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皇聞言,微微變了下臉色,他自然明白童貫話裡的意思。
大許皇位得的不正,乃是奪得人家孤兒寡母的天下,所以歷來防范武將以及帶兵之人。
江雨雖然狀元出身,名滿天下,又立下大功,但誰能就保證他就沒有異心?
如果說立下大功就能當忠心,那當年大許太祖為後周立的大功還少嗎?正因為功勞大,名望高,所以最後才有了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龍椅之上換了人!
童貫此刻明顯已經看出了許皇的猶豫,不由進一步到:“還請陛下三思!”
是應該三思,可是除了江雨之外,西涼邊境還能派誰去守呢?派別人去,許皇也有些不大放心,除了掌兵之事,還有就是能不能守住西涼啊!
畢竟打個梁山,打個王慶,這滿朝文武都沒有願意去的,讓他們戍邊?哪怕許皇再糊塗也心中懷疑這些人能不能保證邊境的安定。
“萬歲,我看就不如在西軍之中再提主將,隨後不妨分而治之,臣提議劉延慶經略秦鳳路,劉法經略永興路!”童貫急忙趁熱打鐵的道。
這劉延慶是誰?其實就是童貫此次伐遼先鋒之一,只可惜幾次和遼國交兵都是大敗而歸,不但兵丁死傷無數,就連錢糧也都丟失殆盡。
這劉延慶的兒子就是劉光世,乃是南宋中興四將裡最名不符實的一個,貪財好色,軍紀敗壞,遇敵便跑,沒有戰功,被稱為長腿將軍是也。
但劉延慶是童貫的人,哪怕真的沒有將才,但童貫還是舉薦他,畢竟西夏現在對大許的威脅不大,只要能守住就可以了,至於劉法乃是西軍老帥,倒還是有幾分韜略的。
“陛下,此事不妥!”王甫一見童貫見縫插針,想要安插他的人,急忙出班道:“想那劉延慶,百戰百敗,幾無勝績,燕山一戰時先是淪為遼軍的笑柄,其後又淪為女真人的笑柄,簡直就將我大許的威嚴丟失喪盡,這樣的人不發配千裡已經是官家的厚恩了,怎麽還能讓他去戍邊?他如果戍邊的話,不要說滅掉西夏,恐怕守都守不住,到時我大許西部防線一破,則東京危矣!”
許皇聞言頓時嚇了一跳,心中一想確實是這麽回事啊,這個劉延慶打仗基本沒贏過,跑路卻從來沒輸過,怎麽能派他去守西涼呢!
“王相公太過危言聳聽!”童貫一聽王甫的話,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急忙道。
王甫卻不理他:“陛下,臣繼續舉薦江大夫,江大夫守住西涼不成問題,就算是滅掉西夏也必將不費吹灰之力,到時我大許金甌得全,必然四方來朝,天下一統。”
呸,童貫聞言心中不由暗罵了一聲,這王甫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運道,手下居然能有江雨這種人物,不過可絕不能讓江雨前去西北,否則這王甫在朝中的勢力便穩固了下來,想要再將他拉下相位就不太容易了。
“江大夫入朝時間太短,恐怕連這朝中大臣都沒有認全吧?”童貫不無嘲諷地道, 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說江雨的忠心程度不夠。
許皇聞言看了看童貫,又看了看王甫,最後目光落在江雨的身上。
“江愛卿卻是連這朝中臣子都認不全嗎?”許皇問道,他連這個都相信,不由讓江雨嘴角抽了抽。
“回稟陛下,童大人玩笑了,臣怎麽可能連朝中大臣都認不全呢,何況……臣忠的是陛下,忠的是大許,就算是臣認不全,但只要臣認得陛下一人,心中有陛下,那麽臣以為就足夠了!”江雨侃侃而談。
“哼,說的好聽而已!”高俅這時道了一句,他雖然並未出班,但這句話許多人都聽到了,包括許皇在內。
“高大人請慎言!”江雨立刻怒目相向:“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下官自小讀聖賢書,行君子事,修身治家,忠君為國,從未改變心中志向,若是有人不信,下官哪怕拚著失禮也要證明一下。”
拚著失禮?就在朝堂眾臣都有些摸不透這句話的意思時,只見江雨對著許皇深深一躬:“陛下,請恕微臣魯莽。”
許皇也不明所以,懵逼地點了點頭後,只見江雨伸手就開始脫衣服。
本來在朝堂之上這樣,肯定會有禦史台的官員呵斥,但如今的禦史中丞是秦檜,都算是王甫一系的人,所以低著頭也不說話,至於旁人更多的是都和許皇一樣有些懵比,也沒想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