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真的很讓族人失望?”
“您的問題,我並沒辦法回答,畢竟我只是你的意志,而不是你的思想,我只是覺得,您在動搖了,至於如何選擇,我想您自己更清楚,畢竟那是您兒時就向往的生活。”
白天約戰千手一族,被中二柱間直接應下,說他傻,他有時候特別聰明,說他聰明,卻又總是在犯傻。
看起來很直白的一個人,反而讓人更無法捉摸,可能只能用‘出其不意’這個詞語來形容吧。
路過前線駐地的哨塔,就聽到斑在自言自語。
原來這就是黑絕得到宇智波斑信任的步驟。
順著來。
然後變相的潛移默化引導。
野子也並不多言,緩緩爬上了哨塔。
兩人只是對視一眼,斑微微側身讓出一個位置來,野子很自然的靠在斑的身邊,陣陣余溫,讓斑忍不住的側頭撇了兩眼,終於忍不住,還是斑率先開了口。
“這麽晚還不休息,明天可是要開戰的。”
“汪洋大海之中,一條餓的快死掉的魚,遊啊遊啊。”
野子表情誇張,眯著眼睛微微搖頭,開始自言自語,就像講童話故事一般。
眯著的眼睛突然睜開,聲音一沉驚道:“突然,看到了一條漁船,順著漁船下方靜靜屹立著一個魚鉤,它就遊過去,看著上面肥肉滿滿的魚餌,身經百戰的魚兒,會吃,還是會遊開呢?”
斑靜靜的看著野子,突然眉頭一皺:“你是在問我麽?”
兩人對視,野子卻微微一笑。
“可能吧,早些休息。”
斑默默不語,野子的話,似乎話中有話,不像是在跟自己說,卻又像在跟自己說,若不是野子沉寂片刻與自己對視,可能都反應不過來。
這段話,似乎初衷並不是針對自己,但是這裡只有自己和她啊!
看著默默不語爬下哨塔的野子,斑就這麽呆愣在原地,因為野子的話,他還沒想明白。
“這個女人,難道看出來了什麽?居然在提點斑。”
“不太可能,自己的部署目前為止,天衣無縫,還要再謹慎些,這麽多年來,好不容易等到了因陀羅和阿修羅,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打破全局。”
純黑色的豬籠草倒影,緩緩沉入土壤之中,剩下半個頭顱的時候卻死死盯著野子的背影。
殺意?
猛地扭頭,看著空無一物的身後,野子眉頭緊鎖。
表面沒有任何變化的野子,心中其實已經驚濤駭浪了。
黑絕,聽懂了!
不能在冒險了,黑絕這個鬼一樣的東西,千年老妖怪,腦子果然非同凡響。
這一般人都聽不懂的意思,他居然懂了。
以自己自然能量的感知力度,和查克拉流的感應,根本都無法發現任何異常。
果然最麻煩的就是這種無法感知的查克拉流,以前自己最煩的是感知忍者,自從自己也變成了感知忍者後,最煩的就是無法感知的忍者。
暗諷,野子朝著自己帳篷走去。
宇智波一族,與千手一族,漩渦一族,日向一族開戰,就像開賽一般。
冬日的第一賽,正式打響。
這場注定結果的戰爭,野子並沒有任何想要插手改變的意圖,因為野子的圖謀更大,更嚴酷,更嚴肅,即便是很想拯救泉奈,但是理智告訴野子,這是必須走的一步,泉奈的死,是不可逆的。
似乎所有的劇情都靠著泉奈而滾動,
這也是野子最痛恨的,因為即便站在這個世界目前力量的頂端,也終究無可奈何。 果然擁有人性,就是最大的失敗和痛苦,但,這不就是人麽!
遠在千手一族前線駐地。
“你為什麽要答應宇智波一族的邀戰,你瘋了麽?”
“跟你說話呢,千手柱間!”
扉間高挑壯碩的身影,面色極為嚴肅的將準備回屋的柱間攔住。
比起宇智波一族的帳篷來說,千手一族更像是村落,木遁果然是享受忍術之一。
扉間自己都煩躁不已,因為,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問了,而柱間沒有一次為自己解惑。
看著面前的扉間,柱間突然身手搭在了扉間的肩膀上。
“作為一族之長,我可能做了一個不理想的決策,但是作為朋友和同伴,我的決策是最好的。”
扉間剛想說什麽,卻被柱間直接打斷。
“沒有同伴,就等於沒有人生,意義由何而來?”
