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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養娃日常》四百五十八分開
眾人上了大船,和長安匯合時,時間已經將近午夜。

  運河從來都運輸繁忙,即便到了夜間,河面上往來也都是穿梭不息的船隻。

  也好在滁州這一段水流湍急,河下多暗礁,讓來往客商不敢在此駐足,不然這邊山美水美,還真是欣賞風景的好地方。

  他們登上的商船容量頗大,船杆的最上方掛了一面黑底描金的旗幟,上書一個的鮮豔“胡”字。

  糧商胡家,這是在滁州,乃至於整個大齊都頗負盛名的人家。

  胡家以販賣糧食起家,據說早在前朝時,胡家就是赫赫有名的大糧商。又據說大齊的開國皇帝揭竿起義時,幾次三番沒有米糧下鍋,胡家也都踴躍支援軍隊開銷。說是不完全統計,可戶部有明白的帳單底細記載著,胡家支援給開國皇帝的糧食,足有幾十萬噸。

  也是因為胡家大義,大齊開國後胡家備受皇家信賴,將籌措各邊軍糧草的事情交給胡家處置。

  胡家雖不是豪門勳貴,但說是一句“大世家”絕不為過。

  若是一般的人家,得到這種勢力怕是要猖狂的翹尾巴了。

  但胡家能從前朝傳承至今,又豈是鼠目寸光,家規不嚴的人家?

  胡家歷代家主都是嫡長子,若長子賢才不夠,便由一母同胞的兄弟扶持。庶子在胡家是沒有生存空間的,他們才娶妻就被分了出去。這也從根本上,斷絕了兄弟鬩牆的慘劇發生,斷絕了因為內鬥,讓胡家從內部分裂消耗。

  胡家的家規相比於朝廷的律法,還要嚴苛許多。而胡家子弟,若有作奸犯科、無視律法,給門楣抹黑的,俱都除族處理。

  據說胡家還有專門的律法堂,專懲家族不孝子孫。更有胡家的糾察隊,明察暗訪各位子孫的為人處世,但凡不規矩,也是少不了被壓回祠堂跪祖宗、抄家規,以儆效尤。

  這些手段在外人看來未免太不近人情,可就因為這個不近人情,才讓胡家傳承幾百年沒有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中。也是因為胡家的不近人情,得罪了不少人,才讓當權者不去想著鏟除勢大的胡家。

  這次徐二郎借胡家的商船南下,委實出乎瑾娘諸人的意料。

  瑾娘琢磨了又琢磨,還是沒想明白徐二郎何時和胡家搭線的;他又是出了什麽報酬,才讓胡家冒著大風險,同意將他們一家子搭載到江南去。

  瑾娘問,“是你上次送夏先生南下安葬時,和胡家聯絡上的麽?”

  徐二郎搖頭,“不是。你忘了,早在遼東軍與韃子一戰時,便是胡家的長子親自送糧草到的遼東。”

  瑾娘茫然,“我都沒聽你說過。”

  “那時候想著或許有一日能用到他們,便折節相交。不想那胡家子倒是個‘性情中人’,與我頗為投契,這之後書信從沒斷過,也算結下一二分情誼。”

  話說的好聽,可胡家長子作為胡家下一任家主,又豈會真的是性情中人?說他身懷大義姑且可以一信,可若說這人沒腦子,隻憑觀感與人交好,那他也不配是這一代的繼承人了。

  而徐二郎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他又帝寵在身,只要不行錯踏錯,之後指定是權傾天下的重臣。

  瑾娘與其相信,胡家子是因為性情相投才和徐二郎保持友好往來,不如說是這兩人都對彼此身上的東西有所圖謀,所以維持這樣友好的關系。

  徐二郎自然圖謀的是胡家大糧商的身份,這個身份用好了,關鍵時候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而胡家圖謀的自然是徐二郎有朝一日能夠庇護他們——盡管是備受皇家信任的大糧商,可隻一個“商”字,就讓他們行事備受掣肘。要想生意做的開,只有皇帝給面子是不行的。畢竟有句話叫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他們為了能夠讓胡家的船隊車隊在大齊境內通達,幾乎每到一個地方就要和當權者溝通好關系。送出去的利益大把大把的,讓人不心疼都不能。關鍵是有時候利益送出去了,想達到的目的卻達不到,就很糟心。而徐二郎人品厚重,能力卓絕,他們現在和徐二郎交好,日後他一句話,就省了他們千萬事兒。

