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更何況武娜不僅不想包住火,還在外面動用了打火機。
李田田來找黃小仙的時候,黃小仙才知道武娜與吳昊天的事已經半公開化了,至少李田田是這麽認為的。
天氣越來越冷了,比天氣還冷的是武娜與李田田的關系。
這天北風吹得正緊,上午下了課,黃小仙縮著脖子凍得直哆嗦,出門的時候鄭老師說:你們就臭美吧,等年齡大了病就找上身了,春捂秋凍不知道嗎?
女生們知道這些道理,但愛美的心讓她們一個個美麗凍人。
李田田正是這個時候到的,武娜不在,她這一段時間幾乎天天往外跑,鄭老師警告了她幾次,她剛剛有些收斂就又故態重萌。
黃小仙怎麽也沒想到,幾天不見,李田田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臉上的憔悴和衰老是如此的明顯。
黃小仙領著她去了一家安靜的茶吧。
茶上來了,熱氣騰騰的,服務員剛一離開,黃小仙像變戲法一樣,拿出四個小餅說:“喝茶添不飽肚子,還是這個。”
李田田搖頭說自己吃過了。
黃小仙不客氣地把四個小餅全吃了。
李田田看她如此淡定的樣子,苦笑著問:“咱倆不用寒暄了吧?我看你的樣子一點也不吃驚,我就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黃小仙呷了一口茶說:“我能說什麽呢?就算我知道了這類事我能阻止得了嗎?”
“說明你還阻止了。”李田田的眼光特別複雜。
“當然,這個不用說謊。”黃小仙覺得這就是人之常情。
“他們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李田田問得還真有些直白。
“這個我真不知道,反正吃了幾次飯我看出苗頭了,就問了她,她沒否認。”
“黃小仙,你說我有多傻?我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傻。武娜是什麽人?在大學的時候她最擅長的就是勾引別人的男朋友,可怎麽也沒想到這類事會發生在我身上。”
“發生在誰身上誰都會這樣覺得的,你既然知道她有殺傷力,為什麽還製造機會給他們呢?”
“我怎麽會想到這?我們不說是青梅竹馬,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經歷了風風雨雨才在一起的,我怎麽會想到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有這般能力?”
“說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一點也沒和我說。”
“她怎麽有臉說,我現在真不敢回憶,每次我們組織聚會,她都讓我叫上吳昊天,當時隻認為她是想湊個熱鬧,卻原來存了這個心,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她如此上心,她早就瞄上他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黃小仙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她怎麽就沒臉了?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什麽人?”李田田從來沒聽過黃小仙說過武娜的壞話。
“她是一個有了想法就去做的人。”
“她不就是看中了吳昊天的家庭嗎?她也太可笑了,真的以為吳家能接納她嗎?她離過婚難道還想裝黃花閨女嗎?”
“我倒不覺得她喜歡上吳的家庭有什麽問題,就拿你來說,讓你找一個普通工人、農民你乾嗎?”
“不乾!但能不能在最好的朋友中間下手?“
“不是有人說了嗎,防火、防盜、防閨蜜嗎?“
“我想知道武娜是怎麽跟你說的?她真的破壞我就因為嫉妒我?”
黃小仙感覺李田田真的是太天真單純了,就問:“你到底怎麽知道的?既然你與吳昊天青梅竹馬,那武娜也應該沒機會與他在一起,你又怕什麽呢?”
李田田沉默起來。
她渾身像被抽空了似的。
她低聲說:“我被這個世界拋棄了,我最親近的人欺騙了我。”
黃小仙知道她很難說出口,她就是一個特別驕傲的人,如今高傲的公主落難了,她怎麽肯輕易認輸。
“我看你像丟了魂一樣,你不是在酒桌上趁吳昊天不在的時候說並不愛他嗎?”
李田田的眼眶有些紅了說:“就算我不是特別的愛他,但他們這樣的方式你說我能接受嗎?”
“你如果真的想讓我幫忙或者說想傾述一下內心的苦悶,你就把事情的整個經過說一遍,武娜確實沒對我說過這事。”
李田田目光有些空洞,她盯著窗外的落葉,好像說別人的事一樣,開始了她的敘述。
“吳昊天前天晚上突然給我來了一個電話,說要分手。我當時根本就不相信,可我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就問他為什麽,他死也不肯說,只是說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我當時就炸了,跟他在一起時間也不算短了,我很少衝他發火,我說:合適不合適我們不都是要在一起嗎?我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你就直接把理由告訴我,我不會纏著你的。”
“如果他真的是不愛你了,你會放手嗎?”
“可能也會不甘心,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難堪。”
“你接著說。”
“你都不知道他找了一個什麽樣的理由,他說我上大學的時候曾經與老師有過一段師生戀,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我聽他這麽說,簡直都要笑掉大牙,現在是什麽時代了?就算有過那些事又能怎樣呢?他不也是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嗎?但他咬住這個不放。”
“你肯定不信是吧。”
“當然不會相信了,他就是糊弄鬼呢。接下來,我打電話給他母親,我和他母親關系一直非常好, 可我真沒想到,吳阿姨竟然對我也冷冷的。
你不知道,吳昊天這人不是一個有主見的男人,什麽事不是聽他爸的就是聽他媽的。我一聽他母親的態度,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你做了什麽?”
“接下來,他就開始躲我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我們常常一周半個月也不在一起,但現在不行,我必須天天找他,我一定要問一個清楚。”
“最後他說了?”
“怎麽可能,我開始跟蹤他,無論是他家還是單位我都太熟了,我本來想找個私家偵探,但我覺得目標太大了,以後我們要是和好了,對他不利。”
黃小仙點頭說:“你還是為他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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