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傷口,自然還嚇不到唐念。
她直接道:“阿姨,沒事,我不怕這些。”
相比之下,她給許冬月清理傷口,比楊翠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楊翠見唐念執意要幫許冬月清理傷口,也就沒攔著,她站在唐念的身後,隨時看唐念有什麽吩咐。
隻瞧唐念手法嫻熟的將纏在許冬月傷口上的紗布掀開。
血肉已經和紗布粘在了一起,許冬月緊閉雙眼悶哼了一聲,沒說話。
當掀開紗布時,唐念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神情稍頓,兩塊牙齒咬合清晰可見,血肉外翻,甚至已經傷到了骨頭。
許冬月的傷口,比唐念想象中還要嚴重。
唐念拿清水先將傷口周邊擦了一下,隨後她又支開楊翠:“阿姨,家裡有白酒嗎?”
這裡肯定沒有專業的殺毒藥物,所以只能用酒精來代替。
正好唐念想要從空間裡拿止血的外敷藥草,自然要避開楊翠。
楊翠聞言,立即應聲:“有!有!我這就去哪!”
楊翠沒想到,唐念做起事來,還有模有樣,好想真的會治病似的,許冬月的傷口,還是昨天夜裡霍靳南暫時給包扎的。
不容楊翠多想,她先去堂屋給唐念拿白酒了。
許冬月始終沒有睜開眼睛,趁著這會兒功夫,唐念直接進空間拿出了兩株草藥,待楊翠提著白酒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她意外的道:“小念,阿姨給你把酒拿進來了,咦?這哪裡來的草藥?”
唐念臉不紅心不跳的出聲:“是我來之前從家裡拿的,有止血作用,一直在衣兜放著。”
楊翠不懂這些,他們家是沒錢請大夫的,所以她不管唐念到底會不會醫術,總歸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並沒有任何質疑唐念的語氣。
唐念先將草藥放在水裡浸泡,順手在屋裡拿了許冬月打獵的小工具,將草藥搗碎。
草藥工作準備妥善,唐念就用酒精幫許冬月消毒了,她看著緊閉雙眼的許冬月,緩緩出聲:“冬月,我現在給你消毒以防感染,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
許冬月受了這麽多的傷,其實疼痛早已麻痹了。
唐念說完就用酒精消毒,與此同時,將草藥外敷在傷口處,用紗布纏住。
按照這樣的步驟,她將許冬月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包扎起來。
在草藥外敷在傷口上時,有一定的緩解作用,自己的身體,許冬月有所感受的睜開了眼睛。
她對上唐念的視線。
她那雙眼睛早就疲憊的充滿了血,和唐念四目相對,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她嗓音乾涸:“小念,謝謝你。”
楊翠也在後面連聲感謝。
唐念輕咳一聲,她搖搖頭,仔細的和許冬月說:“冬月,現在我只是初步的包扎了傷口,一會兒我會給你拿東西將胳膊固定住,這段時間,你這條胳膊先別亂動,傷口要每天消毒清洗,以防感染。”
這話是和楊翠說的。
畢竟唐念沒有那麽的時間,能每天過來幫許冬月清理傷口。
楊翠連連點頭:“小念,阿姨剛才在後面看著,都學會了,就是這個草藥……”
他們家裡沒有,也不知道去上哪弄。
唐念道:“阿姨,草藥都是我自己之前上山采的,止血止痛的功效還不錯,我明天多拿來一些,先給冬月敷著。”
楊翠聞言,感動的吸了吸鼻子,她一下子雙手抓住了唐念的胳膊:“小念,真是太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冬月這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楊翠和唐念說了兩句,便被外面的許大強喊了一聲出屋了。
屋子裡,就只剩下唐念和許冬月二人。
許冬月的狀態並不怎麽好,眼睛充血,無神空空洞洞的,沒有一點焦點。
唐念喊了許冬月一聲,安撫道:“冬月,你放心,你一定會好的,你家裡有什麽木棍嗎?”
她想趁著自己離開之前,先給許冬月將簡易的固定夾做好。
她這個傷口其實還需要縫合,只是唐念現在沒有縫合工具,所以先外敷看她自身的恢復效果。
明天唐念再去找找合適的工具以及麻醉的草藥。
許冬月眼尾的余光往牆上撇去,唐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掛在牆上的長弓,正是以木頭所製。
許冬月輕緩:“那個弓,我以後應該用不著了,把它劈了吧。”
能被許冬月掛在牆上的長弓,一定是被她所珍愛的。
眼下聽許冬月這麽說,唐念微微蹙眉,“那怎麽行,過陣子你傷好了,還要拿弓呢,你等我一下。”
許家是獵戶,院子裡有不少用剩的木頭木板材料,唐念選了幾個最合適的。
許冬月躺在床上,她目光呆呆的望著牆上的長弓,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以後,她還能拉開弓嗎?
不一會兒, 唐念就拿著木板進屋了。
她將木板放在許冬月的胳膊下方,又拿幾個木棍在她胳膊上分散放著,最後用紗布纏繞固定。
隨後她道:“冬月,我明天再過來,應該得縫合,只是麻醉的藥物我不太好找……”
現在這個節骨眼,她又上學期間,肯定沒時間上山。
她之前又沒有采麻醉的藥物,所以相比之下,麻醉草藥比縫合工具更加麻煩。
許冬月歪著腦袋:“沒事小念,我不怕疼,你真的能治好我嗎?”
在唐念做出這一系列之後,許冬月心裡有些期望了。
唐念嘴角微微上揚:“你信我,我就能治好你!”
許冬月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小念,我相信你。”
唐念認真點頭:“好!冬月,你記著我說的話,你胳膊傷勢比較重,先別動胳膊,我明天再過來。”
在許家,唐念已經待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她離開時,楊翠還要留唐念吃午飯,不過唐念得回去和家裡交代,婉拒之後便離開了。
楊翠站在院子裡,感歎道:“小念這個孩子可真好,冬月能有這麽一個朋友,也是她的福氣!”
許大強嗤笑一聲:“小打小鬧而已,你還真當那個丫頭是什麽神醫?不過這村子裡也沒大夫,城裡咱又沒錢,隨這個丫頭片子折騰吧,反正已經那個樣子了。”
在許大強眼裡,許冬月已經是個廢人了,自然不可能在許冬月身上多花費一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