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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321章:勿忘我!
  當初,斬罡劍毀壞,卻又僥幸活下來的李衛真,在少女閻心左降服了那隻貓妖後,他就收集起散落在地上的飛劍碎片。
  所以,重鑄斬罡劍的想法,已經存在於李衛真的腦海中許久。只是,如果單單只是將碎片熔爐,重新鑄造出劍形,威力恐怕就只剩過去的十分之一了。
  要讓受損如此嚴重的斬罡劍重新昔日鋒芒,確實得下重本,代價不比新鑄一把四品飛劍低。但李衛真想得還不止那麽簡單,自從上次拿著三塊木板,活著從煉寶台下來後,他竟莫名的有信心,要讓斬罡劍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以前金誠就曾說過,只要李衛真好好專研煉器術,以後又找到了趁手的材料,未必不能讓距離成為上品飛劍,僅差一線的斬罡劍,再做提升。
  當時聽金誠那語氣,好像是在煉製斬罡劍的時候,故意留了一手。所以,才對一把已是成品的飛劍,在品質上能再做提升,那麽的篤定。
  當然,金誠是有能耐煉製上品飛劍的,雖然只是上品三階中的末流,但一把三品飛劍,足夠讓許多劍修,垂涎三尺。
  至於,金誠當時沒有努力一把,將斬罡煉製成上品飛劍,方才贈予李衛真。除了是因為三、四之間相差的那筆材料費,實在不菲外。還有就是,上品飛劍也相當看重使用者的修為,不容易駕馭。要是兩三下就抽空了使用者的靈力,那其實也不能被視為主力飛劍。能靠一劍就解決的戰鬥,終究是少,過分追求威力,不計消耗,實為不智。
  但最重要的還是,那樣不符合規矩。一般來說,親傳弟子才能被宗門贈予品階不超出四品的飛劍,到了長老級,就可以獲得一把三品飛劍了。
  這些年來,也就只有令狐天得到例外,他的成名飛劍草徽,以前一直是輪回峰之主的佩劍,哪怕用不著,也是身份的象征。不過到了他手上,也沒誰敢追究便是了,畢竟是掌門燕青衣送的。
  金誠一直沒有親傳弟子,所以送一把四品飛劍給李衛真,即使被追究,也說得通。但要是品階去到三品,除非是自己掏的腰包,不然問題就大了!
  而只要規矩沒有明顯逾越,哪怕後來金誠又多送了一把朔風給李衛真,也都沒有誰會跳出來,指著他以權謀私。畢竟,這麽多年勞苦功高,只是偏愛了一兩名弟子,為他們謀點福利,算不得過分,甚至可以說理所應當。不這麽做,才不正常,反倒會被猜疑是否藏著更大私心。
  這次為了重鑄斬罡劍,李衛真準備了三樣最主要的材料:一塊上等的玄鐵,超高純度的磷瀾石晶體,以及最後壓軸的藍電碧璽。
  藍電碧璽是一種天然帶電的珍稀礦物,以前斬罡劍上的藍色紋路,甚至是莊明的那把長槍“凶澤”,之所能輕松凝聚出雷電,就是拜它所賜。
  至於玄鐵,乃是天地奇珍,是由天外隕星墜落人間後,自身的星辰靈氣融合了地脈中的庚金之氣所化。擁有抗腐蝕、耐高溫、高強度……等等全面的特性,而最被李衛真看中的,是這好的玄鐵,往往還具有不錯的磁性。
  有意思的是,高純度的磷瀾石晶體,也有很好的磁性。兩者相加,再有藍電碧璽的傾力相助,最終所煉製出的飛劍,就能帶有能夠強行吸取飛劍法寶的元極磁氣。
  當然,元極磁氣所主要針對的飛劍,還是金系的飛劍,其中又以庚金系分支的作用最明顯。但如果元極磁氣的數量足夠多,就能製造出一張無形的網,以磁力鋪張的領域,那麽對另外水、土二系的飛劍法寶,也都有著豪取搶奪的威能!
