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方才長時間的說話，紅袖兒為了今晚好不容易攢起來的那些酒意，已然消去了七成。

　　所以，此時的她清楚的知道，陳積這個要求的目的是什麽。

　　只是……

　　這裡又不是那湖心之上，自己穿著的，也不過是貼身的衣服而已。

　　貼身相擁已然耗去了她的所有氣力，說了會兒話才好了一些。

　　這會兒哪還有勇氣再做這些?

　　陳積知道她的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也不強逼，只是扶起她的肩膀，雙手不斷往下，同時在嘴裡說著:“不跳也行，時間也不早了，正好讓我幫你寬衣解帶。”

　　情急之下的紅袖兒哪會依他，在那雙手剛剛撫到鎖骨時，她的身影便已經退了過去，坐了起來。

　　陳積又是笑道:“那你是答應跳舞了?”

　　紅袖兒見他這般無賴模樣，知道今晚肯定是躲不過，不過能拖一刻是一刻，總不能讓他這般容易得逞。

　　想到這裡，紅袖兒惱怒的瞪他一眼，這才掀開被子給他蓋好。

　　隨後又緩緩站起，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道:“方才婢子提到了幾支，不知道公子想看哪個?”

　　陳積略一思考，便直接說道:“這床不比外邊的冰面，動靜不宜太大，那就你最初提的那支《雲中仙》吧。”

　　紅袖兒聞言，臉上更是嗔怒責怪:“之前隻當公子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如今得了手，這壞胚的尾巴就露出來了。”

　　原來，這《雲中仙》的動作雖然動靜不大，不用跳來跑去，但是看中的卻是舞者身子的柔和姿，想要做好這兩點，自然是得盡可能的展現舞者的柔韌和姿態的嬌美。

　　如果穿的是寬袖長裙，這樣的舞姿自然是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此時紅袖兒的身上只有那瘦短貼身的紗衣而已，裡面的褻衣本就若隱若現，這一支舞要是跳下來，還不知道要露多少地方呢。

　　陳積聞言一臉的無辜，他也不去辯解，只是道:“你又不會主動投懷送抱，我如果不再主動些的話，咱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紅袖兒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日子指的是什麽，羞氣之下隻想說不過了。

　　不過話到嘴邊時還是及時停了下來，這可是市井之間小兩口吵架時的標準詞匯，嘴快說出來的話，那就更是羞人了。

　　無奈之下，紅袖兒隻得拿起床頭的一條絲帶，移到床榻裡側去了。

　　這裡是陳積的正房，所以床面十分寬敞，再加上紅袖兒對動作的把握極其精準，即使有翻轉等動作，也只在那一小片地方，碰不到陳積分毫。

　　初時，她的動作略顯拘謹。然而當她沉浸到舞姿中後，身上的動作便逐漸順暢起來。

　　漸漸的，紅袖兒已經愈發的熟練，長長的絲帶伴在她的身側，也是飛舞的愈發飄逸。

　　倚在床頭，枕著雙手的陳積欣賞著美人舞姿，恍惚之間，他隻覺得此時的自己已然置身敦煌，莫高窟壁畫裡的飛天仙女好似活了一個，就在自己的眼前翩然起舞。

　　晶瑩白皙的肌膚時隱時現，如緞般的腰身輕柔順滑。

　　陳積還是頭一次真正的體會到這種妖嬈之美，絲帶如身，身如絲帶。

　　不知不覺間，紅袖兒的身姿已經徹底放開，每個動作都是做到最極致的舒展。

　　與此同時，她貼身紗衣的作用也已不足五成，那些嫩白已經從若隱若現變成了半遮半掩。

　　陳積隻覺自己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二人雖是相處日久，但一直都是恪守節禮，除了偶爾的牽手親吻之外，從未做過什麽出格的事。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紅袖兒的身子。

　　陳積有想過，她的身段肯定是極美的，再加上秦雲裳給了他不少定力，所以在這之前，他總歸是有了心理準備。

　　然而真當他親眼所見時方才知道，之前的心裡準備都是毫無作用。

　　眼前女子的嬌軀已經不能用完美來形容。

　　女媧再好的手藝，做出來的也不過只是工藝品而已。

　　而紅袖兒，已然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藝術。

　　陳積的雙眼已經從癡迷轉為沉醉，敏感的紅袖兒似乎也發現了他的反應。

　　只是，這時的她沒有在繼續拘謹，反而依舊是盡情的舒展自己的身子，那感覺……

　　好似是故意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展現給他一般。

　　終於，絲帶飄落，女子的舞姿也隨之停止。

　　可憐那小小的紗衣，不知是紅袖兒的無意牽扯，還是因為影響動作而有意的松解，此時已然是開了幾個扣子，松松垮垮的，再不複方才的貼身緊致。

　　領口已亂，露出火紅的褻衣，也是幾經褶皺，偏離的原來的位置。

　　再往下，是一對挺立的緊俏，其中一邊少了褻衣的遮擋，凸出的一點精致透過紗衣，甚是惹眼。

　　陳積的眼神就停在那裡，不偏不倚。

　　紅袖兒舞蹈時鼓起的勇氣，在這對火熱的目光下，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一張俏臉，還從未如此紅過。

　　“公子……”

　　一聲過後， 紅袖兒已然是跪坐在床，顫著聲音道:“莫要再作弄婢子了……”

　　陳積移過身去，將她攬到懷中的同時，柔聲說道:“非是我故意如此，以你的性子，這第一次如果不耗盡所有的氣力心力的話，哪會乖乖就范?

　　放心好了，剩下的，就全都叫給我吧……”

　　紅袖兒輕嗯一聲，身子終於軟了下來，靠在他的懷中緩緩閉上了眼。

　　夜深了。

　　紅袖兒很想維持在這夜裡獨有的那份萬籟俱寂，所以，她強忍著那撕裂的疼痛，爭取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兒聲音。

　　然而，即使陳積的動作已經足夠溫柔，但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那時的感覺，足以讓她銘記一生。

　　待到水乳交融，一切的難過都以過去時，紅袖兒再次強忍起來，依舊不想讓自己發出半點兒聲音。

　　只是……

　　此時陳積的動作卻已經不再溫柔，尤其是看到她咬著嘴唇強自忍耐的模樣，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無限欲望與好勝心。

　　短暫的激戰過後，紅袖兒終究是沒能敵過，聲聲哀鳴伴著喘息，由緩至急，回蕩在帷帳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