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娜為了讓黃小仙相信她說的話,她接著說:“我這麽跟你說吧,現在規劃局裡給他提媒的人都排成一排了,而且有人專門為了他而離婚了……”
黃小仙用特別的眼神盯著武娜,她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武娜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說:“我聽說方總的老婆死了,你不是惦記上他了吧?我可是不讚成這樣的組合,在一個單位天天在一起沒意思。我告訴你,一個總經理沒啥政治前途,還是走仕途來的靠譜。
黃小仙根本沒聽清她最後的話,她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她還想著她剛才說的話,就是自己隻配與六十歲男人在一起的話。
“怎麽樣?想不想考慮一下?”武娜還在試探她的態度。
黃小仙想,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跟了一個六十多歲的男人,武娜是不是會心花怒放呢?為什麽女人之間的友誼裡總有嫉妒如影隨形。
黃小仙絕對沒聽過如此令她不能容忍的話,非常生氣,但全都在心裡。
幾年的職場生涯讓她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她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反而笑吟吟地說:“武娜,反正你也離過一次婚了,不如你再離一次,把這麽好的資源佔領了,那樣,你給我的祝福就直接變成了自己的,不好嗎?我可知道你這個人,別說是五十六了,就算是八十你也不會在乎的,走仕途的人看得就是遠方和未來我沒你這麽長遠的目光。”
武娜一開始肯定沒聽明白,她好像不認識黃小仙一樣看著她,接著如木頭一樣定住了。她的臉色變得鐵青,挽著她的胳膊的手也松開了,她不相信地看著黃小仙。
黃小仙無動於衷地說:“你給我的建議真好,我只能回給你了,我是怕如果我真的嫁給了這樣的人,鎮不住呀,我就適合小老百姓。”
武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黃小仙看她如此,隻好說:“我要走了,去買點化妝品,要不然就變成老黃瓜了,別說五十六了,八十也未必要我。”
黃小仙出了公司的大門,她往後看了一眼,發現武娜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定在樓梯的拐角處還在發愣,樣子也像是被定住了。
武娜與黃小仙在一起這麽多年,無論武娜說什麽,黃小仙基本上都是‘臣接旨’的角色,而武娜也習慣她們之間的不平等。
自從過了二十五歲,黃小仙沒有男友沒有結婚,幾乎成了她的硬傷,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的事到底在什麽地方影響到了別人?好像自己沒結婚不是她自己的事,而是她的缺陷,被別有用心之人指指點點。
黃小仙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如此的痛快又是如此的痛心,這個曾經保護過自己的最要好的閨蜜,竟然用這樣的方式羞辱了自己,而自己也是第一次反擊。
黃小仙出了門就上車了,本來她是想詳細問一下薜傳海孩子的事,這是她這兩天一起想說的話,可現在她沒有任何的心思。
她讓薜傳海把車開到自己的家,告訴他兩個小時後再來接自己。
薜傳海明顯看到她的變化,但什麽也沒問就聽從指揮的把車開了出來。
在車上黃小仙一直忍著,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要流出來。
到了黃小仙的家,黃小仙三步並做兩步上樓,打開門,扔了包,撲在沙發上痛哭起來。
黃小仙的心情降到了冰點,除了看武娜眼神的一小回她覺得痛快外,剩下的都是……窒息,就是讓她喘不過氣來的氣憤。
她不敢回公司,因為她知道自己什麽事都做不出來的。武娜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耳邊回響,那裡面的惡毒無時無刻不充斥在她的耳膜裡,讓她無法安靜下來。
這個與自己最為親密的朋友,看樣要成為對立面了。
黃小仙不明白,當自己柔弱的時候,為什麽身邊會有那麽多的人伸出手來保護她,而當她強大的時候,這些人卻想著怎麽才能狠狠地踩一腳。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薜傳海可能是等急了,黃小仙看了一眼表,三個小時已經過去了,黃小仙有氣無力地說:“你回家吧,我也不用車了。”
薜傳海很緊張地問:“黃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或者是生病了?”
黃小仙不想說話,只是說:“別問了,明天來接我吧。”
天黑了,黃小仙一點也沒有吃飯的願望,她就坐在沙發上,腦袋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怕有人打擾自己,就把手機關了機。
不知過了多久,家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把黃小仙嚇了一跳,家裡的電話始終還保留著,父母還是喜歡用電話與她聯系。
她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
“誰?”
黃小仙其實是想說爸媽來著,但對面只有喘息的聲音,讓黃小仙有些害怕,隻好問。
“你猜猜。”
黃小仙簡直瘋了,這個聲音是她夢寐以求的人,她大聲喊:“是則止?真的是則止嗎?”黃小仙一下子眼淚就湧了出來。
黃小仙真的沒有想到,在她最痛苦無助的時候,竟然接到了則止的電話,她馬上竟是進入一種格外興奮的狀態。剛才的陰霾一掃而光,隻覺得渾身有用不完的精力。接電話的聲像一首循環往複的歌,由氣惱變成快樂只是一瞬間的事。
“是我。”
“你在什麽地方?為什麽要給我打電話?你不在峨眉山了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想見你,則止,我真的想見你呀。”
自從則止恢復人形以來,黃小仙無數次肯求淺嘗讓他們見上一面,可淺嘗除了會說修煉之外,再無別話,黃小仙簡直是絕望了。
“想見我嗎?”則止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性。
“想,時時刻刻的想,我想馬上見到你。”
“好,你看。”
黃小仙手裡還拿著話筒,而則止就站在門口,他輕車熟路地打開了燈。
是則止,是他的則止,和以前沒有任何的不一樣,而且她也確信不是淺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