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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養娃日常》一百六十四 2老到京
接下來半月瑾娘參加了兩次宴會,除了翩翩嫌棄無聊沒有隨行外,長樂和小魚兒倒是都跟著出去長見識了。

翩翩呢,她倒也沒有枕在家裡呆著種蘑菇。小姑娘現在也有自己的閨中好友了,三不五時聚一聚也是應有之意,所以

小姑娘的日子過得比瑾娘幾人的日子精彩多了。

不過經常出去玩久了也是會厭倦的,這不,只出去了三兩次,別說翩翩不樂意出去走動了,就連長樂和小魚兒,都龜縮到院子裡老老實實學習去了。

說實話,去個新地方吃吃喝喝玩耍一天,小姑娘們還是喜歡們的,可每次見了面都要被摸摸頭、摸摸臉,她們就不高興了。她們又不是小玩偶,怎麽能對人這麽不尊重呢?

小姑娘們厭煩了被大人們當做吉祥物逗弄,所以也不願意出去找不自在了。

徐府的幾個小主子又恢復往日忙碌但充實的學習生活,瑾娘也繼續安心養娃帶娃。

時間悠悠流逝,就在瑾娘都忘記了徐父徐母還遠在平陽一事的時候,某一個陰風陣陣的午後,墨河領著一行人進了柳樹胡同。

瑾娘得到消息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匆匆脫了在屋內穿的繡花鞋,換上外出的輕便鞋子,便帶著丫鬟迎了出去。

墨河已經帶著人走到了家門口,瑾娘到的時候正巧,車子才剛停下,老兩口還沒來得及下馬車。瑾娘見狀連忙快走幾步到了老兩口坐著的馬車前,喚了一聲“爹,娘,到家了,你們請下車吧。”

她說著話上前兩步想去接人,結果就見徐父掀開車簾就從車廂中鑽了出來。

徐父根本沒注意到跟前的瑾娘,他站在車轅上就挺直腰看著眼前的門楣。那諾大的漆黑色紅木牌匾,上書“徐父”兩個筆走龍蛇的大字。

徐父雖對兒子不關心,但因為徐二郎中了狀元又被授官,他在平陽鎮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名人。那些自詡和徐父有些交情的,和徐府關系不錯的,都上門來道喜。

期間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知怎麽就說到了徐二郎的筆墨上。就有家中知識眾多,都在讀書科考的友人開口,說想要求一副狀元郎的墨寶回去,激勵家中幾個小兒。

那這樣張臉的事情徐父能拒絕麽?百分之百不能拒絕啊。

可那孽子的東西是好拿的麽?那拿著也燙手啊。

無奈徐父一驚被架在火上烤了,即便有心反悔,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讓下人去徐二郎的書房中,尋摸了一些紙張來。

好在徐二郎的書房中真正有價值且貴重的東西,早就被他收起來帶來京都了。剩余的一些紙張和筆貼,都是平時練字的產物,即便拿去送人也無傷大雅。不然,想一想若是其中有什麽不能示人的重要物件,呵呵……

說這些扯的有些遠,那就是要說明,因為那一幢汙糟事兒,徐父對徐二郎的字跡還真挺熟悉的。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門楣上龍飛鳳舞的大字,就是出自二郎之手。只是比起早先的鋒芒畢露,如今這字體雖依舊軒昂大氣,卻斂盡鋒芒,明顯是那孽子知道藏拙了。

徐父見狀很滿意,不住的點頭說,“離開家沒了父母庇護就曉事兒了,不錯,不錯。”

瑾娘:……突然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講道理,說“離開家沒了父母庇護就曉事兒了”這句話那個字她都能讀懂,可連貫起來,她怎麽就突然變成文盲,不曉得其中的意思了呢。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即便徐二郎在家時,也沒受過父母庇佑。他長這麽大,小時候還能說是被徐大郎照看,享受祖宗恩德快活成長。可之後徐大郎從軍,

父母又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整個徐家都是他扛起來的。說徐父徐母給他們蔭蔽,不如說是他在扛起整個徐府的重擔符合實際。