  不僅如此,凝聚元極磁氣所揮斬出的劍光,看似尋常無疑,但一經碰撞,就會瞬間炸開一個靈氣爆裂的雷場。在一息之間,給予范圍內的一切生靈,大量的雷擊。
  可以說,既可偷奸耍滑,也可正大光明,總而言之就是威力駭然!
  然而,這一切都還只是來自祖師爺的那本手劄描述,是否真的會有此神奇妙用,還得李衛真親手通過重鑄斬罡,去驗證!
  只是李衛真的心態還是比較淡定,因為不管能不能煉製出那個所謂的元極磁氣,重鑄斬罡這件事,都是勢在必行的。這把劍有它的特殊意義,哪怕重鑄後放著不用,也都是有它的紀念價值。
  而既然要做這麽一件事,那就乾脆一舉兩得,選中這三樣材料。所謂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時候真的只要盡力了,就不用太過計較得失。
  而那三樣主材料裡,需要單獨在這夜拎出來煉製的,就只有磷瀾石了。
  玄鐵,李衛真買的是成品的鐵錠,主要是剛好那天來回逛蕩著東林夜市,都沒發現有玄鐵礦售賣。就只能心一狠,買來熔煉好的玄鐵錠了,磚頭大小的兩塊鐵錠,卻已重達一百斤,價格是三萬六千靈石。
  然而,一千斤的玄鐵石,市場價才兩萬一千靈石。若是經由李衛真的技藝,他能煉製出近三百斤的玄鐵錠。
  當然,如果要這麽想下去,就好像虧很多,付出很大代價那樣。所以,李衛真雖然是有心疼了一下腰包,但還是寬慰自己,那塊玄鐵錠的純度確實很高,品質上乘,沒有多糟蹋錢。
  玄鐵錠如今不用費心思進去,那塊拳頭大小,也都費去五千靈石的藍電碧璽,同樣是得暫時候著。這兩樣材料,都得等待那些粉色的磷瀾石溶液,凝聚出晶體後,才能三者混在一起,一同煉製出那本手劄上記載的:元磁鋼。
  如今,李衛真能夠著手去做的,是熔煉掉斬罡劍的碎片。把殘存靈性的飛劍精華熔鑄成錠後,就可以與元磁鋼鍛打在一起,浴火重生!
  時間已進入到了後半夜,在熔爐碎片之前,李衛真先把莊明給打發回竹樓了,他可以在這裡守著爐火三天三夜,但後者還是得注重勞逸結合的。
  至於被莊明覆土燒刃過的那幾把精鋼劍,則逃不過要重新回爐熔鑄的命運。當中最接近成功的那一把,在劈砍方面很出色,但問題是能砍不能刺。劍尖僅是輕輕一碰鐵墩子,三尺長劍就剩兩尺七寸了。
  不過當殘次品被重新成為鋼錠後,將不會被用來鑄劍,而是會被打造成鋤頭、鎬頭、伐木斧……等等農具。因為,經歷過失敗的工序後,它們的品質已經嚴重下降,重新熔煉也都鑄不出好劍了。想要物盡其用,就只能放下身段。
  只是,對於一個初學者而言,雖然努力了大半夜都沒有成功,但也算不上失敗。因為,從零開始,就沒有失敗一說。只要能夠不斷往最終目的靠攏,就沒有白白出那一身汗。
  在莊明走後,李衛真仍未再次升起爐火,而是得先清潔一遍先前燒製毒氣的爐膛。這就跟炒菜得刷鍋是一個道理,怕串味,影響了菜品。
  熔煉飛劍碎片,就不能用上回那樣隔層乾燒的方法了,得用上更高的溫度。李衛真不是火法修士,無法掌控真火,此生注定無法通過找尋天地異火,去提升煉器境界。
  然而,祖師爺雲鑄,同樣不是火法修士。但他卻是同時代裡,能夠躋身世間前十的煉器師之一。
  雲鑄在那本手劄的扉頁裡,曾留下那麽一句話:人族修士之所以能夠勝過妖族,正是因為懂得運用工具和知識。這就是人力,亦可以製造出神器的緣由所在。若不然,為何這世間最出彩那批的煉器師,不是那些火鳳、朱鸞?
