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仙進屋後,六姨太還是很熱情的,也拿出了禮物送給她,隻怪黃小仙的一句話,六姨太的臉色就沒緩過來。
黃小仙說:“六姨娘,我聽徐媽說你人可好了,以前還常回後山,她說我蓋的被子就是當年你用過的。”
就這一句話,六姨娘就變了臉,而且她身邊的兩個小丫環也灰了臉。
後來黃小仙才知道,六姨娘就怕人們提起這件事,而她卻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
“我身子不大舒服,你不是還要去別的姨娘屋子裡?我就不留你了。”六姨太沒有一絲笑容說。
黃小仙心裡這個氣呀,心想,你裝什麽裝?你就是一個柴禾妞,現在成了姨娘,怕什麽?我還是少奶奶呢,我怎麽一點也不怕呢?
黃小仙是真不怕,無論誰跟她說什麽,只要涉及過去,黃小仙就提在後山的事,其實,她在後山也沒乾幾天,在黃小仙的記憶裡只有一天。
六姨太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對黃小仙耿耿於懷,見了她不是躲著她就是不給好臉色。
黃小仙也不慣著她,只要見到她,就提自己在後山的經歷,還大聲告訴大家,自己曾經一天打了一顆樹那麽多的柴。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幾個人相信,但黃小仙信誓旦旦,嚇得六姨太早就跑了,她越怕什麽黃小仙就越說什麽。
十三姨曾經特別問過黃小仙:“你沒事得罪她幹嘛?”
黃小仙一臉無辜地說:“真不是有意的,我覺得沒什麽呀,怕什麽?你是樂坊裡出來的,我怎麽覺得你一點也不怕呢?”
十三姨拍了她一下說:“我就喜歡你這脾氣,咱們倆一樣,有什麽可怕的,原來的事能抹掉嗎?我也看不慣她,懟她,我支持你。”
黃小仙在白府的地位肯定是高於六姨太的,但因為黃小仙的出身,幾個姨太太沒有一個瞧得起她的,反倒是最招老爺喜歡的十三姨,跟她關系最好。
白家老爺的喜事可不止這兩件。
少爺有了孩子,讓他揚眉吐氣,唯一可惜的不是黃小小的,而是姨太太,反正有總比沒有強。
第二當然是黃小仙生產的糖,尤其是奶糖,受歡迎的程度天天走高,白家老爺的銀子每天都像水一樣往裡流。
第三,還有一喜,就是他吃了黃小仙開的藥,身子骨有了明顯的反應,雖然黃小仙通過十三姨叮囑過他,三個月裡不要有夫妻生活,但他覺得自己的身子每天都蠢蠢欲動。
於是,有一天晚上,他與十三姨試了試。
這一試不要緊,不僅是他高潮迭起,十三姨也是欲仙欲死,兩個人好像神仙一樣,夜晚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觀。
十三姨激動得哭了,說:“老爺,我能有孩子了,我一定能有孩子了。”
看著貓在懷裡的十三姨,老爺也無比的激動,他想二次進攻,十三姨說什麽也不肯,她告訴老爺,必須等到三個月,萬一失了療效就前功盡棄了。
老爺的臉上從此有了喜色,他還不敢把這事告訴別人,連夫人也沒說,他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到那個時候再說更有說服力。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爺的興奮是藏也藏不住的,他現在再看黃小仙,也比以前強了不少,只是黃小仙有心事,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對老爺的好態度一點也不領情。
老爺與十三姨倆人進入煎熬期,每天晚上都纏綿悱惻,卻不得不控制自己,那感覺即痛又快樂著,因為他們知道,這樣的等待是幸福的。
“一切都是少奶奶帶來的,你要對她好一點。”十三姨溫柔地說。
老爺想了半天才發覺她說的是對的。
除了春梅懷孕的事,家裡的變化都是黃小仙一手促成的,而他對她……
老爺一激動說:“明天你過去看看她,我也跟管家說一下,給她撥十兩銀子。”
“才十兩?她給你賺了多少?”
“好好,寶貝,給一百兩行不行?”
十三姨這才笑了。
第二天,十三姨晚上來黃小仙府的時候,特意提起這件事,黃小仙表面上謝了她,可她的心思不在這些事上,她覺得自己這些天有些行屍走肉。
十三姨提完一遍又一遍,到最後黃小仙才反應過來,把五十兩遞給她的時候,十三姨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沒有辦法,春梅懷孕的事,好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上。
十三姨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有心事的,隻好勸導她說:“怕什麽,既然她能懷上,你還這麽小,一定也行的。”
黃小仙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她感覺自己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無論發明出什麽,她都覺得索然無味。
靜靜的夜晚,她哭過無數次,她不知道是自己真的喜歡上了九公子還是對眼前的景況無能為力而悲哀。
她哭的時候,從來也不背著公子,他真的像個孩子一樣,摸著她的臉說:“小小不哭,小小不哭。”
黃小仙看著眼前這個沒有能力承擔的男子,心裡即悲苦又安慰,她可以把所有心事都同他講,他雖然什麽也聽不懂,卻能給予她心理上極大的安慰,至少她能有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人。
“你要想我不哭,你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孩子呢?”黃小仙摸著他的臉問。
九少爺特別天真地躲進她的懷抱,叫了一聲:“娘。”
黃小仙激動起來,她知道,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卻懂了孩子的意思,他想把自己當成她的兒子。
黃小仙第一次將手在他全身遊動,看他有沒有什麽反應,結果,九少爺嘿嘿地笑了起來,他是一潭死水,不起絲毫的波瀾。
黃小仙忽然想,自己為什麽要聽之任之呢?如果他能給春梅一個孩子,也一定能給自己,反正他也不太明白。
黃小仙盡最大可能調動九少爺的心氣,但她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九少爺沒有一點點反應,黃小仙徹底泄氣了。
同時,黃小仙更加確定,春梅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少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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