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醫療忍者,幾人默默不語等待著檢查結果。
“族長大人的查克拉已經無法凝聚,肉身細胞不斷的在剝離,應該與八鬼屍封煉甲之陣有莫大關系。”
“漩渦一族兩大依靠生命力而釋放的禁術,八鬼屍封煉甲之陣,和八門遁甲之陣,只能說,果然名不虛傳。”
永台,看著醫療忍者,還是沒忍住的問道:“族長他沒救了麽?”
微微搖頭,否定了永台心中最後一絲希望,“連續使用伊邪那歧,又用了伊邪那美,強行更換眼睛,還被八鬼屍封煉甲之陣的金鏈抽了一鞭,強行使用肉體細胞轉換的查克拉,這裡的肌肉萎靡,就是這個原因,還有上次的舊傷,壓抑不住的爆發,這麽多問題堆積起來,族長還有呼吸,已經超乎意志所能理解的范圍了,族長他...”
說到這裡,醫療忍者歎了口氣轉身出了大帳。
在場十多人不言而喻,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能還不清楚是什麽意思。
“永台大人,麻煩您守在這邊吧,族長如果醒來,還有安排,也好執行。”一名密忍看著永台,很是認真的說道。
族內現在有太多事情需要去做了,這些事情,就交給他們了。
“無礙,大家都在,野子呢!”
田島居然醒了,在場所有人都咯噔一下,這怕是最後的回光返照了。
這不容置疑的威嚴,即便如此重傷,居然還能清晰的談吐,而清晰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關心野子。
“族長我在這。”
田島模糊不清的眼睛,如同千度近視,除了模糊的影子外,什麽都看不到,本就是緊急醫療,沒有徹底看不見就不錯了。
現場一陣沉默,田島呵呵一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在剛剛的刹那間,一霎即逝的過往,讓田島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斑。”
聽到田島的輕喚,斑立馬回應。
“父親。”
知道永台必然在身邊,田島命令道:“永台,團扇!”
永台雙手結印,巨大的團扇和裁決之鐮被召喚出來。
到了這一步了麽?
斑猶豫片刻,看著永台手中的團扇,和裁決之鐮,陷入了沉思。
雖然眼睛模糊不清,但是還是知道斑沒有接過手,田島沉聲怒道:“拿著!”
父親的話,斑不敢忤逆,這一刻,代表的是,自己成為了宇智波一族的族長。
“記著我跟你說過的那些話,記得你答應過的那些話,我很多時候都沒有做到,而你必須彌補這個錯失,這就是的命,後悔你是斑吧。”
斑腦海中回憶起了,那一次父親對自己的徹夜長談,沉重的應道:“明白了父親,我從來未曾後悔過!”
“泉奈,你,費心了。”
“沒關系的父親,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田島微微一笑,泉奈是讓自己最放心的孩子,抱歉了泉奈,讓你又背負這樣的選擇。
“永台,如果戰爭結束沒死的話,就...離開宇智波吧。”
密忍都微微點頭,卻是對這個答案很認可,這對永台來說,是最好的答案了。
只有野子、斑、泉奈三人不解,但是也沒有去詢問,田島如果去世的話,永台大叔必然是全族名望最高的存在了,斑在他的扶持下,族內依然力挽狂瀾,可是田島卻讓永台在戰爭結束後離開。
“野子,可憐的孩子。”
田島伸起手,野子下意識的握了上去。
沉寂。
田島不知道在回憶什麽,眼睛不聚光的亂動。
“哈!”輕輕松了口氣,田島偏頭,看著野子鄭重的說道:“野子啊,我,對不起你。”
野子一頭霧水,族長對自己說對不起幹什麽?
