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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養娃日常》二百六十 抱歉忘定時了
  260

  徐二郎從瑾娘口中得知,青兒被先太子少師收為關門弟子時,面上也不由露出訝異的表情。

  不比瑾娘對這位先太子少師的了解只在表面,徐二郎卻是和這位老大人有過確切的兩面之緣。

  第一面是送長安長平入應天書院求學,當時老大人拿著掃把和那些清掃書院的童兒一樣清理打掃。他初看過去時,也以為那衣著簡單樸素的老人是書院裡聘請的役夫。走過去後,才恍然大悟他行走間邁著正宗老道的文官步,又聯想到那位太子少師的長相脾性,以及這人的生平,老人是誰可想而知。

  這是第一面,因太過平凡普通,怕是長安長平對此都不存在任何印象。

  第二面卻是上年杏林節當天,瑾娘領著幾個孩子在涼亭休息,他與李和輝和長安去智信堂,路徑聖人祠,就見裡邊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拿著本書站在祠堂中不緊不慢的誦讀。

  他一眼認出這是當初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師大人,李和輝卻是認識這老者的,當即帶著他過去見禮。

  老大人對人不冷不熱,隻讓他們自忙去。等兩人離開聖人祠後,李和輝才感歎老大人久經宦海沉浮,卻仍舊保持一顆稚子之心。雖年老體邁,但每日筆耕不輟,即便精力不如年輕人旺盛,卻也從不懈怠,日日讀書沒有一日中斷。

  一位年邁體弱卻仍舊保持稚子之心的老者,挑中青兒做關門弟子,似乎也沒那麽出乎人的預料。

  徐二郎卻仍舊是沉默了片刻,才說,“老大人國之股肱,剛正嚴苛受人愛戴,青兒有幸拜入他名下,以後前途坦蕩,官路有人照拂,這很好。但因為老大人的剛正不阿,也得罪過不少人。遠的且不說,隻說他在先帝時期就力勸陛下削藩和鏟除地方上的氏族門閥。先帝當時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擔心貿然削藩會讓大齊動蕩,屆時若他還在位還好,若是已經殯天,留下個爛攤子給新帝,怕是朝綱都要不穩。鑒於此,先帝沒有采納他的意見。但老大人此舉已經得罪了朝中的藩王與氏族門閥。也正是因為,才有小人屢屢在登基的允文帝面前說少師目中無人,少師意圖不軌,離間了君臣關系,導致少師飲恨辭官。”

  “這雖然都是舊黃歷,但那些藩王和氏族門閥,究竟是因為少師大人避居一寓,才不繼續攻訐,亦或是因為別的原因,暫時都未可知。但可知的卻是,但凡有繼承老大人遺志,敢在藩王和氏族門閥的頭上動手的,無疑都不會有好下場。青兒作為老大人關門弟子,肯定更受人關注。就怕那些人得知青兒跟著老大人學些……不太好的東西,他們會提前將這威脅鏟除。瑾娘,你去信給青兒,讓他今後謹言慎行,萬不可行錯踏錯。”

  瑾娘:……

  瑾娘差點被徐二郎這話嚇尿了。

  都說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話當真不假。可她上午時隻想到了青兒被老大人收為徒弟對他的益處,卻全然忘記了,事情都有兩面性。老大人能給他幫襯,但與之同時,也會帶來許多威脅。

  瑾娘趕緊應下,“我一會兒就去給青兒寫信,一定囑咐他不要亂說話。”天爺唉,二郎說的可真太嚇人了。本來她還對青兒有這時運沾沾自喜,現在麽,她完全喜不起來了,只剩下滿心憂愁。

  徐二郎見她愁的臉色發苦,就語氣輕松的勸她,“也不用如臨大敵……青兒性格穩重,又有老大人以及他幾位師兄關照看護,他們自會盡好應盡的責任,管束青兒。你只要簡單提幾句就好,到不用危言聳聽把人嚇著了。”

  我沒把青兒嚇著,可你快要把我嚇死了。

  等徐二郎沐浴好從浴室出來,瑾娘還沒從這種忐忑中回神。她若有所思,以至於給徐二郎絞發時不自覺就出了神。徐二郎等了許久沒見她動靜,不由輕歎一聲從她手中接過毛巾,自己絞發。

