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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養娃日常》二百四十九成真
  老大夫擰著眉頭給瑾娘診了脈,許久後才收了手說,“夫人受驚過度,才會燒熱。我這邊開些藥,稍後煎給夫人吃就好。另外再開兩劑安神湯,保胎藥最好也吃兩副……夫人有輕微流產征兆,這兩日最好能安心靜養,不然怕是……”

  徐二郎眉頭擰成個疙瘩,“多謝齊大夫了”,又吩咐青苗,“跟著齊大夫去取藥。”

  馬車中諸人都去忙碌了,很快這裡就清淨下來。徐二郎抱著滾燙的瑾娘,不時用嘴唇挨一挨她的額頭,眸中的神色愈發凝重。

  瑾娘這場燒熱起的莫名其妙,但身邊伺候的人卻知道,這肯定是那場噩夢引起的。也因此,徐二郎不敢離開她分毫,生恐她睜眼時看不見他,再陷入那夢境中不可自拔。

  長樂三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幾個孩子聽到消息在外邊來來回回,看得青禾和青苗忍不住眼紅。

  青苗忍不住隔著車廂壁通報了一聲,徐二郎打開窗戶讓幾個孩子都過來。

  長樂三人上了馬車,看到臉龐燒紅的瑾娘,忍不住都吸了吸鼻子。榮哥兒更是滾出眼淚,喊了聲“我要娘。”

  小魚兒趕緊把他拉住,不讓他去抱瑾娘,好似她娘是個玻璃人,榮哥兒一碰就會碎似的。

  長樂大些,就問二叔,“齊大夫怎麽說的?嬸嬸情況還好麽?”

  徐二郎就將齊大夫的話轉述一遍,長樂聽了卻不放心,“二叔,讓我給嬸嬸診診脈可以麽?”

  小魚兒不等父親開口,就忙不迭丟開榮哥兒,把長樂推到跟前。相比起齊大夫,她更相信姐姐的醫術。前幾天她便秘,姐姐一劑藥下去就給她解了難。由此,本就推崇長樂醫術的小魚兒,愈發覺得自家姐姐醫術高超,無所不能。

  徐二郎見狀也點了頭,“好”。

  長樂謹慎的給瑾娘診了好一會兒脈,最後得出的結論和齊大夫診斷的一致。嬸嬸確實是因為噩夢驚厥引發的燒熱,同時因為過度驚嚇,胎像也不穩當。

  她又看了看齊大夫開的藥方,雖然中規中矩,但是確實對症。她倒是頗想在藥量上做些改動,但這畢竟攸關著嬸嬸的身體和腹中的弟弟,她也不敢貿然下手,所以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最後長樂牽著依依不舍的小魚兒和榮哥兒離開。

  瑾娘這一病,長樂且不說,小魚兒和榮哥兒確實穩當起來,再不像之前一般鬧騰不懂事了。只是看著孩子憂心畏怕的表情,徐二郎也難受不忍。等馬車中安靜下來,不由一邊吻著瑾娘,一邊說“你最是心軟,對外人尚且硬不起心腸,那你又怎麽舍得小魚兒和榮哥兒因為你時時哭泣?瑾娘,你快些好起來。”

  天黑時瑾娘情況略有好轉,而此時前去驛站探查情況的澮河也回來了。

  澮河帶來的消息是,“那驛站依山而建,山上確實堆滿積雪。”且因為此處已經屬於遼東屬地,氣候寒冷,積雪至今還沒有消融。那山上的積雪經過一個冬天的累積,厚的測不出深度。不過據驛站的小二說,驛站後邊的山脈夏日時不過比驛站高出一半,可他見到的山脈,卻足足比那驛站高了好幾倍。

  不難想象,若是當真雪崩,驛站被積雪吞沒完全是可以想見的事情。

  不過那小二也說了,從驛站建立到至今,還從沒發生過雪崩之事。

  是以他問這個問題時,還被那小二訝異的看了好幾眼,好似在嘲笑他庸人自擾一樣。

  澮河將如此種種一言不差的全部轉述給徐二郎,末了又說,“屬下留了兩個人在附近盯著,若是當真有異象,他們會及時來報。”

  徐二郎點了頭,澮河就行了禮離去。

  再晚些徐二郎第二次給瑾娘喂藥,瑾娘期間醒了過來,此時她情緒徹底平靜下來,燒也退了,除了面色還有些萎靡慘白,看著沒有精神,其他倒是還好。

  她似乎忘了之前的種種,只是看著徐二郎問,“我病了麽?”

