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再見到徐二郎時,徐二郎神情抑鬱。35xs她覺得若是她長著透視眼的話,恐怕會看見徐二郎渾身上下都冒著黑氣。
這是怎麽了?又在哪兒受氣了?
瑾娘想打聽,可也怕點了火藥桶,想想還是閉了嘴。
徐二郎去裡屋換了一身待客的衣衫,瑾娘趁機叫了青禾進來,詢問她方才徐二郎都見了什麽人。
這事兒青禾是得到了墨河暗示的,所以當即就在瑾娘耳邊耳語了一番。
瑾娘一聽徐二郎方才就見了徐父和徐母……這就很尷尬了。
她決定權當做沒看見徐二郎黑臉,隻當他們母子、夫子鬧別扭的事兒不存在。
徐二郎還沒換好衣衫,在外邊候命的青谷就過來說,“夫人,門外來了兩位年輕公子,據說是二公子的好友,請求一見。”
能直接登門來見的,必定不是普通交情——一般人家往來都是要先遞上拜帖的。
青谷又道,“人已經領到前院花廳去了……”
正此時徐二郎從裡屋出來,他聽見了青谷的話,就和瑾娘說,“我去前院了,上午你置辦一桌酒菜送過去,稍後應該還有人來。”
瑾娘點點頭,徐二郎就走了。
瑾娘坐的時間長了,覺得不太舒坦,就起身去外邊走走。35xs走到翠柏苑門口的時候,隱隱聽到外邊傳來鞭炮聲,她就問青穗,“外邊還沒散麽?都這麽長時間了。”
青穗說,“道喜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到現在還沒停呢。”
青禾說了句大實話,“那是因為那些人都知道咱們府裡闊綽,夫人也不是個小氣的,來報喜能得到賞錢。這不,都來了一、二十撥人了,還沒完。”
瑾娘聞言也不怒,徐二郎中秀才是大好的事兒。她心裡高興,就是有人來佔她點便宜,她也不生氣。
既然來了這麽多人,那之前備下的兩簍子銅錢肯定都散出去了。瑾娘就道,“我還額外準備了一簍子,也抬出去讓人散了吧。總歸今天是二郎的好日子,咱們出點錢讓大家都樂呵樂呵。”
稍後瑾娘回去歇息,午覺醒來開始籌辦布施的事兒。
徐府素來有布施行善的傳統,瑾娘掌家後,每月後兩天也會讓人在城門口擺下大鍋,熬上米粥或湯藥,免費送給來取的人喝。
這事情她做的熟練了,倒也不覺得麻煩。
她把諸事交代下去,又讓秦嬤嬤去尋來徐翀這般那般一吩咐。徐翀雖說是個禍頭子,可本事卻不弱。隻說已經記下了,讓瑾娘安心養胎就好,其余的事情他來安排。
徐翀離去後,徐二郎送別友人,回了後院。35xs
瑾娘聞到他身上有些許酒氣,就說,“不是還準備去外祖父家?你喝些醒酒湯,沐浴過後再去吧。”
徐二郎“我稍歇歇,有些上頭。”
瑾娘見他躺在貴妃椅上,一臉難受的樣子,就過去給他按壓額頭。徐二郎卻說,“不用,你歇著吧。我身上酒味重,再熏著你。”
瑾娘確實感覺酒氣有點衝,她聞著胸腹間又開始翻騰了,連忙走開些,去了裡屋。
徐二郎稍事歇息片刻,臉色就好了。他又喝了醒酒湯,就去浴室沐浴更衣。
再次從浴室出來,他渾身清爽,連身上的酒氣都淡了。
瑾娘此時又開始昏昏欲睡了,
徐二郎坐在床側,捏了捏她紅撲撲的面頰,說了句,“我去外祖父家了。外祖父下午許是會留飯,我若回來晚了,你不必等我,先吃著就是。” 瑾娘渾渾噩噩的點頭。
結果瑾娘這一睡,竟然睡到天色黑沉。等她睜開眼,就見徐二郎就坐在她身側看書。
瑾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嗓子乾啞的說,“你怎麽還在這裡,不是去外祖父家麽?”
“我已經回來了。”徐二郎道,“瑾娘,你睡了有三個時辰了,外邊天都黑了。”
怪不得她這一覺睡得這樣舒坦呢。
精氣神都養足了,瑾娘覺得現在身上可舒服了。
徐二郎給她遞了一杯溫水潤喉,稍後又抱她起來,給她穿了鞋子,兩人才去了外間。
用過晚飯後瑾娘毫無睡意,她沐浴過後出來,見徐二郎自己和自己對弈,就湊過去說,“你教我,我和你玩。”
玩?
徐二郎莞爾一笑,“好”。
接下來耐心給她講解,圍棋都有什麽規矩,怎麽論輸贏,該如何走位。
瑾娘聽得頻頻點頭,感覺自己真是天才,徐二郎一點就通。
可紙上談兵和實戰演習根本不是一回事兒,她被徐二郎打的毫無招架之力,每每被逼的走投無路。
瑾娘皺眉,不應該啊。明明她五子棋和跳棋都玩的很好的,怎麽到了圍棋,就這麽菜呢?
不都是棋麽,怎麽還歧視人呢?
她不信邪,就道,“再來。”
結果,一輸再輸,輸的臉面都掛不住了。眼見著這一盤已經被吞的快沒子了, 她一伸手把棋枰上的黑白子全部打散,隨即抬起頭一臉沉重的告訴徐二郎,“你再這麽下手不留情,你會失去我的。”
徐二郎“棋場如戰場,對你仁慈,就是對我殘忍。”
瑾娘可以的徐二郎,你單身十八年,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正面剛贏不了你,我不是還可以走歪路麽?
瑾娘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再來一局。”
新的一局,瑾娘兩步一悔棋,三步一重來,氣的徐二郎冷笑連連。
瑾娘絲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結果她這志得意滿的模樣把徐二郎刺激了一下下,於是,徐二郎動用三分心計,再次把瑾娘逼的走投無路。
這次換瑾娘臉黑了。
她不死心的說,“再來一局。”
新一局開始,瑾娘漫不經心的說,“我頭暈惡心想吐……尤其想今晚一個人睡,夫君你今天去前院睡書房好不好?”
徐二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他忍!!
一局終了,瑾娘看著被白子圍在中間的黑子,得意洋洋的站起身,似模似樣的對著徐二郎拱手,“夫君承讓啊承讓。”
“呵。”
“夫君,再來一局如何?”
“林瑾瑜……”
瑾娘一聽被叫到大名,當即一縮腦袋,捂著嘴打哈欠,“哎呀,困死我了,都戌時三刻了,睡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