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哼了一聲:“是啊,我媽做了一桌子菜,就等您回家了,可是左等右等您也不回來,就讓我過來看看。您是不是又忘記時間了?”
許清源一拍腦門,笑道:“哎呦,看看我這記性,一忙起來就什麽都忘了,說好了中午回家吃飯的,抱歉啊小妍,還讓你跑一趟。”
父女倆的對話非常禮貌,也很生分,但一家人已經習慣了。許妍也沒在意,“行了,換衣服回家吧!”
“好,你等我一下,咱們一塊回家。”許清源知道,自己對女兒的關心太少,從小到大,但凡和女兒有關的事,都是妻子一個人忙,他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小妍小時候感冒發燒,吃完打針,是妻子跑前跑後的。後來女兒上學了,接送都是妻子的工作。如果不是因父女倆一個姓,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還有這一層關系。
年輕的時候,許清源沒有想那麽多,心裡知道是虧欠了家裡的,也是無可奈何。相比小家,他更重視國家。
科技興國,並不僅僅是一句口號而已,也要真的付出才行。他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錯,但對於妻子和女兒的責任,也是真真切切的沒有盡到。
這幾年培養了一些接班人,許清源打算退後一些,有一些空閑的時間能夠陪陪家裡人。當他想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女兒已經長這麽大了,而是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
他不想改變女兒,隻想彌補曾經的虧欠,但總是找不到一個好的方法,經常弄巧成拙。
今天本來打算一家人開開心心團團圓圓吃一頓飯,順便談談心,結果他職業病又犯了,又惹女兒不高興了。
許妍當然不知道父親的想法,在外面等著無聊,就開始踢路旁的小石頭。
沒一會,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許妍?”
許妍一抬頭,看到面前站著一個男人,高挑的身形,本應柔和的面部線條卻帶著清冷的意味,顯得比較嚴峻。
可以說這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而在她眼裡,只有四個字可以代替:父親愛徒。
只要是父親喜歡的,她就不怎麽待見,當初她特別討厭喬聿來著,還是後來母親勸導, 才盡量用公平的眼光去看待。
後來她也發現,這個喬聿不愧是父親最喜歡的學生,那種鑽研勁兒和認真勁兒,絲毫不輸給父親。
但這個人性格還是挺好的,起碼不招人煩,慢慢的她可以做到區別對待,而不是一直在他身上扣一個和父親一樣的標簽。
但是肯定談不上多麽喜歡,僅僅是不討厭而已。如果這個人不是有了妻子,她恐怕會更討厭他。
正因為他有了家,才讓父親的打算落空,讓她出了一口氣。“是你啊喬聿,來找我爸?都過節放假了,你怎麽還在這裡?今天還跟我爸做實驗?”
喬聿沒回答她,目光看向門口:“老師一會回家?那我說幾句話就走。”
對於除了卿卿以外的年輕女人,喬聿幾乎不會露出什麽笑容,總是一本正經的。許妍也習慣了他這張冷冰冰的臉。
他的外貌和性格還真是有極大的反差,不太熟的人還真的不敢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