  瑾娘此時才回神,歉疚的看著徐二郎,一臉“我錯了,我不該這時候跑神的”。

  徐二郎看著她可憐巴巴的眼神,還能怎麽辦?只能認了啊。畢竟是自己寵著的,說她兩句他自個兒還不忍心,那就只能繼續受著了。

  稍後徐二郎用過完善,夫妻兩人一道往書房去。

  徐二郎還有許多公務要處理,瑾娘則是要給京城回信。

  她絞盡腦汁寫啊寫,總覺得不符合心意,總是寫上兩筆就把紙張抓起來揉成團,結果不到片刻功夫,地上就滿是白團團。

  徐二郎看了一眼沒在意,之後又看上兩眼……依舊沒在意。

  他不心疼浪費的上好的宣紙,可她擔心瑾娘再這麽發愁下去,頭髮又該掉了。

  也不是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瑾娘到了河州這段時間,脫發有些嚴重。雖然長樂和吳大夫都說是因為懷孕的緣故,但瑾娘就固執的認為是她不服河州的水土。

  別管究竟因為什麽原因吧,反正長樂開了些滋補的藥膳,瑾娘吃用過後情況好轉不少。如今雖然還有些脫發,那不過每天幾根,也不妨事。

  好不容易情況好了,可別再因為糾結這書信該如何寫,糾結的頭髮大把的掉,那就得不償失了。

  徐二郎無奈出聲,“你放著吧,稍後我來給青兒回信。你給長安長平還有翩翩回信吧。”

  瑾娘響亮的應了一聲,趕緊把手中那張寫了“青兒”兩字的宣紙丟到一邊,轉而筆速飛快,興致勃勃的給翩翩三人寫起回信來。

  她心思電轉,不知不覺就寫了好幾張,徐二郎抬頭見了就說,“寫了一會兒了,你坐下歇息歇息再繼續寫。”

  “哦。”瑾娘依依不舍的放下筆,坐在徐二郎身側的椅子上看著他忙碌。話說剛才她正寫的興起,結果就被徐二郎打斷了。這就猶如被打斷了靈感,之後她再寫起來肯定沒剛才那麽順暢。

  而且剛才感覺要寫的有許多許多,可這會兒一閑下來,突然不覺得之後要繼續寫了。

  果然是懷了身孕,腦子不夠用了麽?

  瑾娘自怨自艾,稍後休息片刻,又拿起毛筆繼續回信。可就像她剛才想的那樣,她越寫越感覺沒話說,最後只能匆匆結尾。

  她寫完時,就見徐二郎放下公文,活動了兩下肩頸。瑾娘正高興,就想說可以回去歇息了,結果就見徐二郎說,“我把給青兒的信寫了,你是在這裡陪我,還是先回去休息?”

  肯定在這裡陪你啊,畢竟這活兒還是她丟給徐二郎的。把徐二郎丟在這裡做苦工,她回去睡大覺,想想心裡就覺得過意不去。

  徐二郎原本想說,她先回去休息也行。畢竟她懷著身孕,非常嗜睡,沒必要因為陪他強忍著瞌睡。可他看了又看,發現瑾娘現在情況還好,沒有哈欠連天,也沒有無精打采,就知道她此時還不太困,那就留下來吧,左右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等回完信他們就回去。

  徐二郎開始回信,熟料方才還精神奕奕的瑾娘,此時哈欠一個接一個。生理性的淚珠子更是不聽話的從眼睛裡跑出來,一串接著一串,讓她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徐二郎見狀就問,“剛不還好好的?”

  瑾娘委屈的很,“我也沒辦法啊,她又不受我控制。”說話的功夫又擠出來一串淚珠。

  她漆黑的眸子中彌漫上水汽,讓她看起來越發委屈,徐二郎醉見不得她這個模樣,一時間心中又是酸軟,又是悸動。

  可惜,她現在懷著身孕,他動不得……

  瑾娘沒看出徐二郎眸中幽深一片,帶著鮮有的暗沉和欲.望,她此時無奈極了,“我下午睡了好長時間,都快一個半小時了,原本以為晚上可以敖久一點,可惜……”可惜已經到了她晚上休息的點,她生物鍾發出警報,她現在坤的眼皮子都睜不開。