“因為我的自大,我復仇的心,只是想為自己孩子報仇,我的罪惡,讓我不得不背負起這樣的事實。”
“你父親,永田,是因為我而死,我錯誤的選擇,永田也答應了,本以為可以成功,卻沒想到失敗了,那一次反撲沒有成型,卻還讓宇智波失去了一名大將。”
“而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而我答應永田的事情,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違約。”
“之所以把你支出宇智波,也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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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田開始闡述事情原由,本就將死,其言也善,他想在最後一刻化解了與野子只見的隔閡。
永田接受了田島密謀的事情,因為自己已經有後,所以永田說什麽都要接下這個必死的任務,原因就是哥哥還沒有後代,在族內當時位高權重卻又值得犧牲的,也就永田和永台兩人了,拗不過弟弟的永台,從那一刻封閉了自己,雖然以前很冰冷,但是弟弟死去的一刻徹底心死。
永田的要求只有一點,庇護自己的女兒,不受戰爭侵襲,這對於宇智波來說,將一個小女孩保護起來,並不算什麽,而且有父親永田的遺產,作為一個普通人,活到死都足夠了。
但是田島卻認為,想要活著,只有強大自身,自己保護自己才是最根本的,沒有什麽是永恆的,即便是宇智波也並不是永恆的,所以田島毀約了。
在永田無意義的戰死後依然撕毀了約定。
作為一族之長,他是正確的,作為永田最好的夥伴,他卻是失敗的,所以從那時起,七、八年來,他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開綠燈,開紅燈,總是想方設法的變相保護野子,卻又讓她可以得到該有的歷練。
而永台的冷漠,讓田島更痛苦,作為最好的夥伴,最怕的就是夥伴的不理解,然而永台依然守衛在自己的身後,正應為如此,田島的內疚無限被放大,他也是人,不是畜生。
宇智波的情報很廣闊,野子的不死稱號也越來越響亮,漩渦一族的八鬼屍封煉甲之陣,早就想要對野子使用了,將野子變成漩渦一族的殺戮機器,為此,田島將野子支出了宇智波,卻沒想到野子卻還能在外面搞出那麽大動靜。
甚至還弄了個小村子,賺錢。
田島內心的愧疚,讓這個站在全忍界頂端的男人,留下了眼淚,哭的像個孩子。
永田和永台在田島心中,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地位,沒有人清楚。
但是永田即便是被田島害死,永台也依然站在田島的身後,就知道三人之間的友誼究竟有多深厚,為了田島的私心,他們願意赴死。
也難怪他如此心傷。
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野子也忍不住的眼淚打轉,看著哭的和孩子一樣的田島,不停的對自己道歉。
野子終於出聲。
“我早知道了,早就原諒了,從來沒有記恨過,很理解父親,和您。”
聽到野子的話,田島止戈,回想起野子開眼的瞬間,問出來的那就話,“早就知道了,也對啊,我家野子,那麽聰明,怎麽可能不知道呢,不怪我,那就好...那就好...”
看著松垮的手臂,野子緊緊的握著,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又一次,又一次!
我想要保護的人,為什麽總是在與我擦肩而過,不夠強,終究還是不夠強,不,不是的。
不是我不夠強,而是世界太過黑暗了,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麽!
猛然,野子扭頭看向遠處祠堂的位置。
不,不能著了道,這就是他想做的,利用仇恨,而蒙蔽仇恨,演化更大的仇恨,只有我足夠清明才能拯救,哪怕只是一個人的靈魂。
我需要的,不是這些,我需要的,是握住那根操縱歷史的筆杆。
所以,變強才是唯一的道路。
力量,才是我最終渴望的!
大腦一片空明,充血的紅色,掩蓋了雙瞳。
寫輪眼中的三勾玉化為絲絲黑線,遊走在眼眸之中,一個‘卍’字,斜著躺在雙眼之中,中間的瞳仁,卻是一個下垂的單勾蝌蚪。
而與此同時,泉奈,斑,同時開眼,父親的去世,讓他們終於了解到,人的脆弱,這在他們心中感觸頗深。
永台看著沒了生息的田島,久久不語,手輕輕擺在田島的額頭上,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了。
值得麽?真的值得麽?就為了宇智波未來的三人開眼麽?你這樣,讓我該怎麽辦?就說你這步棋,太大了,最後可能只會留下一世惡名,為什麽還要一股腦的走下去。
我恨過你,敬佩過你,崇尚過你,而如今,你卻讓我站在這裡看著你,身邊的同伴,一個又一個的去世,唯獨留下我一個人,我該怎麽辦呐?
“哎!”
永台微微歎氣,撩開營帳,那高大的身影,如今沒落又孤寂,又下雨了。
站在雨水中,看著天空緩緩墜落的雨滴,他緩緩的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