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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養娃日常》一百四十九 書院赴考
徐家祠堂前立了三鬥的功名旗杆,這是喜事之一,另外還有一件大喜事,就是徐母的誥命也下來了,且被禮部的人一道送到了平陽。

  沒錯,瑾娘和徐二郎商量過後,還是決定讓徐二郎給徐母請封。

  她是長輩,徐二郎應該盡孝是其一;還有一點也是瑾娘考慮著,徐母到底年紀大了,在現在這個人均壽數遠不足五十的朝代來看,徐母真是活一天少一天。反觀她,還年輕著,以後的路還很長,瑾娘也相信徐二郎遲早有一日再給她掙來一個誥命。那麽,就沒必要和徐母爭執這個誥命的身份了。

  也是因為殿試上徐二郎被陛下親自賜字,讓眾人以為他是入了陛下的青眼。所以徐二郎請封的折子一上去,禮部的人很快就處理了。也是為了給徐二郎賣好,這個本來足夠折騰一段時日的誥命文書,連帶著誥命大妝,很快就下來了。

  禮部的人好人做到底,還趕在去平陽鎮立功名旗杆的時候,把一應事物都準備妥當,讓同僚把所有東西都捎帶過去,一同宣旨給了徐家。所以,可想而知冷不丁得知自己被封為六品安人誥命的徐母,在當時激動成什麽模樣。

  她直接暈過去了!!

  醒來時被眾人圍著恭維,徐母還有些不敢置信那欽差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蓋了大印的聖旨就在祠堂供著呢,上邊還寫了她徐石氏的名諱,那真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可即便如此,徐母還是恍惚的很。

  她一個從沒出過平陽鎮的婦道人家,就這樣得了誥命大妝?

  就是縣裡的縣令夫人,也沒這行頭呢。偏她就得了,這是什麽?這就是有一個成器的兒子的好處!!

  這都是他們家二郎給她掙來的,都是她應得的東西。想當初若是沒有她以死相逼二郎棄武從文,說不定二郎還在軍營那個嘎啦犄角貓著呢,又那裡會像如今這樣,不僅中了狀元,還入職了翰林院,甚至本事大到都能給她這為人母的請封到誥命。

  還是她的二郎出息大啊!!

  徐母得了誥命大妝,成了平陽鎮最靚的老太太,一時間志得意滿。可她到底清淨慣了,這一天兩天的有人上門奉承且罷了,三五天她也能忍,可七八天之後,……好吧,徐母忍無可忍,甚至還暗戳戳想過,不行就把這誥命退了,讓二郎把這誥命給瑾娘?

  她還是聽縣令夫人和她攀談時才知道,原來六品官員只能封贈到母親或妻子中的一人。二郎把這誥命給了她,可不就把瑾娘冷落了?可瑾娘嫁進徐家後,勞苦功高,把整個家都料理的妥妥當當不說,她還把幾個孩子教養的很好。

  她也一直都是二郎背後的賢內助,說句不過分的話,沒有瑾娘在背後撐著,二郎也能出頭,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順利,也不會如同現在這般,每天心情舒暢的來去,不為外事所擾。

  這個媳婦無疑是好的,反觀她這個母親,就有些不稱職了。

  徐母想到這了,由衷的反思了兩天。可反思過後又能怎樣,她只能更加認定瑾娘是個好媳婦,別的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畢竟誥命是被記載到史冊上的東西,豈是能拿來開玩笑的?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留不要了,那視皇帝如何,視國家的法律權威到何處?

  所以這誥命是退不了了。

  而徐母私心裡也不想退。

  她有誥命了,多威風啊,多風光啊,整個平陽鎮她都是頭一份。

  不過心中對瑾娘還是有些虧欠,所以在書信中,徐母很是說了些瑾娘的好話,還叮囑兒子,不能得勢了就心花,弄些有的沒的人進家,給瑾娘氣受。她這輩子隻認瑾娘一個媳婦,其余阿貓阿狗,都別提到她面前,她不認。