  徐二郎無法,隻得讓她先回去。瑾娘踟躕一下,還是耐不住叫囂的困意就點頭同意了。

  至於徐二郎,他匆匆給青兒寫了回信,等回了寢室時瑾娘已經抱著被子睡著了。

  她白皙的面頰上泛出紅暈,一縷發絲蹭到嘴唇處,鮮豔的櫻唇在燭光的映照下愈發紅豔潤澤,看得徐二郎喉嚨上下滾動了兩下。

  徐二郎艱難的移開視線,脫了衣衫上床。瑾娘察覺動靜睜開眼,看見是他後就自動往裡邊挪了挪,給徐二郎讓出些位置。

  等徐二郎睡好,她又自覺的滾到他懷裡。抱著他熾熱的身軀,滿足的發出一聲慨歎。

  瑾娘轉眼就睡了過去,可她心裡有事,似夢似醒的突然想起來,就不由睜開眼呢喃的和徐二郎說,“別忘了給榮哥兒請啟蒙的夫……”話都沒說完,她已經酣睡著了。留下徐二郎面對著她的睡顏,露出個哭笑不得又極力忍耐的表情。

  給榮哥兒請夫子的事兒徐二郎是記著的,無奈這些天實在忙昏了頭,他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更被提去斟酌人選,給長子開蒙了。

  給小兒啟蒙用不著知識多麽淵博的夫子,但夫子的品性卻至關緊要。事關榮哥兒的以後,這件事容不得徐二郎不鄭重以待。

  徐二郎想著事情,不知不覺間也進入夢鄉。

  第二天天還未亮徐二郎已經起身,他每日練劍已成習慣,即便還在京城為官時,不管如何忙碌,練劍的事兒也從未中斷過。做了幾年官,徐二郎比誰都清楚一個健康的體魄,對仕途的重要性。這最起碼可以讓他總是保持旺盛的精力,在處理公務時事半功倍,也可以延長他的壽命,以至於延長他的仕途。

  他的抱負遠大,志存高遠,所以,便愈發需要強健的身體。

  徐二郎練完劍沐浴過,用了簡單的飯菜就去了衙門,而此時瑾娘還在床榻中香噴噴的睡著。

  倒是長樂和小魚兒,因為開始跟著安瀾學習諸多功課,所以早早起了。

  兩人早在京城時,就和齊師傅學了一段時間武藝。齊師傅要求嚴格,要求她們每天早起天亮時必須起身鍛煉,或是跑步,或是練習武藝基本功,再不行就是騎在馬上走兩圈也行。

  長時間養成的習慣,在來河州時被兩人拋棄了,而有了安瀾的督促後,兩人不得不又把晨練的事情撿起來。

  今早兩個小姑娘一人跑步,一人練舞蹈基本功……至於武藝,如今且不練了,因為暫時還沒找到會武藝的女師傅,所以就擱置下來。

  長樂和小魚兒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不過想來是不好的。畢竟她們中斷了好久不曾練習,而小姑姑是一直練著的,那下次她們見面時,差距不是越來越大了?說不定到時候他們兩人練手,都不能在小姑姑手上走上兩招……這真是一個見者傷心, 聞者落淚的故事。所以,為了屆時不被小姑姑按在地上摩擦,她們還是去找找娘親/嬸嬸,讓她老人家給她們尋個會武藝的師傅吧。

  兩個小姑娘鬥志昂揚,上午上午的課程,就火急火燎去翠柏苑找瑾娘了。

  沒錯,瑾娘和徐二郎到了河州後,宅院的名字還叫翠柏苑……沒辦法,誰讓瑾娘是個起名廢呢?她腦海中能尋摸出來的院名,不是這花就是那草,早先她還嫌棄小魚兒起名的能力廢極了,可天可憐見的,小魚兒約莫是受她這當娘的牽連,繼承了她的基因,以至於起名上才那麽廢的。

  瑾娘起名無能,徐二郎又忙的根本無暇顧及這些,所以瑾娘理所應當的把“翠柏苑”又拿來用的。

  再說句實話,從平陽時就用“翠柏苑”當院名,到京城還用“翠柏苑”,瑾娘都用處感情了。所以這河州的院子繼續叫翠柏苑,好似也沒什麽不妥?不僅沒有不妥,反倒有一股念舊和思鄉的情懷,在瑾娘看來,這當真再好不過。

  早先就聽到她這強詞奪理的徐二郎:任憑瑾娘如何狡辯,也遮掩不了她是個取名廢的事實。不過到底是用久了的東西,感情還是有的,所以且繼續用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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