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打算去殺那個沙盜首領?”李昱問道。
老者點頭道:“不錯,這個機會千載難逢,趁著他們還未走遠,先追上去。”
“那就祝幾位成功。”李昱拱手道,他並不想參與此事,惹上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跟四老分別後,李昱便打算跟陶聖離開,後者雖然不情不願還是讓李昱拽上了馬。
“李大哥,我想跟她道聲別,可這種情況下怎能說出口。”陶聖嘟著嘴道。
“既然說不出口,就不必說了。”李昱斜睨一眼道。
“那可不行。”陶聖動作靈巧下了馬,往遠處跑去。
李昱無奈只能牽著馬跟他同去,今日一天全浪費在他身上,說是出來找親姐姐,就他這般如何找得到。
在穆家大宅門口等了少時,陶聖一臉失落地走出,李昱詢問才知,穆風兒此時誰都不想見,更不想跟誰說什麽話。
“她家中逢變,心裡悲傷自然不願跟人說話,我們走吧。”李昱翻身上了馬,拉著陶聖坐在身後。
快馬向北面疾馳,陶聖在路上變得沉默寡言,月光傾灑,冷風徐徐,二人來到土城附近,道路兩旁的破敗房屋內時不時發出一陣陣聲響。
或許是知道李昱的厲害,並沒有強盜敢出來將他攔下。
離開土城,陶聖在路上忽然道:“李大哥,我想回大堯,你能幫我麽。”
李昱眼珠斜向身後:“為什麽要回去。”
“我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陶聖沉聲道。
“你有什麽打算,現在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他們怎肯放過你?”李昱輕聲道。
“所以說需要大哥幫忙,借我些銀兩,讓我好招兵買馬,假以時日打回去。”陶聖揚聲道。
李昱默然,陶聖語氣不似說笑,如果真的借銀兩給他,搞不好他真的會這般做。
“你連馬都上不去還怎麽打仗。”李昱搖頭輕笑。
陶聖輕哼道:“再過幾年,我定會長得高大無比,到時上馬殺敵如喝水吃飯這般簡單。”
“那就過幾年再說吧。”李昱回了一句。
回到忘江城郊外已是深夜,陶聖原本以為今日他們要在外面過夜,李昱卻說通了守城的衛兵,將他們放了進去。要知道,城門關閉以後,若要將人放進去必須要有城主大人親自同意才行,不然就是殺頭的罪過。
至於李昱怎樣說通了他,陶聖在一旁看的明明白白,這些守城的士卒仿佛從未見過銀子一般,笑的合不攏嘴,陶聖心中自是不屑。
進了城,二人迅速朝著李府而去,少時來到門口,出來開門的是小春,她晚上有些擔心,一整晚都未睡,見二人毫發無傷的回來,長長吐了口氣。
“小春,還沒睡呢。”李昱意外地看著她。
“一直給你們留著門呢。”小春出奇的沒有生氣,她知道陶聖為何會如此,也非常理解他。
“咦,你怎麽知道,我們今日一定會回來。”陶聖撓了撓頭一臉疑惑。
小春冷笑道:“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李大哥。”
“切!”陶聖噘著嘴雙手抱頭大踏步朝裡走去。
陶聖走後,小春詢問一番也走了回去。
次日,外面不停瘋傳一則消息,在城外五裡處發現了一所礦洞,眾人非但沒有欣喜,反而愁眉苦臉,因為他們知曉這徭役又要增加一項了。
李記錢莊內,李昱坐在二樓,身旁坐的乃是錢莊的檔手兼掌櫃武文傑,自從錢莊開業後,李昱幾乎每日都會來此查帳,不僅是為了震懾這些在錢莊內乾活的夥計,以防他們監守自盜,也是為了提防鑄造司的人過來搗亂。
“這兩日那個姓王的鑄錢使來過嗎。”李昱右手端起茶杯,吹散漂浮的熱氣,抿了一口便放下,看向武文傑。
“自從那天以後這人便沒有來過。”武文傑坐在下首,低聲回了一句。
“那就好,他若還敢再來,你派人通知我,我就不信他敢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李昱冷笑一聲,這幾日他對那個姓王的調查了一番,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人是王友德的親戚。
此人名叫王站喜,乃是王友德的親表弟,此人以前就囂張跋扈,王友德通過關系將他送進鑄造司,就是為了給他自己謀利,誰曾想利沒謀到他便已經死了。
武文傑應了一聲。
“帳冊我已經看了,想不到短短幾日,帳上便多了將近五百萬兩,你功不可沒。”李昱對著他笑了笑。
“不敢。”
李昱笑道:“我今日來此還有別的事跟你商量。”
“少爺請講。”武文傑一臉恭敬。
“我有個想法,我們帳上既然有那麽多銀兩,不如開辦一個商會你覺得如何。 ”李昱從留月城回來以後便一直有這樣一個想法,只不過前段時間被諸事耽擱,又有些錢緊,所以將此事擱置了下來。
“可是少爺,這些銀兩並非是我們的,萬一...萬一流動銀錢不足,如何跟那些把錢存在我們錢莊的人交代。”武文傑有些擔心,開辦商會所用的銀兩不是一個小數目,萬一失敗,這些錢就打水漂了,少爺這麽精明的一個人應該不會這麽魯莽才對。
“此事你不必擔心,萬一失敗我自有補救的辦法。”李昱輕笑。
“五百萬兩並非小數目。”武文傑提醒道。
“我知道。”
武文傑輕歎:“既然少爺已經決定,那我說什麽都是多余,只求少爺謹慎行事。”
他原本不應這樣說,但是涉及的銀兩太多,作為錢莊的檔手不得不開口提醒。
如此直言不諱也只有武文傑敢如此這樣做,李昱正是欣賞他這種性格,所以才會讓他做檔手。
“文傑,我可以這樣叫你吧,別擔心,此事我心中有數,如若不然我豈能開口。”李昱大笑了兩聲,他前些日子在海盜那裡繳獲了大量的寶物,但大部分是珠寶玉器之類,銀子佔的比例極低,想要換成銀子之類的只能去一些玉器行,珠寶店,拍賣行之類的去兌換,非常麻煩。
武文傑松了口氣,放下心來,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