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說我們到底犯了什麽法，是不是又是虛驚一場?”黃小仙溫和地說。

　　“在這麽短的時間裡，我們家連遭罹禍，一切都是無端而起……”雖然看不到老爺的臉，但能知道他的心事有多重。

　　“這次可不怨我，上次更與我無關，十三姨丟失怎麽也懶不到我的頭上。”黃小仙怕他又把事轉移到她頭上，馬上搶著說。

　　老爺歎了一口氣說:“如果說上次與你無關的話，這一次一定與你不無乾系。”

　　“也算是好事，要是把夫人也押來，白家怎麽辦?”黃小仙說。

　　“她在家能怎樣?連動也不讓動，我現在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是不是你又有什麽過激的言論了?”

　　黃小仙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聽不到黃小仙的回答，老爺有些反應過來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你有什麽事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說了怕老爺受不了。”

　　“什麽?看樣事還真的是出在你的身上，可你能躲得過嗎?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如果現在知道，也許還有挽回的余地，至少我知道見了主審大人應該怎麽說。”

　　老爺真急了，他來到門口，衝著黃小仙的方向喊了起來。

　　“能不能小點聲呀?再把他們招來。”黃小仙心虛地說。

　　“快說，別廢話。”

　　黃小仙想了想，覺得老爺分析的有理，看樣不說也不行了，她不敢來到門口，隻好在房間的最裡面小心翼翼地說:“好像跟那些鐵匠有關。”她的聲音極小，很怕老爺大發雷霆。

　　但老爺偏偏聽得仔細，他根本沒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問:“什麽鐵匠?趕緊給我說清楚。”

　　黃小仙不得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她說:“我看見官兵把鐵匠全抓了起來，而且還把他們生產的兵器也都帶走了。”

　　“兵器?什麽兵器?咱們家什麽時候可以生產兵器了?”老爺迷糊了。

　　“我喜歡劍和刀，後來也沒心思發明了，就天天讓他們打造劍和刀，上好的劍還有刀是不容易的，剩下的一些廢品……”

　　“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們家?”老爺把鐵門拍得山響。

　　老爺極為憤怒，他渾身燥熱，眼睛瞪得老大，牙齒也咬得格格響，甚至把手上的手銬重重砸在牆上。

　　“你……你就是我們家的克星，朝庭上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我們出錯，你來府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不知道我們與高家不和嗎?如果這類消息傳到高家，還有我們家的活路了嗎?我說他們這次怎麽胸有成竹呢，原來問題還真的出在你的身上。”

　　“那些都是殘次品，根本就不能……”

　　“問題根本是不是真品，這樣的事根本就不能出現，朝庭上最怕的就是這樣的事，皇上最恨的就是大臣們私藏武器，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一個女孩子家，喜歡舞槍弄棒，而且還生出這樣的事端……”老爺這次可真的絕望了。

　　“皇上是傻子嗎?那些廢銅爛鐵能算是武器嗎?就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能與謀反聯系起來，他可真是傻透腔了。”

　　“你給我閉嘴、閉嘴！”老爺頭上有青筋都跳了起來，他忽然想起道長曾經說過的話:怒則生禍，忍則消災。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一定要把事情捊個清楚明白，這樣才好應對，難怪把管家和鐵匠們與他們分開了。

　　“關鍵的不是證據充分與否，而是你違反了皇家的規定，犯了規，你還在哪裡狡辯，你是不是要把白家打入十八層地獄?”

　　“老爺，事已經出了，現在有沒有什麽辦法補救?”黃小仙慢慢走到門口，衝著老爺說。

　　老爺再一次響起道長說的話，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客觀地分析了當前的狀況，又問鐵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些都是你用的廢料。

　　黃小仙趕緊說:“當然知道了，而且，我還說這些東西給家丁們用都不順手。”

　　老爺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人指導，如果按照某些人的口風說，咱們就一無是處了。

　　”真的如此嚴重嗎?“

　　”你以為呢?如果他們……老爺不敢想了，一時之間不寒而栗。

　　“是不是又要花銀子了，老爺，你別心疼，我還有一些……”

　　“我讓你閉嘴聽見沒?這件事是銀子就能保住的嗎?你一定要把這個事說圓了，不然，白家這次算是徹底完了。”

　　黃小仙才不相信呢，她說:“那些兵器皇上難道不檢查一遍嗎?根本……”

　　“他檢查?他什麽事都管嗎?都過問嗎?你只要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好，不要抱僥幸心理。”

　　老爺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但他知道黃小仙是關鍵性的人物，一旦她的話漏洞百出，那麽白家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老爺平靜了一下心情問:“你打造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有誰在跟前?”

　　黃小仙想了想說:“好多人呀，反正不只是我和鐵匠，至少九少爺一直都在的。”

　　老爺又被氣著了說:“他有什麽用?他能通風報信嗎?你要好好想想，誰最有可能把這個消息帶出去。”

　　黃小仙靜了下來，她一下就反應了過來說:“是夫人身邊的姑姑，她對此事非常好奇，常常來問，而且沒有一天她不在眼前的。”

　　老爺又問了一些細節，最後他說:“這個女人肯定是有問題的，當初來府的時候就對夫人忠心耿耿，而夫人對她也是信任有加，看來這裡面絕對是不簡單的。”

　　“老爺，我們要怎麽辦呢?”黃小仙終於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

　　老爺唉聲歎氣地說:“現在還有什麽好辦法?如果皇上能親自審還有一線希望，如果……那就徹底完蛋了，家裡人還不知道要怎樣呢。”

　　黃小仙悲哀地想，這一陣子老爺完全是高興過了頭，有了兒子的老爺好像萬事俱備一樣，天天沉寂在天倫之樂中，卻不想，如果沒有前程，連命也保不住。

　　黃小仙看著老爺的樣子，心裡直替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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