感受這肩膀上的力度,扉間嘴皮子卡了,在柱間面前,當柱間搬出來大義的時候,扉間總是無言以對。
只見,柱間眉頭緊鎖,威嚴驟顯。
兄弟兩人對視的一瞬間,扉間就明白,這是不可逆的答案,柱間已經決定了的事情。
“好歹,告訴我為什麽吧?”
這個柱間還沒有必要隱藏,微微苦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泉奈的身體,應該已經極限了。”這句話,讓柱間直接淚眶,淚水直溜溜的打轉,輕輕拍了拍扉間的肩膀,柱間鄭重道:“拜托你了!”
“泉奈麽?!”
扉間自己都不知道,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雙拳不自然的攥緊了。
“明白了。”等回過神扉間卻發現,柱間已經早就回屋了,眼神眺望遠處,許久,沉吟的低喧,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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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子,我選擇吃魚兒,因為你說了,身經百戰。”
聽到斑的話,野子只是溫婉一笑,便朝著泉奈的方向走去。
微微皺眉的斑,爬上了哨塔,自己似乎,選錯了,沒有達到野子預期的答案麽?
看著遠處那兩道黑色身影,斑再度陷入了沉思。
“你要說點什麽嚒?”
聽著野子的話,泉奈轉身掃視,這三百人,沒有濃烈的戰意,沒有熱血沸騰的殺伐,有的只是冷靜。
斑並沒有真正的許可開戰,所以這場戰爭並沒有達到全力的狀態。
也正如此,這三百人,只是甘願追隨泉奈和野子的。
當然還有更多的族人想要出戰,卻被強製限制在了前線駐地。
三百人對陣,兩千五百人。
野子擔憂,不鼓舞一下陣仗,可能根本一個都活不回來。
泉奈自信的笑道:“不需要,他們都是帶著覺悟的族人。”
大拇指隨意的戳了戳身後的族徽,泉奈不屑道:“這是宇智波的驕傲,對面那群人,他們根本不會懂的。”
“怎麽?你害怕了?”
“害怕!害怕失去你。”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跟泉奈,並不想拐彎抹角,骨子裡深處的害怕,是壓抑不住的。
也終於在這一刻,有些埋怨斑,這個腦殘,真不知道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麽。
只見泉奈將兵糧丸丟到口中,濃烈的草藥味道傳來,“三天三夜之後,在問我,是否害怕吧!”
烈風突然襲來,泉奈的長發隨風飄揚,跨步向前,獨立陣前。
野子隨身側立一旁。
寫輪眼開眼的查克拉鳴響, 尤為清楚,三百人同時開眼的壯觀場景。
那擺列整齊的黑色身影,一個整塊的方陣。
與對面遠處那散兵列陣的兩千五百人格格不入。
“斑!”即便是這個距離,柱間也看著前線哨塔,哪裡如同螞蟻一樣小的身影,卻如同近在眼前一般。
為了那個夢想,你已經走偏了,那就由我糾正吧。
柱間從骨子裡厭惡戰爭,想要結束戰爭,但是率性的他,並不是想要這樣的結束,而是恩怨分明的一筆勾銷,一個有答案,有結果的結束。
如果做不到,那談什麽和平。
斑,一味地逃避,這和兩人的初衷大庭相徑。
這也是柱間答應泉奈邀戰的原因。
泉奈,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來喚醒斑,讓他正視族群。
而柱間,需要泉奈的價值,來喚醒斑,不再逃避問題。
與其說是宇智波和千手一族的戰爭。
不如說,是讓宇智波斑做選擇題。
一,選擇泉奈,爭鬥下去,直到真正的一方勝利。
二,選擇柱間,與柱間決一勝負,走向兩人夢寐以求的和平。
兩人都是讓斑,不再逃避,不再躲藏,只是當事人斑,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而代價,就是泉奈身死。
黑絕雖然什麽都迎著斑,卻無形之中讓斑陷入了泥濘,不知道該如何進退。
也正是如此,黑絕才能安穩的進行下一個步驟,黑絕想要的,是純正的因修陀羅的合體,第二個六道仙人肉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