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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庸醫》第四十章 誰在做正事
  屋內眾官得知是禁軍到來,立刻恢復了往日威風。李提點先是罵了這幫姍姍來遲的禁軍一通,而後說道:“我西城所還有一些官吏失蹤,你們趕緊派人四處找找。”

  他手下眾官趕緊奉承:“提點真是愛護下屬,我等感激涕零。”

  拍了一通馬屁,有個宦官想起最聰明的楊司簿,驚叫道:“楊司簿也不見了!”

  楊司簿是楊戩楊太傅的鄉人,跟楊瀆一樣,與楊太傅只是沾著一絲很遠的親戚關系。不過此人曾受楊太傅誇讚,萬萬不能出事。聽說楊司簿不見,李提點急道:“還不快去找!”

  眾人萬萬也想不到,楊司簿不愧為濟州西城所最聰明的官兒,紛亂之中,他竟然先是逃脫了亂民的毆打,又趁著民變時守城士兵不敢出巡,找了個空隙直接縋下城去,最後還在某個村子偷了頭毛驢,晃晃悠悠地一路往開封逃去。

  夜間的野外,蚊蟲無數。楊司簿光著膀子,一邊使勁驅趕蚊蟲,一邊回望濟州城中衝天的大火,唏噓不已:

  如此暴亂,豈是濟州府那點叫花子一樣的禁軍壓得住的。可憐李提點,可憐我的同僚們,枉自搜刮了那許多錢財,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就要一命嗚呼了。

  想起自己也搜括了不少,此刻卻一無所有,只剩條大褲衩,楊司簿欲哭無淚。但他是個堅強又樂觀的人,錢沒了,命還在,只要逃回開封,搶在所有人前面將這驚天消息告知楊太傅,說不定有功無過,還能得到新的賺錢機會。

  楊司簿忍受著身心痛苦趕路的時候,開封城內,正有幾個權傾天下之輩議論著濟州形勢。

  “恩相,那宗南泉在濟州胡作非為,誰都知道打擺子是瘴癘所致,他不聽名醫指點,不聽巨野縣勸說,卻強令百姓填溝滅蚊,不但勞民傷財,更坐視疾疫蔓延——這些元祐舊黨,嘴上高叫什麽為國為民,實際上禍國殃民。”

  主座清瘦老者雙目微闔,似醒非醒,下首另一人笑道:“讓他胡作非為去罷。這些天舊黨跳得歡,不但聯絡太學生攻擊閹黨,還對恩相指手畫腳。這宗南泉是舊黨骨乾,等疾疫更重時,正好狠狠收拾他們——最好舊黨力保宗南泉——疾疫橫行難製,難道不是舊黨倒行逆施禍害國家,以致上天震怒,降下災禍嗎?這樣的黨人,難道不應該鏟除嗎?”

  先前那人點頭:“有理。那麽大可令人上書,又或者讓醫官院派人指點,要宗某停止這可笑舉動——他聽與不聽,都將被動。最好是不聽,那他的罪行就更重了。”

  另一處大宅內,幾名男子憂心忡忡。一人對主人道:“晁二丈,宗南泉不知發了什麽瘋,我等接連去信勸諫,他卻非要聽一個什麽宋姓少年的,天天逼著老百姓填溝滅蚊。這疾疫爆發豈是小事,若有萬一,宗南泉必然不保。而且巨野可是晁氏宗族所在,豈容疾疫蔓延不製?”

  主人歎了口氣:“何止巨野,何止濟州,我聽說整個京東西路都有打擺子爆發之象,京東東路也有少許。國之將亂,必有災變,蔡京冒天下之大不韙,收買軍心,強行恢復新法,又樹立元祐黨人碑;閹黨媚上欺下,憑借花石綱和西城所禍亂中國——這突如其來的疾疫,難道不是蔡黨閹黨倒行逆施禍害國家,以致上天震怒,降下災禍嗎?”

  眾人齊齊歎氣。

  “狗屁新黨!狗屁舊黨!狗屁太學生!”巍峨壯麗的宮城內,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呼呼喘氣:“他們成天正事不乾,勾心鬥角,齷齪下流,卻一起罵我們是閹豎禍國,真真氣煞老夫!”

  一個歲數比他小些的男子輕手輕腳地伺候著他,嘴裡笑道:“太傅何必為這些小人生氣,他們罵他們的,我們只要伺候好官家就行了。”

  老者喘息稍定,點頭道:“說的是。李彥,你掌管後苑雖然也是要緊,但需切記西城所才是最緊要的。官家最在意的是萬歲山,而萬歲山最要緊的一是花石綱,二是錢財。如今萬歲山開建一年未到,錢財已有不足,西城所若能為官家分憂,多括田地多羅錢財,從而保證萬歲山的開支,那只會搜羅花石綱的朱勔算什麽?一個小商人而已。只會奉承的梁師成算什麽?一條會說話的狗而已。須知官家絕頂聰明,誰能為官家分憂,官家心裡清楚得很!”

  李彥立刻斂手退後,恭恭敬敬地施下大禮:“多謝太傅教導,小的謹記在心,一定好好經營西城所。太傅對小的恩同父母,小的沒齒難忘!”

  楊太傅欣慰地點頭道:“起來起來,我視你為兒子的,自家人不要這麽生分了。唉,我老了,沒幾年好活了,我去後,我家那些不成器的親戚啊,還要賴你照顧呢。”

  李彥沒口答應,就差拍胸脯了:“太傅放心,您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再說了,太傅您是天上星宿下凡,專門來伺候官家的,只要官家不放,怎麽會回天上去呢?依小的看哪,您還可以活九千歲。”

  “你這小子啊。”楊戩失笑,伸指點著李彥,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第二天臨近中午時,宗知府將宋毅、晁衝之、巨野各路士紳豪強都叫到了府衙,在座的還有四縣知縣。他忙碌一夜,萎靡不振,強打精神道:“疾疫、民變都非同小可,幸而有宋毅和各位士紳相助,沒有釀出大災。只是民變必有來由,各位覺得來由是什麽呢?”

  眾人精神一振,這是要給民變定性、確認罪人了。雖說這等大事,最後必然要驚動兩府,甚至要驚動官家,但好就好在民變剛起就平,濟州府取得了極大的主動權,也就有了一定的話語權,遠在開封的貴人們不明就裡,最終還是要參考濟州府意見的。

  這件事牽涉到的人極多,妙就妙在濟州人最恨的西城所無人在場。濟仁堂以前隻為小民痛恨,疾疫爆發後,士紳們忽然發覺楊瀆等人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濫用虎狼之藥,完全不把人命放在心上,頓時也對其痛恨起來。

  既然西城所和濟仁堂都沒人在……士紳們目光相接,各自會意:西城所雖然不犯士紳,但士紳的利益歸根到底來源於百姓,西城所侵犯百姓太過,把家奴以外的百姓都變成了西城所的佃農,間接地極大損害了士紳利益,現在正是打擊它的好機會。

  一個舉人站起身來正要說話,巨野萬知縣忽然說道:“來由麽,自然是疾疫未能及時控制。而疾疫未能控制的緣由麽……”

  萬知縣正襟端坐,目光如刀,冷冷直視宗知府:“難道不是控制之法不當,徒自勞民傷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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