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金鈺鈺所住的院中,兩株海棠含苞待開,低垂著腦袋宛如害羞的少女,朱牆碧瓦,約莫丈許高。
進去之後院中人頭攢動,除了一些來回走動的女婢便是金鈺鈺的同門,對有人進來早已見怪不怪。
金康正在繡床前陪伴,嘴裡念叨著什麽。
金海抻著頭往裡面看去,卻發現王浩已經不見人影,抬頭看時,他徑直走到裡面。
王浩走到金康的眼前,“撲通”跪在了地上。
金康轉頭看去,見是王浩,忙道:“王浩,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
“老爺,我沒有保護好大小姐的安全。”王浩一臉後悔。
金康將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不是你的錯,錯的是虎頭幫,就算兩個你恐怕也打不贏重陽虎,此事你不必內疚。”
“大小姐怎樣了。”王浩來到床鋪前,看著金鈺鈺的嬌容,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她跟你一樣受了一些傷,不過女子嘛,都很嬌弱,即便是練過武的女子依舊如此。”金康輕歎一聲。
“老爺,重陽虎為何會下山,又為何知道大小姐的行程。”王浩還未說完便被金康打斷。
“此處不宜多說。”金康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王浩會意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兩人出去之後,來到山莊當中的竹亭。
“我知道你打算說什麽。”金康左右看了一番,見四處無人這才道。
“老爺,重陽虎絕不可能這麽巧知道大小姐會走那條路。”王浩皺眉道。
“或許真的是碰巧也不無可能。”金康回道。
王浩搖頭道:“他仿佛早就料到大小姐會走那條路一般,提早在那裡埋伏著。”
“早就知道?”金康摸了摸下巴。
“不錯。”
“你有什麽想法說來聽聽。”
如果對方真的是提早在那裡埋伏著,那只有一個可能。
“屬下懷疑有人走漏了風聲,而且很可能就是山莊上的人。”王浩沉聲道。
金康眉頭一挑,忙道:“你懷疑是我們山莊內的人。”
王浩鄭重點頭:“不錯,山莊裡面說不定有他們的奸細,不然重陽虎絕不會那麽湊巧在路上埋伏我們。”
“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這個人是誰呢。”金康回憶了一番,當時只有三個人知曉,除了金鈺鈺和王浩,就只剩下金海了。
難不成是他,在海上發現此人時,金康就覺得奇怪,怎麽可能會有人從大漩渦裡逃出來,再結合今日之事,難免讓他胡思亂想。
不僅僅是金康這麽想,就連王浩一開始也這麽想,深思之後,王浩覺得不太可能。
金康抬頭看向四周,見沒人在這兒,輕聲道:“會不會是金海。”
王浩輕輕搖頭:“不是他。”
“為什麽你這麽肯定,他回來之後可是一點傷都沒有。”金海道。
“但他救了屬下跟大小姐。”
“你僅憑著這樣就能斷定他不是奸細?”金康搖了搖頭,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通過這幾日對他的觀察,此人不似歹人。”王浩依舊固執己見。
“那你說說,既然不是他,這個奸細到底是何人。”金康起身背對著他。
“屬下不敢胡亂猜測,以免...”王浩低著頭道,說完之後又抬起頭。
“你心裡恐怕已經有些眉目了吧,說吧,我不怪你。”金康輕輕擺手。
“屬下覺得,大小姐那幾位同門倒是有些嫌疑。”王浩沉聲道。
金康目光斜睨過來:“此話可不能亂講。”
王浩他忽然想起一事,忙道:“對了,除了我跟金海知道大小姐要出去後,孫義他也知道。”
“不可胡說。”金康怫然道,“那孫義乃是鈺鈺的大師兄,而且還是玉龍宮的弟子,豈能是什麽歹人。”
“屬下也只是猜測,老爺覺得我在胡說,那就當他胡說罷。”王浩說完此話便閉上了嘴。
金康重重哼了一聲:“此事我已知道,你回去休息吧。”
王浩非常識趣地拱了拱手然後離開,留下金康獨自一人站在那裡沉思。
王浩返回後,找到金海將他拖走。
這兩日,金海除了在山莊中巡視便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他利用閑暇時間練習武藝。
回想前幾日他隻用一隻手便殺了重陽虎,這種深陷力量的漩渦而無法自拔的感覺實在太美妙。
金海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他只要用力打出一拳,那威力不弱於被一頭牛撞倒。
發現這個秘密後他滿臉興奮,這樣看來他失憶前的確會一些武藝而且實力還不俗。
只是這力氣雖大,但跟當日殺死重陽虎那一掌相比卻差了許多,應該還有什麽別的竅門才對。
僅憑他自己還是不好發現,得找個人切磋一番方能掌握。
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能讓他發揮出實力的人。
金海回到護衛府,正巧迎著王浩出來。
“王護衛,現在可有空閑。”金海迎上去道。
王浩一愣點頭笑道:“金兄,待會兒我要去外面辦事,有事就說。”
自從金海救了他的命,關系變好了許多,彼此的稱呼也變得親密起來。
“小弟剛剛學會了一些招式,苦於沒人切磋,所以想和王護衛切磋一番,不知可否。”金海拱手道。
王浩笑著擺手道:“你救過我的命,這麽點小事不必客氣。”
王浩心中也是好奇,想看看他到底學會了什麽招式。
見他答應,金海臉上堆滿笑意,兩人一同走向了練武場。
沿路,金海從王浩口中得知金鈺鈺已醒,剛醒來便怒氣衝衝地想要找金海算帳,好在王浩替他解釋了一番,金鈺鈺這才作罷,但看樣子金海往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以這個瘋女人的性格,一但傷好,一定會來找他麻煩,在這之前一定要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行。
“你最近在玉龍宮弟子所住的院外當值,有沒有發現奇怪的事。”王浩不動聲色的詢問,即便他相信金海,也不打算明說,畢竟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奇怪的事?”金海腦海回憶一番,搖了搖頭,“什麽算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