  “嗯,有點燒熱。”他話落音就拿著湯匙盛了藥喂給瑾娘。

  瑾娘沒防備喝了一口,苦的眉眼都皺在一起,“好苦。”

  “給你準備了蜜餞,喝完藥再吃。”

  瑾娘看著再次送到跟前的湯匙,狠了狠心直接接過碗,“我一口氣喝了吧。”一湯匙一湯匙的喝,跟鈍刀子割肉差不多。反正也是受罪,她一鼓作氣把罪受完了,總比這種慢性折磨強。

  喝完了藥,嘴裡被塞進一顆蜜餞。這蜜餞甜的過分,往常瑾娘是不愛吃的,可此時卻覺得蜜餞前所未有的美味。

  徐二郎見她吃的一本滿足,不由輕笑起來。

  瑾娘聞聲看過去,就見他正看著她。那目光柔的讓人心裡汪起一泉水,心裡柔軟的不得了。可他深邃的黑眸中還有些後怕,這讓瑾娘的心不受控制的揪了一下。

  瑾娘此時已經想起她做了噩夢,又起了燒一事。她想著她昏迷時徐二郎不定怎麽擔心她,一時間就有些難受。她伸出手,握住徐二郎微微泛涼的手掌,輕聲笑著說,“你別擔心,我已經好了。不信你摸摸我的額頭,都不燙了。我感覺現在身上舒服的很,力氣也回來了。”

  “……嗯。”徐二郎良久才嗯了一聲,他唇擦過瑾娘的額頭,忍不住又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

  遼東的夜晚冷岑岑的,寒氣如同摸不著的小蛇,絲絲縷縷的往人衣衫中鑽。

  外邊已經扎好了帳篷,徐二郎卻不許瑾娘去住,隻抱著她在馬車上歇息。

  瑾娘很快睡著了,徐二郎看著她暈紅的面頰,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他一會兒伸手摸摸瑾娘的面頰,一會兒摸摸她的額頭,動作輕微,倒也沒將瑾娘鬧醒。

  徐二郎睜眼到後半夜,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正準備閉眼休息片刻,結果天上毫無征兆的響起一道驚雷。那聲音震耳欲聾,似乎連大地都晃動起來。

  不遠處傳來榮哥兒和小魚兒被嚇的大哭的聲音,近處又有駿馬受驚嘶鳴的聲音,就連瑾娘,都倏地從徐二郎懷中坐起,滿目倉皇的叫著“二郎”。

  徐二郎將她抱過來,一下下拍著,“沒事兒,春雷而已。”

  瑾娘卻倉惶的搖著頭,“雪崩,還有雪崩。”

  徐二郎頓了片刻才說,“我讓人在驛站附近盯著,若是出事,會第一時間喊人過去救援。”

  瑾娘聞言心定了定,她此時也聽見孩子們哇哇的大哭聲了,就扯了扯他的衣袖。

  徐二郎蹙起眉頭,讓她休息,瑾娘卻看著他的臉色討好的說,“把他們抱過來好不好?孩子受驚了,不把他們安撫好我心中不安。我已經沒事兒了,你看看我現在好的很。而且我睡了很長時間,現在一點也不困了,就讓我陪他們一會兒好不好?”

  徐二郎良久才應了聲。

  外邊一直有丫鬟守著,聽到車廂中的動靜就將小主子都抱了過來。

  長樂也被嬤嬤裹在大氅中送進了車廂,她有些不好意思,坐在瑾娘一側說,“嬸嬸我沒害怕。就是,就是一開始受驚了一下下,稍後我就好了。”

  瑾娘自然是誇了好幾句“長樂真勇敢”的話。這時候小魚兒和榮哥兒也過來了,兩人哭的淚眼巴巴的,眼淚珠子順著面頰往下流,看起來真是可憐極了。

  瑾娘接過了小魚兒,徐二郎抱過榮哥兒。長樂哄哄這個哄哄那個,兩小人兒被姐姐逗的轉移了注意力,很快就不哭了。

  稍後三人都打起哈欠來,瑾娘就拍著哄他們睡覺。等三個孩子都睡了,瑾娘也挪出裡邊的地方讓徐二郎躺上來,“你忙了一天了,也沒個休息的時候,快過來睡。”

  徐二郎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他在等驛站那邊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當真有雪崩。正如此想的時候,遠處又傳來轟隆聲,像是洪水滾過,像是積雪崩塌……

  瑾娘和徐二郎對視一眼,兩人眸中泛起相同的神色,出事了!!