  也算是各取所需吧。

  徐二郎和瑾娘在艙房中安置後,當晚胡家的嫡長子與嫡次子親自登船見過徐二郎。

  瑾娘沒有露面,徐二郎親自招待他們,三人敘話片刻,那兩人就趁夜下船離開了。

  這之後諸人的生活總算暫時安生下來。

  雖然長樂還是會暈船,但是比起第一次坐船時要好上許多。她現在不是整天吐,而是在風大浪急,船上略顯顛簸時,才會吐上幾口。

  可這船是專門運糧的,載量足有兩萬斤。這是大齊目前為止運載量最大的商用船,載重量大,也就意味著船隻個頭大。船太大了,就是遇見風浪大的時候,顛簸也會比較小。也就是說,撐死了一天才會遇上兩次風浪急的時候,長樂也就那兩會兒功夫難受些,其余時候倒是很好。

  長樂不怎麽吐了,陳佳玉的孕吐反應卻開始了。

  好在她也不是整天吐,只有每天早起洗漱時會乾嘔,另外聞到運河中的魚腥味兒,會忍不住嘔吐。

  但她這個可以緩解,不管是吃些酸澀的果子,或是喝酸酸的果汁,都能壓製住,總體來說日子還算可以。

  船上空間大,他們每人的房間也都很大,活動起來很方便。再不用像前兩天趕路時窩在小小的馬車上,蜷縮著身子,忍受著悶熱休息了。這讓眾人精氣神好了許多,面色都變得紅潤起來。

  許是胡家的名頭太大,也興許是滁州就是胡家的地盤,不管是官還是匪都敬他們三分,所以這一路竟非常平靜,不過三天時間,他們就到了江州府。

  徐二郎一行人在江州府的碼頭下船,瑾娘幾人易容後,分幾波朝不遠的一處私宅匯合。

  胡家只能護持他們從滁州到江州這一段路,其余路徑要徐二郎他們自己走。

  歸咎原因有二。

  一是胡家還擔負運糧的重任,這次是運糧到江浙水師,時間耽擱不得。江浙水師駐扎的地方在閩江府,而徐二郎要去坐鎮的兩江總督府邸,在與江州府毗鄰的通州府。胡家趕時間,去了通州府再去閩江府送糧時間來不及。

  他們是和朝廷簽訂了運糧文書,逾期不到或是糧食有差池,他們都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而江浙水師幾位將軍委實胃口大,平常他們打點的金銀他們都嫌不夠塞牙縫。往日他們運糧,那幾位將軍雞蛋裡邊挑骨頭,沒事兒還要找點事,好多收些孝敬。

  若是他們真的延期,肯定要送上大筆真金白銀堵他們的口舌。而這把柄被他們抓手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拿出來威脅一二。

  胡家能做這麽久的糧食生意,就貴在一個“穩”字。但凡能結仇或給人拿捏住把柄的事情,他們都會斟酌好久,能避免自然會著力避免。

  再有就是,再往前走水域狹窄,兩萬斤載重的船隻吃水深,那邊運河浮力不夠,船隻容易擱淺。

  也就因為這種種考量,船上的胡家子孫歉意的備下厚禮,親自送徐二郎他們下船。

  瑾娘幾人到了私宅時,還是正午時分。

  這時候天已經入秋,可江州府還熱的讓人恨不能穿夏衫。

  榮哥兒喝了兩盞酸梅湯後,忍不住歎了兩句,“這邊秋老虎還真厲害。”

  瑾娘憐憫的看了眼傻白甜兒子,“京城才有秋老虎,這邊沒有啊。江州這邊夏天還沒過去呢,雖然是入秋了,但地域不同,入秋的時間也不能隻按照黃歷的來。”

  榮哥兒就有些懵,“所以……南邊要熱到什麽時候?”