  所以,掌握方法很重要。熔煉飛劍碎片前,那爐膛就已提前被下層的火塘以純青大火預熱了一刻鍾,在高溫熱風的焚煉下,爐膛內的溫度已是相當於一個炎絕小地獄。
  預熱完畢後,與青涅石、古銀杏木芯混合在一起的飛劍碎片,才從突然被開啟的料倉出口,傾倒進爐膛。
  一瞬間,青涅石在接觸高溫後自動燃燒起來,以青色爐火直接煆燒飛劍碎片。而古銀杏木芯的作用,則是通過釋放濃鬱的木靈之氣,助燃大火。使得火力得以激增數倍,青焰之中帶著白色火芯,其溫度已經不異於某些異火。
  但如果長期保持過高的溫度也不行,每一種材料,都有它保持品質的極限溫度。需得看準時機,不時地關閉風口,不讓下層的高溫熱風輸送到爐膛內,才能達到控制理想溫度的作用。
  而位於熔爐中層的爐膛,外圍是全封閉的,以肉眼無法看到裡面的景象。李衛真只能運轉神識,隔著火磚去觀察裡頭火焰成色,以及材料變化。以至於,爐膛裡的高溫,無形中也在煆燒他的神魂。
  所以,頂級煉器師,無一不是神識強大者。若不然,煉器失敗是小,引火自焚,損傷道基是大。
  這個過程,李衛真需得保持非常非常的專注,其它材料毀了也就毀了。但這裡頭煉化的,是斬罡劍的碎片,是曾經被金誠灌注過心血的物件。是他這一生中,第一把到手的飛劍,不是用價錢可以衡量的。
  李衛真有預感,自己那位如師如父的授業恩師,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果,現在他連這把意義深重的劍,都保不住。那麽此生,都會留有莫大遺憾。
  一個時辰過後,夜空中的月色悄然從雲朵中跳出,照映得李衛真那張憋氣許久的面龐,如似三月紅花。
  李衛真緩緩吐出一口壓抑在胸口許久的悶氣,眉目中又添上了幾分神清氣爽。他終於得以收回全部神識,隻待半刻鍾後,爐膛內的材料殘渣沉澱下來,就能夠打開閥門,讓熔煉出的碎片精華澆築成錠了。
  世間確實極少有如此年輕,且修為僅有凝神初期的煉器大師。李衛真隻當是祖師爺流傳下的煉器法門太過玄妙,可以憑借高端技術,就彌補修為上的不足。
  萬不會想到,曾有俗世少年經歷過真火煆魂之苦,其煎熬更勝今日百倍;又曾暴殄天物,以大量的瑤池玉液浸養身軀,洗筋伐髓,造就玉璞道胎!
  而默默回想起這一切的白衣男子,也都結束了暫借別人紫府打坐,染指他人修行感悟的無恥行徑。方才以神魂砥礪高溫的修行,確實頗有裨益,若是能夠夜夜下此苦功,相信距離重見天日的坦白,不會遙遙無期。
  只可惜,到底是看破,不能說破。身為偷偷奪得好處的旁觀者,應該要有此覺悟!
  同為劍鋒本命,就當以神火淬格,方能虹光衝射鬥牛;奪天機,風雲萬裡,寶劍化龍!
  稍微松懈下心神後,李衛真的眼角余光中,無意間瞥見一位嬌俏玲瓏的身影,猛然轉身後,有所詫異。
  李衛真連忙快步上前,面帶歉意地道:“夏師妹,你怎麽來了?”