  三個孩子睡得不安穩,都哼唧了聲,瑾娘挨著拍拍。隨即才問徐二郎,“從咱們隊伍中抽出一半人手,去驛站那裡看看有什麽能幫的上的行麽?”

  “可以,只是一半太多了。”車隊中多是婦孺,守護的人手算上他們自帶的和雇傭的鏢局的鏢師,總共不過百人。若是抽調走五十,剩下的五十要保護這些女眷有些困難。若是無事還好,若是有人趁火打劫……

  徐二郎道,“讓澮河帶三十個人過去。等天亮了,我們再過去支援。”

  “好”。

  因為徐二郎早就讓人探聽過情況,知道驛站依山而建,而那山是連在一起的兩座山峰,距離別的山峰都有些距離。所以倒不擔心再次雪崩把救援的人埋進去。事不宜遲,被點出來的三十個人很快出發。車隊中因為此事,眾人都變得驚慌起來,也都再睡不著了。

  這夜似乎特別漫長,似乎等了許久才天亮。天亮時一人一騎快速從遠方而來,卻是澮河派了人來送信。

  “大人,被積雪困住的客商和驛站的官員,至今為止全部救出,只是因為崩塌的積雪堵住了道路,要清理一條道路出來,最起碼需要一上午的時間。澮河侍衛讓奴才過來和您匯報一聲,順便問您是現在就出發去驛站,還是就在此處等道路暢通了再過去。”

  徐二郎吩咐了兩句,那小廝就快速騎馬離去,而車隊中的人也知曉了要在此處停留到中午,等到積雪堵塞的道路暢通了,再繼續北上。

  瑾娘也得知了此事,就和長樂說,“你二叔這樣安排也好,不然就是現在去了驛站,也沒地方安頓。”那驛站都被積雪壓塌了,沒有人員喪亡已經是幸事,不能指望那裡還有安好的房屋。

  瑾娘又說,“你們小姐妹倆在馬車上憋悶了,可以出去走走。不過別走遠,就讓嬤嬤和侍衛跟著你們在這附近轉轉就行,隻當散心了。”

  長樂和小魚兒一聽還有這好事兒,迫不及待的應了下來。

  兩人下了馬車,就和迎面走來的徐二郎碰了個正著。徐二郎聽了瑾娘的安排,就讓人給她們牽了兩匹個頭稍矮的小馬,讓她們騎在馬上走走。

  兩個小姑娘更高興了,這是身上沒長尾巴,不然尾巴肯定得翹起來。

  等兩人離去,徐二郎上了馬車。青穗見老爺過來了,行了禮就下了馬車,車廂中只有瑾娘和徐二郎兩人後,瑾娘牽著徐二郎的手,眉頭漸漸擰了起來。“你說,我昨天怎麽會做雪崩的夢?”

  瑾娘面上一片凝重,“總不能是眼見著咱們要遇到危險,那夢就給我預警了?這怎麽這麽玄乎啊。”若是誰遇到危險,都會先有夢預警,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麽多人枉死了。

  更何況,昨天做的那個夢,他們雖然會遇險,但是事後她分析了一下情況,就是她和徐二郎雖然會受傷, 但是他們一行人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那這就更神奇了!

  瑾娘暗戳戳的想,難道她還有一個隱藏的身份是老天爺的親閨女?不然也解釋不通,正睡著覺呢就做夢給她預警的事情啊。

  瑾娘越想越糊塗,越想越摸不著頭腦。徐二郎卻在此時開口,“別想那麽多了,隻當是你誤打誤撞正好撞上了吧。”

  瑾娘瞪他,“胡說,才不是誤打誤撞,我是真的夢到了。”

  “好好好。可這事情你知我知就好,卻不好往外傳。”

  瑾娘也不傻,知道若是她偶爾神棍一把的事情,被人坐實了並傳出去,別說她了,怕是全家人都沒有安生日子過了,甚至有可能有性命之憂。所以她也不和徐二郎爭執這些有的沒的,隻鄭重的點頭,表示再不會告訴其他人了。

  至於知情的幾個丫鬟,敲打敲打就好。那都是她的心腹,對她們的忠心她還是信的過的。

  所以瑾娘就說,“放心,以後這事兒我再不提了。”至於這場預警究竟是因為什麽來的,反正她也找不出個合理解釋,索性就和徐二郎說的那樣,當做從來沒有過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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