾伊再次高喊，只不過用的卻是白汗國語，“滾開，都給我滾開，越遠越好！”這要有人進來看到這種場景，自己的面子還要往哪兒放?

阿吉的心中滿是哀怨，自己明明是好心，怎麽到頭來挨罵的卻是自己。

算了，滾開就滾開吧，他下意識的左右張望，發現自己的身邊早就沒有了其他守衛，就連之前在馬車周圍的，好像也都早就退出了好幾十丈遠。

阿吉·昌勒哥再次回頭，回想起那一搖一晃的馬車，以及不斷混合的撞擊聲高喊聲。

又是“啪啪”兩聲，阿吉·昌勒哥左右開弓，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抽了兩下，這才不管不顧的往遠處奔去。

趁著這個時間，陳積已然將自己左手的褻衣裹好系緊。

在他停手之後，腿上的艾伊好像終於老實了，一直愣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積便騰出手來，再次提筆書寫。

以艾伊的性子來說，她怎麽可能這麽容易被人打的屈服，而且因為那裡的位置特殊，加上穿的較厚，所以真要說起來，她並沒有感覺多疼，甚至……還有一種特殊的異樣一直縈繞在心頭。

艾伊之所以沒有繼續再罵，只是因為她看到了陳積的左手之上，那些鮮紅的血滴正在順著自己的褻衣不斷滴落，在車內的木板上已經積了不少。

恍惚之間，她有些想不清楚，事情怎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想當初離開城樓之後，她只是有些賭氣，所以先行離開了敦煌城。

然而沒想到的是，僅僅過了不到一個時辰，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如此混亂了。

“要麽進城拿虎符，要麽衣服飄進軍營。艾伊小姐，自己選一個吧。”

陳積將白紙放在了艾伊眼前。

“先扶我起來！”

艾伊沒有著急，反而如此命令著。

陳積聽她語氣恢復正常，也很是默契的將她端端正正的扶好，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要怎麽確認，在進城之後，你不會謀害與我?”

“只要周紙性命無憂，艾伊小姐自然也是一樣。”

又是周紙！

艾伊冷聲道:“她死不死的關我什麽事?”

“這就是我的條件，信不信由你。

而且，我若有心害你，咱們就不會有今天的衝突了。”

陳積寫完之後，直接丟下紙筆，收好軟劍準備出去。

“等下！”

艾伊再次開了口。

等陳積再次回頭之後，車廂之中的艾伊已然轉過了頭，然後繼續道:“給我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