  不說瑾娘看到這裡,心裡多感動,隻說徐母當真說到做到。

  徐二郎當官了,出息了,不少人就動了歪心思,想把女兒/侄女說給他。盡管林父中了進士,他們懾於林父的威嚴,不敢把事情做得太過分,可私下裡也沒少給徐父和徐母透話。

  徐父腦子還算清醒,他自己玩女人且罷了,哪能把這些女人往自己兒子房中塞?做父親的手長的管到兒子房裡了,說到哪裡也是羞事,況且他還指望兒子做一方大員,他也跟著沾光呢,哪裡舍得兒子被眾多女人掏空了身子,沒精力努力往上爬。所以但凡有人找上門,徐父要麽一推二五六,將人打發了;要麽是不好打發的人,他就熱情的邀人吃酒,然後借酒意說一番那逆子主意大,我也管不住他的話雲雲,稀裡糊塗就將人打發了。

  徐母更絕,但凡有人把主意打到她這裡,徐母就不客氣的將人擠兌回去。再不行就說,“我娘家還有幾個侄兒……”

  徐母的娘家石家也不錯,石老太爺是舉人,石家也稱的上一句耕讀傳家。可石家底下幾個孫子,可真是不大好,除了就兩三個比較有出息,偏還成親了外,剩下的都是歪瓜裂棗,性喜漁色,酷愛玩鬧之輩。

  而如今能和徐母說的上話的,哪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要拿他們家大好的閨女/侄女去配幾個紈絝子孫,她們笑都笑不出來了。若不是想著徐母有個好兒子,之後肯定前途無量,她們不好得罪她,不然,真想呸她一臉口水,賞她一句“臉真大!”

  不管怎麽說,徐母跟前是清淨了,也再沒有人在她跟前挑撥離間,說什麽二郎沒子嗣,要趕緊給他納小,添個貴妾的話了,徐母的日子真正順心起來。

  瑾娘將信翻到末尾,就見徐母最後殷切叮囑,讓他們低調做人,小心做事,結交朋友時尤其要上心再上心,小心一不留神被人家坑的家破人亡。

  徐父在信末表達了怨念,大致可以歸咎為:朝廷的律令有些不合乎人情!怎麽兒子出息了,只能給當娘的封贈誥命,當爹的同樣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子拉扯到,最後卻什麽也落不到。這不公平!他不服氣!!

  瑾娘看到這裡,心裡呵呵。

  幸好這書信是被徐二郎手下的人直接送來的,中間沒有過別人的手,不然,就憑徐父最後這幾句嘮叨,徐二郎就落不了好。

  瑾娘又想,八成徐母把所有事情交代完後,就沒再看書信了,不然不至於讓徐父寫下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論。明明徐母上邊才叮囑他們小心做事,不要落下可被人拿捏得把柄,結果徐父隨即就扯了他們的後腿。

  日常扯後腿,不扯不舒服之徐父:“……”

  徐二郎看完了信,就和瑾娘說,“燒了吧。”

  瑾娘自然點頭。

  徐父寫的那些話就是個禍根,還是要盡早處理了,不然哪天惹出事兒就真麻煩了。

  丫鬟端了個小火盆來,徐二郎將書信整個丟了進去。親眼看著那書信被火舌吞噬,變成灰白的灰燼,才讓丫鬟下去。

  徐二郎在瑾娘身側落座,摸了摸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今天感覺可好?”

  瑾娘點點頭,“寶寶很活潑,這一天都動的厲害。中午桂娘子來看過,說姿勢沒變,胎位還沒正過來。”

  徐二郎就愁悶的歎口氣,“是個調皮的,比不得他姐姐乖巧。”

  瑾娘就笑著說,“我也覺得。這都要生了,他冷不丁又給我來這一手,可真是打我個措手不及。”

  “等他出來我收拾他,給你報仇。”

  “好。”

  長安和長平此時過來了,他們翌日就要出發去參加應天書院的招生考試。

  考試總共兩天,第一天考四書五經,諸子百家,外加書畫。第二天考的基本都是雜學,有琴棋茶道,也有騎射弓馬。總體來說第二天考試的項目所佔分數比例不多,只有零星的一二十分罷了。至於究竟通沒通過考試,關鍵還是看第一天考試的情況。

  但話又說回來,蚊子再小也是肉,就是寥寥幾分,關鍵時刻也能頂上大用。再說了,說不得他們後邊幾項比較出色,就入了有些先生的眼呢?那樣的話,才真的稱的上是一飛衝天,直接被錄取的感覺不要太爽。

