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興旺,三爺家只有三個姨太太,但有五個兒子,最大的二十多了,早就成家了,最小的二十幾歲了……”
“老夫人在三爺處,那太老爺呢?”
“故去了,他一故去,家也就分了,現在是三兄弟在一起,原來太老爺的兄弟們也多,雖然分家很久了,也只有咱們白府最興旺,官當的最高。”
“他們也都在這裡?”
“當然,但三老太爺不在,在南方某地當差。”
“這白家人可真多。”
“不算多,你不知道跟咱們老爺最好的丁府,他們人家才多呢,聽說西京裡的官讓他們家做了一個遍……現在只剩下老太太大權在握,但她不常來二爺府裡。
黃小仙知道了一個大概。
“新娘子家是幾品官?”
“好像是五品或六品,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夏家的二小姐,聽說人長得俊著呢。”
黃小仙想想都害怕,就算俊又能怎樣呢?可是嫁給了一個傻子。”
“傻子不傻子,她嫁進來就是白家少當家的,少爺又是傻子,這個家將來不就是她的了?再者說了,要是她能生個一兒半女,她的地位在白家可是無人能比的了。”
“這個二小姐知道白家九少爺是傻子嗎?”
“聽說了吧,但肯定不知道詳情,說笨笨的,女人家反而更高興,要是真的是聰明伶俐的,還不知道要討幾房妾呢,省心。”
“老爺幾房太太?”黃小仙想通過這個知道白家老爺的人品。
“十三個,現在的十三姨最受寵,簡直就是老爺的掌上明珠,府裡上上下下都怕這個女人,只要她跟老爺說什麽,老爺一準聽。”
“十三姨?”黃小仙一下就笑了。
“可不敢笑,要是在她面前這樣,我估計你也沒好日子過了。”
“你見過他們嗎?”
“見過老爺、夫人,也見過十三姨,都是去府裡辦事的時候遠遠的碰上的,咱們在這個地方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這麽多女人,老爺也不好管理,唉,真的是大戶人家呀。”
“有什麽不好管理的?夫人厲害著呢,幾個姨太太都聽她的,都怕她。”
“你見過九少爺嗎?”黃小仙挺關心這個的。
“沒有,他不常出來,身邊的丫環太多了,老爺、夫人怕外人知道的太多,但這事想瞞也瞞不住,何況我還是老人。”
“我就沒有機會去白府看看嗎?”黃小仙的心癢癢的,自己好不容易來到古代一回,要是連個大戶人家都沒看過,豈不是太窩囊了嗎?
“你?”徐媽哈哈大笑起來,她支起半個身子說:“我在白家幹了整整三十多年了,我一共也沒去過幾次,不過……”
黃小仙想聽她說的不過。
她徹底坐了起來,黑暗中她有些羨慕地說:“你不知道,我剛來那回也在內屋裡當過差,就因為打碎了一件要緊的東西把我趕出來了,內屋裡當差雖然也不容易,但至少吃得飽、穿得好,不像咱們這樣,幾乎挨凍受熱的。”
“咱們這裡是皇上住的地方,那城裡叫什麽名?”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呀,這裡是西京呀。”
“西京?”黃小仙想,自己知道北京、南京、東京,就是沒聽過西京。
黃小仙把自己的歷史知識全部捋了一下,也沒想起是哪個朝代,隻好問:“你剛才說的不過,好像另有其事。”
徐媽在黑暗中拍了一下大腿說:“你看我,年紀大了就是好忘事,咱們別看是燒火拾柴的,咱們這裡也出了一個姨太太。”
“是丫環升上去的?”
“正是,而且她還就姓柴,人們背後都叫她柴姨太。”
黃小仙撲哧一下樂出了聲,她想,她也夠倒霉的,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卻還離不開柴。
“你別笑,她人挺好的,當上太太后沒少照顧我們,原來她跟我的關系就好,還讓我去她屋裡坐過,別提多富足了,人的命呀,沒個準數,我們家老爺最看中的就是八字,要是八字不好,連下人也是做不成的,你沒聽說嗎,你的八字就特別的好。”
“我的八字?”黃小仙自己都不知道。
“當然了,八字不能與主子犯克,一個都不行。”
“那你說的柴太太她是幾太太?”
“六姨太。”
“我想知道她是怎麽升上去的?”
“怎麽?你也動心了?”
“我……我才多大。”
“你今年十四了,她現在也不過才二十歲左右,具體多大記不住了,現在再想見到她就難了,頭幾年她還常來,現在……”
黃小仙知道自己十四歲了。
“應該是五年前吧,有一次白府上下中了石墨之煙,府中上下慌作一團,六太太憑借一身的好力氣,把白家四小姐從府中搶救出來,我們常年跟火和炭還有柴打交道,知道怎麽才能把人救過來。”
黃小仙聽明白了,她說的應該是一氧化碳中毒。
“從此四小姐就跟她成了朋友, 四小姐是幾個小姐當中最好性子的人,後來就被老爺相中了,反正到底是怎麽看中的,我們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也沒說過。”
“她有孩子嗎?”
“有,就是六小姐。”
“那幾個姨太太的出身好嗎?都比柴姨太的出身高嗎?”
“應該是吧,我和老爺年齡相當,我是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的,他討姨太太的時間我都記得,有莊戶人家的小姐也有品級低下人主動結親,各種情況都有。”
“大太太一定是品級高貴吧?”
“那是自然,她是朝中三品官員的女兒,現在的柳家可不比從前了……”
“白家九少是大夫人生的?”
“不是,是四太太,可惜四太太生病死了,好幾年前的事了。她一死,白家九少就歸了大太太。”
“她是怎麽死的?”
“你問那麽詳細幹嘛?反正是病死的,還不到三十呢,而且在所有姨太太裡,她的出身是最好的。”
“老爺喜歡她嗎?”
“當然了,就她生了一個兒子,當然最喜歡她了,可惜她無福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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