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兒的小氣終究沒有持續太久，尤其是當她想到姑臧城中的玖兒之後，更是想著早些把陳積讓回去。

不過，有些虧心的陳積還是將她強留在了這裡，並且盡興玩了一天。

結果就是紅袖兒為了快些回去，直接放棄了乘坐馬車，改為騎馬趕路。

好在二人雖然過了一段時間的安生日子，但總歸不是那種嬌貴的人。

五日之後，當二人回到陳府中時，一眾女眷都是有些目瞪口呆。

按照上次一去兩個多月的經驗，她們早就做好了苦等的準備。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次的二人竟然回來的如此之快。

喜悅自然都是掛在了臉上，只是在反應上，向來好動的幼笳以及周紙二人倒是一反常態，看那樣子似要比秦雲裳還要文靜矜持幾分。

陳積上去抱住二人笑聲道:“不過一個多月而已，連肚子都還沒有呢，哪裡用得著如此小心?”

有了身孕後，二女顯然也很是默契的穩重多了，尤其是幼笳公主，舉手投足間，儼然已經有了些女主人的架勢。

“夫君此言差矣，現在我們都是母子一體，傷了自己的話以後行動不便，自然也不利於胎兒的安穩康健。”

果然，就連說話也成熟多了。

陳積對她的這種小心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倒也沒有為此多說什麽，一切以她們安心為主。

一番噓寒問暖之後，陳積和紅袖兒二人這才開始沐浴休息。

連續不斷的趕路讓一對璧人都是憔悴不少，尤其是陳積，許久沒有刮臉的他胡子拉碴，和紅袖兒站在一起的般配感都弱了幾分。

一直到第二天睡醒時，二人這才恢復到之前的清爽俊秀模樣。

用過早飯後，陳積躲著步子來到飲馬街頭的積靈店。

涼國的第一批絲綢下來時，陳積趁機在其中挑選了一批上好料子，然後交到了秦雲裳和謝靈的手中。

在自己過去敦煌的這段時間，她們已經織好了一些成衣並且開始售賣。

昨晚聽秦雲裳上，謝靈那丫頭不知道從哪想來的點子，竟然將一樓靠著街道的地方改成了一個個櫥窗。

並且在裡面雕了好幾個女子模樣的木人，每天就把暫時做好的衣裳穿在木人身上給路口的行人看……

當時的陳積笑問效果如何，秦雲裳的神情中滿是歎服，隨後搖著頭不可置信道:“半個月的時間不到，在積靈店預定衣裳的單子就已經排到明年了。

甚至還有些大戶人家的公子為了給一些女子示好，不惜將價格抬了好幾倍。

所為的，就是將預定的時間提前三兩個月。不過……”

說到這裡的秦雲裳繼續搖著頭，“這回的她可是真的沒有什麽休息時間了，郎君在敦煌的時候，她又搬回了鋪子。”

……

上午時分，姑臧城的街道上並沒有多少人。

不過當陳積來到飲馬街的街頭時，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人群差點兒讓他沒有反應過來。

櫥窗展示的點子是他教給謝靈的，所以在來之前自然也是有了心裡準備。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這都過去多少天了，這些假人怎麽還能吸引到如此多的人?

隨後的片刻他才恍然明白，在積靈店原來的窗子處，一個個“女子”婀娜多姿，或溫柔婉約，或英氣不羈，或落落大方的名門閨秀，或伶俐可愛的小家碧玉。各式各樣毫無重複。

而且關鍵問題是，這些“女子”的面容都是雕刻的一模一樣，至於為什麽每個人的形象相差如此之遠，除了本身的動作之外，最根本的，就是她們身上所穿的衣裳不同了。

“這樣的好料子可真是不多見……”

陳積旁邊的一個女子小聲的對旁邊的女伴道:“要在之前，怕是只有公主這樣的身份才能穿的到了。”

“可是就算是現在預定，那也要等好久呀……好想現在就穿上試試呢……”長籲短歎的女伴如是道。

“是啊……我也好想試試。”小聲女子的聲音也是一垮，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麽，將聲音壓的更低了一些道:“這櫥窗看著也不高呀，要不咱們……”

竊竊私語的二人開始了交頭接耳，聲音也是愈發的低了。

“咳咳……”

陳積適時的清了清嗓子，二人頓時向外躲了幾分，看那樣子，如同兩隻受了驚的貓兒，看向陳積的眼神中滿是警惕。

“想試穿的話進去就是了，可別想什麽歪門邪道……”

陳積滿是無語的說著，不懷好意的明明是她倆才對，怎麽現在倒把自己看成了賊。

“誰想歪門邪道了……”

聲音很小的女子繼續小聲道:“你可不要平白汙蔑我們！

再說了，這家的衣裳雖然是在那兒擺著，但是摸都不給摸，更別提讓人試穿了……”

“那是之前。”

陳積這才露出一絲微笑道:“從現在開始， 這家就讓人試穿這些衣裳了。”

兩個女子好像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面面相覷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多了幾分警惕。

其中的那名女伴更是撇起了嘴道:“你這人……平白說什麽大話，知道這家鋪子的東家是誰麽?

那可不是誰都能說動的。”

小聲女子的神色裡倒是沒有鄙視，眼珠一轉的她也用起了同樣的語氣，試探道:“你的話若是真的那麽好使，那就現在進去幫我們買出兩件來，價格的話我可以給你多出一倍……”

陳積聞言不由失笑搖頭，“激我做什麽?信我的話就第一個試，不信的話，等會兒再穿也就是了。”

說完，他便穿過人群走了進去。

留在原地的二人對視一眼，然後……好像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躍躍欲試。

反正這鋪子誰都進得，如果這人真的是個騙子的話，那自己二人還可以說是進來看其他料子的。

嗯！

反正怎麽也不會被他看了笑話。

想到這裡的二人同時邁開步子，在他的身後跟了過去。

積靈店裡的人都是認識陳積的，所以在他進來之後，有些機靈活潑的已經開始打起了招呼，“東家東家”的叫個不停。

“呃……原來他就是……”

身後女伴的臉上頓時臊得通紅，就在剛才，她還撇著嘴嘲諷，沒想到……

小聲女子的注意力顯然沒有在這些事情上面，她只是有些興奮的湊到女伴身邊，同時興奮的小聲道:“這麽說的話……咱們真的可以試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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