  鑒於此,後一天的考試幾乎所有人都會參加。

  長安和長平也準備考兩天,但因為應天書院遠在京郊,距離京城距離稍遠,坐馬車過去起碼要一個時辰。而如今天氣酷熱,中午熱的人渾身汗濕,所以考試的時間安排的很早。為防屆時遲到了,長安和長平接受宿軒和宿征的好心提醒,準備提前一天過去。

  兩人個子都不低,拿出去很能唬人。可他們到底年紀還小,單是他們住在外邊別說瑾娘不放心,就是徐二郎,也神思不定。

  可徐二郎也走不開,別說要去衙門,就是瑾娘快生產了,且還胎位不正,他憂心之下,那裡也去不得。

  他有心想讓徐翀請假回來,可徐翀一月只有一天假,來了也不能陪長平長安考完,也是白搭。

  好在錢夫子願意過去“陪考”,再安排澮河帶幾個侍衛過去看護,倒也合適。

  瑾娘將長安和長平好好叮囑了一番,又說了徐二郎不能去,讓兩個小少年別生氣別喪氣的話。

  長安長平知曉二叔做官輕易走不開,況且嬸嬸大著肚子,他們也擔心叔叔跟著他們去了書院,嬸嬸發動了叔叔不能及時趕回來,嬸嬸再有個萬一。

  所以如今聽瑾娘這麽說,兩人安心之余,也說了不少安慰瑾娘的話。

  讓瑾娘別憂心他們,好好養胎,還說他們等著回來多一個小侄兒。當然,要是小侄兒不那麽心急,可以等到他們從應天書院回來後再生,那最好不過。

  許是應了長安和長平的說法,在兩人外出參加考試期間,瑾娘的肚子當真安安生生的,一點生產的跡象也沒有。

  這中間倒是發生了一件好事,瑾娘的胎位正了。

  事情說起來,還要感激第二天那場雨。

  夏日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凶,好在瓢潑大雨不過兩個時辰就停止了。傍晚天邊出現火紅的雲霞,瑾娘不免走出去透氣看風景。

  可惜一腳沒走穩,直接就滑出去了。也幸虧瑾娘反應快,身後的青穗反應也及時,主仆兩人很快穩住了身子。

  當時瑾娘身下就見紅了,丫鬟們全都驚住了,趕緊跑去喊桂娘子。

  桂娘子還沒來,倒是徐二郎下衙先到了家。聞訊徐二郎面上也變了顏色,好在最後證明只是虛驚一場,不僅如此,甚至還因禍得福了。

  因為瑾娘動作太大,或是別的原因,肚裡的寶寶直接翻個了身,然後胎位就穩了。

  得出此結論的桂娘子也是眉開眼笑,摸著瑾娘的肚子不知說了多少句,“這真是個調皮的。”

  徐二郎和瑾娘又是好笑,又是慶幸。他們也讚同桂娘子的話,肚裡這個寶寶當真是個調皮的,不僅調皮,還愛惡作劇。這性子,當真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長安長平很快從應天書院回來了,徐二郎去見錢夫子了解情況,瑾娘則和兩個少年說話。

  長安和長平面色都還不錯,甚至還能興高采烈的比劃起這兩日的見聞,給瑾娘說熱鬧。

  由此可見,兩人應該考的可以,瑾娘提著的心微微放下一些。

  稍後徐二郎回來,一家子吃了一頓團圓飯,又說了會兒話,就各自散了。

  翩翩和長樂、小魚兒還好奇長安長平在應天書院考試的事情,就又跟去了兩人的院子。

  翩翩也想去書院玩耍,可惜這世道沒有女院,普通的書院也只收男學生,不收女學生,她想去書院的事情只能作罷。

  但聽聽熱鬧還是可以的,總還可以憧憬想象一下,這也是項樂趣不是麽?

  幾個孩子說到天色都晚了,還沒散的跡象。此時瑾娘已經困倦的頻頻打哈欠了,她實在熬不住,只能將事情交給徐二郎,叮囑他去看看幾個孩子,讓他們早些散去休息。

  徐二郎無奈的應了一聲,親自去催幾個孩子,瑾娘滿意了,腦袋一歪,就枕在枕頭上睡著了。

  半夜瑾娘感覺到一陣疼痛。

  那痛感先還淺淡,之後慢慢加深,越來越痛,越來越痛……

  瑾娘猛一下坐起身,趕緊搖身邊的徐二郎,“我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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