  瑾娘:……她也不是很清楚啊。

  瑾娘不理會傻兒子,叮囑丫鬟和嬤嬤多做幾樣爽口清淡的飯菜。

  這天太熱,準備的太油膩也吃不下。

  關鍵陳佳玉在孕吐期,聞到油腥重的東西會忍不住嘔吐。

  一頓飯吃完,徐二郎說了晚上出發的事情。他還和陳佳玉說了讓她走陸路去通州府的事情。沿途他會讓通河看護她,另外長樂也會跟著她從陸路往通州去。

  長樂沒問為什麽,隻點頭說,“我都可以的。”

  陳佳玉卻有些猶豫不決。

  瑾娘見狀將從徐二郎那裡聽來的消息說給他們聽,“早先咱們從滁州府客棧的地道逃生後,二郎讓人喬裝改扮成咱們的模樣,以混淆那些人的視線。‘咱們’都在那場刺殺中出了意外,自然會有人往京城報喪。但這事兒爹娘知情,陛下也是知道的,他們不管出於什麽考慮,都不可能真的把喪事給辦了。那些刺殺的人也不是傻子,早晚會摸透被愚弄的事實。聽說江南那些世家都有專門傳遞消息的渠道,不管是用信鴿還是海東青,最遲三天這消息就會從京城傳到江南。算算來回時間,江南的這些世家,最遲明天會得到信息……指不定今天就已經知曉咱們詐死的事情了。”

  話沒說太清楚,但是該點的瑾娘都點出來了。

  若是江南的那些世家,今天或者更早一些得到消息,那麽他們現在肯定估算和排查出,他們如今走到那裡。

  他們甚至不用具體去找他們的容身之處,只要在江州通往通州的水域上守株待兔就行。

  換句話說,那邊如今指定布置著天羅地網等著他們。此行危險,甚至遠比在滁州客棧時的危機還要大。

  徐二郎建議陳佳玉跟著通河與長樂走陸路南下。通河與長樂鮮少在外邊露面,不會有太多人知道他們是徐府的人,也就是說,他們不會太招眼。

  他甚至還另外安排了曲河與身邊女暗衛,裝作遊山玩水的夫妻,帶長洲和長暉去通州。

  就是瑾娘和長安,以及榮哥兒,徐二郎也是想讓他們易容走陸路的。

  但這個想法被瑾娘否決了。

  那些世家的目標是徐二郎不假,但有句話叫斬草除根。若船上有幾個身份“貴重”的人,就會把那些人的視線吸引過來,讓他們少了許多耐心去抓漏網的小魚小蝦,走陸路的陳佳玉幾人就會安全許多。

  瑾娘自然要跟著徐二郎,就是長安和榮哥兒,也主動要求留下。

  長安是徐府的長孫,榮哥兒是徐二郎的長子,兩人都被徐二郎寄予厚望。

  乘船到通州府一事危機重重,但他們將來要挑起家中重擔,只在富貴窩裡享受陽光雨露,不經歷外邊的風吹雨打,是永遠長不大的。

  最終這兩人也成功的留下,要一道登船。

  而陳佳玉諸人,到底在午後最熱的時候,被送離了。

  長樂走時叮囑了瑾娘諸多藥丸的用處,還不放心的叮囑長綺一定要照顧好嬸嬸。長綺作為唯一被留下來的寶寶,也是讓眾人羨慕嫉妒恨。

  可誰讓她武力值高,完全可以作為殺手鐧使用呢?

  對比下長綺的戰鬥力,其余哥哥姐姐,全都是弱五渣。

  小魚兒也跟著長樂和陳佳玉一道走,長洲和長暉就被曲河與女暗衛抱走了。

  兩小子走前淚眼汪汪,一千一萬個不想離開爹娘。可爹娘自顧不暇,他們不能給爹娘添亂。

  最後長洲長暉哭的小傻子一樣被抱走了。

  連續走了兩撥人,宅子裡冷清不少。

  瑾娘魂不守舍的,感覺一顆心都被分成幾瓣,全都落在幾個孩子身上。

  若不是徐二郎這次赴險,是想抓到證據,不然她真想一家人一道走陸路,混淆在人群中一道去通州。

  盡管被發現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孩子在眼底下,總是安心些不是麽?

  瑾娘眼淚都滾出眼眶了,抱著長綺難受的不得了。

  徐二郎將長綺抱下來,交給榮哥兒和長安看護著,他就抱著瑾娘哄她,“不是說好不哭的麽?你看你,之前口口聲聲說不擔心他們,結果他們還沒走遠,你這淚珠子就掉下來了。別哭了,我不是承諾過你,到了通州一定會派人去接應他們?到時候你也跟著一起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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