但這話瑾娘也就心裡想想,根本不能說出來,怕徐父覺得自己撅了他的面子,這人混勁兒上來,再鬧出要回平陽鎮的事情,那樣熱鬧可就大了。

念及此,瑾娘木著臉,不知道說什麽好。

此時車簾一動,又有一人從裡邊鑽了出來,仔細一看卻是徐母。

徐母本就是個難得的美人,雖已徐娘半老,但因為鮮少有事情讓她掛心,臉上連皺紋都沒幾根,所以看著不過三旬左右,仍舊是個風韻猶存美婦人。

而這半年來,徐二郎接連中了進士,中了狀元,又被封為六品侍書,她這個為人母的跟著沾光被封了誥命,也是風光無限。因為日子過的舒坦,徐母看著絲毫不顯老不說,好似還比平常年輕些了。

瑾娘不好出口懟徐父,徐母卻沒這忌諱,直接就開口說,“自己多少斤兩自己心裡沒數麽?還道我二郎要靠你照應,呵,你怎麽不拿把鏡子,照照自己臉多大。”

徐母這話當真不客氣了,徐父再是厚臉皮,被人當街這麽懟也有些消受不了,所以面皮紅了紅。手指顫抖的指著徐母,“唉,你這婆娘……”

瑾娘:……

瑾娘只能慶幸已經到了家門口,且徐母到底還是有些計較的,沒把剛才那話說的太大聲,也就身邊這幾個人聽見,不然侍書大人的父母才來京城就鬧出互相針對的笑話,傳出去真是沒臉見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瑾娘對徐母口氣中的怨懟與憤怒也很好奇。要說徐母又不是不知道徐父的德行,以往徐父這麽不靠譜,徐母唯恐他拉低自己的格調,都很少和他一般見識,就是冷哼兩聲以示鄙視。這次倒好,直接口不遮掩懟上了,這是發生啥事了?徐父怎戳到徐母的肺管子了?

瑾娘看向墨河求解,墨河訕訕的摸摸鼻子,垂下首。

得,看來這中間還真有些不能說的事兒,只是如今也不好打探,且等回去安頓好這老兩口再問墨河吧。

這麽想的時候,瑾娘竟聽到翩翩的聲音,回頭一看,可不就是翩翩來了。古人都形容見了誰誰誰如乳燕歸巢一般撲過來,瑾娘原還覺得誇張,此時見到翩翩這模樣,她一點也不覺得古人誇張了。她隻覺得心酸,自己用心用力當閨女養的孩子,到頭來還是和人家親娘親,她這心拔涼拔涼的。

徐母看見翩翩也是驚喜,幾個孩子她都沒怎麽操心過,好似也不在意,可說到底那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又怎麽可能真的當它們是小貓小狗一樣,丟了就丟了,跑了跑了,好似無關緊要的物件沒有了一樣。

說實話,當初翩翩幾個進京後,她很是別扭了一段日子。那些時日不知道是院子裡太安靜了,還是熟悉的聲音沒有了,她做什麽都覺得沒意思。夜裡突然從夢中驚醒,竟也有種上京的衝動。好在她還是喜歡僻靜的生活,過了一段時日也就適應了。

但這並不妨礙她偶爾想去兒女,想起來難免要去佛堂跪在佛祖跟前,誦讀兩卷經書,為他們祈福。

如今日思夜念的女兒就出現在面前,任是徐母忍耐力驚人,也不由紅了眼眶,顫抖著嘴唇叫了一聲,“翩翩,我的兒啊……”

瑾娘:……已卒。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好像閨女受了多大委屈的語氣,感覺好像她這個當嫂嫂的虐待了翩翩一樣。但是天可憐見,她就差把每天把翩翩抱在走路了。

瑾娘滿心委屈,翩翩卻是個機靈的,不僅機靈,小姑娘情商也高。

她初見到母親滿心孺慕之意,注意不到母親言辭的不當,可稍後就恢復了清醒。

畢竟翩翩從小也是被放養長大的,徐母整日忙著她的琴棋書畫,在兒女身上投入的精力不足拇指指頭那麽一點點。

都說投入和產出一般成正比,那徐母都這麽放養兒女了,想當然兒女對她雖然有感情,但卻不會深刻到刻骨銘心的地步。

翩翩這是離家久了,猛一見到驚喜過度,思念從腦中翻卷而起。可稍後,她就恢復了清醒,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作為說不定傷了嫂嫂的心。