  在不遠處旁觀靜候的佳人,正是帶著心事前來的夏嬋,只是在皎潔的月光下,她把一切的愁緒、不舍都掩飾得很好。臉上除了帶著一抹兩人獨處時,早已被李衛真習以為常的紅暈外,並無異色。
  夏嬋盡量以波瀾不驚的口吻道:“只是剛剛打坐完,有點悶,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這裡。李師哥,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李衛真搖了搖頭,淡然道:“那倒沒有,我這邊也剛剛落得清閑,再待上一會兒,我也該回竹樓了。”
  猶豫了一會兒,夏嬋終於鼓起勇氣道:“李師哥,我最近百般無聊之時,學起了女紅。織了一條圍巾,希望你別嫌棄!”
  說罷,夏嬋一直負在身後的雙手,終於來到了身前,向李衛真遞出了一條天藍色的圍巾。看樣子,是希望對方能夠收下。
  李衛真雖說把萬分不解都寫在了臉上,但還是伸手接過了那條圍巾,手感很柔和,手工其實也都不錯,不大像是初學者的作品。
  李衛真報以禮貌的微笑道:“謝啦!看上去很不錯,我應該會挺喜歡!不過,我有點好奇,怎麽突然想要送我這個?”
  聽到李衛真說他會喜歡這份禮物,夏嬋心中有著莫名觸動,促使她很自然地做出了更大膽的動作。她竟一下子撲到了李衛真的懷裡,雙手緊緊抱住了對方的後腰,道出了心中最想要說的那句話:“因為,我希望李師哥以後每當想起我,心中都會是暖暖的!”
  纖纖身軀,如似飛蛾撲火;隻願情深,莫換緣淺!
  刹那間,不僅表情,李衛真連肢體也一並僵硬住了,他一直半舉著雙手,有些慌張無措。他終於意識到,平日裡夏嬋都是喊他“李師兄”的,今天這幾聲“李師哥”,雖然意思一樣,但好像感情不太一樣。
  那種忽然莫名冷靜下來的思緒,使得更多過往的畫面,浮現在了腦海,李衛真的心,卻變得更加慌亂了!
  難不成,夏師妹對自己的心意?怎麽會是這樣,怎麽可能會是這樣?
  驟然的清醒, 反倒拉扯出更多的混亂,生平頭一回面對這種突發狀況的李衛真,說了一句自認為不會傷人,實則相當白癡的話!
  “啊?這樣啊!可是,都快入夏了,這條圍巾,我應該暫時用不著吧?”
  聞及此言,夏嬋猛然心頭一顫,差點壓抑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但她還是緩緩松開了擁抱李衛真的雙手,又輕輕退出半步,微微側臉低頭,強顏歡笑道:“在入夏之前,不是還有倒春寒嗎?風霜難料,師兄的話可別說太滿哩!”
  李衛真亦低垂下目光,不敢望向夏嬋的姿容,試圖以打趣消減尷尬的氛圍,“如果今年的春末,真的迎來這番氣候,那到時候我種在梯田裡的水稻,可就慘了咧!”
  事實上,這又是一句蠢話,跌倒了冰點的氣氛,沒有絲毫回暖的跡象。在這個時候,逃避,成了彼此心中唯一的默契。
  而這最後的尊嚴,夏嬋為自己給爭取到了。她連忙轉過身,以盡量回以瀟灑:“我剛才也就是隨口說說,李師哥你別往心裡去。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李衛真微微點頭,柔聲道:“那我們明天見!”
  “再見!”簡單二字,夏嬋說得更為沉重!
  李衛真看了一眼手上的圍巾,又目送著夏嬋的身影在視線中漸漸模糊,最後他抬頭仰望著重新昏暗下來的夜空。心中有些盼望,黎明可以晚些到來!
  自認不是薄幸郎,放手是真,但愧疚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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