嫂嫂對她們多好啊,翩翩可舍不得看她難過。所以她趕緊轉移了徐母說她“瘦了,黑了”的話題,一邊在心裡撇嘴,一邊無奈的把母親“請”了進去。

邊走翩翩還撒嬌的埋怨,“怎麽到京城地界了也不說一聲?我和嫂嫂和二哥好過去接你們啊。你說你們冷不丁就過來了,要是碰巧我和嫂嫂出去赴宴,你們不就撲了個空麽。”

徐父聞言在一邊附和,“就是這句話,我就說及早派個人過來傳個話,好讓你們去接。我們是為人父母的,勞駕你們跑一趟不過分吧?關鍵這京城是皇帝的地盤,咱們第一次來心裡畏懼,難免放不開。我就說讓你們去接我們,還能給我們壯個膽。結果你娘非得說不能耽擱你二哥辦公,怕影響壞,誤了你二哥的前程。又說估算過了,咱們進京也就後半晌了,就是你們去做客,這時候也歸家了,所以不怕家裡沒人。”

徐父顯然對此很有怨念,很是抱怨了一通。最後總結道,“都怨你娘,盡瞎操心。咱們二郎去接咱們,那裡會影響前程?說不得那頭頂的官兒看咱們二郎孝順,還要給他升官呢。”

翩翩:“……”

瑾娘:“……”

說到徐二郎,瑾娘此時想起,確實應該去給徐二郎送個信。不過看天色也到了他即將下衙的時候了,說不得派去送信的小廝還沒跑到衙門跟前,徐二郎就從衙門出來了。但即便如此,該傳信的時候還得傳,不然徐二郎又應宿遷和李和輝的邀約去吃茶,或是乾脆留在衙門裡加班就不好了。再來,毫無心理準備的前提下,看到家中的驚喜,想必也需要徐二郎緩一會兒神。

這麽想著,瑾娘就回頭招了墨河過來,“還要勞煩你再跑一趟翰林院,和二郎說一聲老太爺了老夫人已經接到家裡的事兒。囑咐他務必早些回家,以慰父母思念之情。”

墨河拱手,“不敢當夫人‘勞煩’二字,這是屬下的本分。夫人且留步,屬下這就去翰林院,務必將老太爺和老夫人的事兒,和老爺交代清楚。”

瑾娘:還是徐二郎的調教的屬下好用!單是聞弦歌知雅意這本事,就不是一夕一朝能訓練出來的!

知道她是想他趁機將兩老這路上做出的事兒,都提前匯報一番,好讓徐二郎心裡有個譜,就爽快的應下了,這本事,要是她手下的大丫鬟人人都這麽體貼善解人意,她這當主子的該多省心啊。

徐父徐母年紀大了,一路奔波雖然已經盡量照顧他們的身體,將行程放的很慢,可對他們的身體來說,仍舊是不小的負擔。

所以進了府裡,用了茶水後,廚房在準備飯食的空檔,瑾娘就勞駕桂娘子跑了一趟,給二老診了診脈。

好在二老身子雖然都有症候,但都不是大病好好休息幾天就能調養回來,只是徐父還被診出點別的病……他夜生活豐富,幾十年如一日下來,就是神仙也受不住。更何況徐父還不是神仙,所以……他真實的身體情況非常堪憂。

換桂娘子一句暗示的話:徐父再這麽無節製下去,不用三五年,頂多一年半載,就不行了。

瑾娘:這種事兒被她一個兒媳婦知道了,講道理,瑾娘真是尷尬到無地自容。

可這讓瑾娘給出什麽反應好?她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公婆身上啊!尤其還是公公眠花宿柳的事兒,連她婆婆和已逝的祖父祖母都管不住,那他們這些做小輩的能說什麽?

桂娘子見她為難,也非常能體諒她此刻的心情,就道,“我就是把這事兒給你一說,好讓你心裡有個譜。我知道這事情你也不好處理,那這樣,等徐侍書下衙了,你讓他抽空來我這裡一趟,具體情況我說給他聽。”至於徐侍書要怎麽處理,那就不是瑾娘需要操心的事兒了!事情交到徐二郎手裡,總比瑾娘處理便宜一些,也能少些尷尬和波折。

這真是最好不過了!

瑾娘對此真是求之不得,所以趕緊應了下來,隨即送了桂娘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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