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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289章:開爐授業
二月初五,羅毅成建造出的熔爐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而李衛真也馬不停蹄地開爐熔煉,把這兩日開采回來的鐵礦石,提煉出高純度的生鐵。

兩人都很忙,羅毅成這頭已經開始著手建造煉寶台,待李衛真搗鼓出足夠數量的鐵錠後,他就可以緊鑼密鼓的去建鍛造台了。

之所以得環環相扣那般緊張匆忙,主要是李衛真已經定下了行程,他將要在二月十二日再去一趟揚州,去往豐城的黑市,購買靈谷種。

糧食好買,谷種難求。但黑市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要交易市面上不容易看到的,甚至是被視為禁忌的東西。

所以,李衛真對於這趟行程還是充滿信心的。空手而歸是肯定不至於,就是又得掰著手指頭花錢了。

而行程之所以抓得那麽緊,主要是這年的二月十二日,就是氣節中的驚蟄了。在天南境有句老話,叫做“驚蟄不浸谷,大暑谷不熟”,這話山上山下都適用。

稻谷這種糧食,它不是直接播種就能有收成的。它的種子是比較嬌氣的,得先醒谷發芽,再種到秧田裡培育幼苗,這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過去後,才能移植到水田裡,才有“插秧”一說。農活也有學問,有深有淺,終究離不開“累人”二字。一切辛勞,都是為了那一碗噴香的米飯。

當然,也不是說一定就得釘死在驚蟄那天,只是前後也不能相差太多天。李衛真對這件事很重視,這關乎到往後吃飯的問題,哪怕大人不吃,這不是還有兩個小孩嗎?當吃飯與修行掛鉤後,它真的不是一件小事。

那麽未來的行程,與現今的忙碌,又有何關聯呢?

主要是李衛真希望在他這趟出門之前,能夠將那一具假肢給製造出來。這件事壓在他心頭,其實也已經有大半個月了。這是早晚都得做好的事情,他實在不願再等,不願去拖。因為,在未來,只會有越來越多的事情要忙碌。

許多事情,不是放在一邊,那就能當作是沒有了那麽一回事。它只是被積壓著,自己不做,也沒人可以代勞。

熔爐一側,除了有李衛真忙碌的身影外,還有莊明、葉童與傅敬章,他們得在一旁用心觀摩,不時還得聽從指導,給幫著搭把手。

李衛真再有能耐,他終究只是一個人,也暫且施展不來那分身術法。他得有幫手,越多越好,越能乾越好。只有這樣,他才有更多的時間,去做更多的事情。但出色的幫手不好找,就只能是自己培養了。

李衛真也不指望這三人都能學有所成,因為這得看天賦和個人的努力。但知識的意義,就在於傳播。如果,三人之中能有一人成才;那麽這位學有所成之人,或許日後就可以給另外三人授業。如此循環之下,重建器廬,重建宗門,才叫指日可待!

提煉金屬,是煉器一道最入門的技藝,最基礎,也最重要!

畢竟,有好料,才能成好器。這當中,其實和收徒授藝的道理,都很相似!

人分三六九等,礦石的品質亦然。如今,李衛真開采的那座鐵礦,剛好就是雜質比較多的,屬於中下品質的鐵礦石,提煉起來需得更勞心勞力。

中下品質的鐵礦石,可以被歸類為“貧鐵礦”,礦體複雜,共生的複合礦石也比較多。入爐煉化之前,得先用錘子敲開那些多余的雜石,再經過碾碎、篩選……等等工序。

以李衛真如今的本事,一掌罡風拍過去,基本一塊碩大的天然鐵礦石,能夠剩下的就是較為乾淨的鐵石了。但他沒有那麽做,他把這些活,交給了三位“學徒”!

這樣確實是會拖慢了許多進度,但若是說不吃苦,不從基本的活做起,就能學到東西的,或許會有那樣的人,但絕對不會是出自他李衛真的教導下。

當那一簍簍顆粒大小的鐵石,被倒入熔爐內提煉之時,還得依次加入焦炭和石灰石,才能充分冶煉出生鐵來。焦炭可不是普通的木炭,而是由煤塊煆燒而成,在世俗的城鎮裡就能買到。是鐵匠鋪子裡,不可缺少的東西。缺了這玩意,冶煉出來的鐵,質量就差很多了。

焦炭在燃燒時,可以釋放出藍色的火焰,溫度極高。爐火純青,指的就是這個!而普通的柴火,只能做到爐火通紅,差了好大一截。

火法修士們,就最懂火焰在不同顏色,所具有的溫度差距了,多為紅、黃、白、藍之分,依次遞增。

往時,李衛真在太一器廬裡,使用的當然不是焦炭。而是青涅石,燃燒出來的,是比藍色更強的青色火焰,那是真正的純青之色。

可如今想入手青涅石,又得往黑市裡跑,無奈隻得退而求其次了。

石灰石倒也是就地取材,附近山頭就有,連著好幾座山。數量不說取之不盡,但也可以說是相當巨大了!

如今這座熔爐的樣式,和往日太一器廬裡的,是一模一樣的,據說和別家的熔爐都不一樣,結構要複雜許多,更能去處雜質。還曾傳言,是當年太一門的煉器祖師雲鑄,在一次天大機緣中,從異界獲得的建造圖紙,說得是神乎其神的。

但李衛真分明曉得,這座熔爐,和以前他家鐵匠鋪子裡的那座,根本就極為相似。想必只是後人為了歌功頌德,而濃重了幾分筆墨罷了,真實性恐怕是經不起推敲。

冶煉時,一部分焦炭不會直接被燃燒,而是與鐵礦石、石灰石混合,由熔爐的料倉被送進熔煉室。當爐子底下由燃燒生成的高溫熱風,被源源不斷送進熔爐室的時候,那部分的焦炭才會開始燃燒,煆燒掉鐵礦石的雜質,從而生成鐵水。

再然後,鐵水從熔爐的出鐵口被排出,而鐵礦石的雜質與石灰石生成的爐渣,就也會從排渣口被放出。

這一切,只要懂得操作順序和把握好相應的時間,倒也不是很難。就是待在爐邊,那股不斷透出的高溫,讓人感到很難受,就確實是真的。

熔爐的種類其實還有劃分,剛才那種是煉礦用的,還有一種是開料、鍛打用的。

當鐵水冷卻成鐵料之後,李衛真還得把那些毛坯料,重新熔煉鍛打,進一步去除雜質,鑄造成鐵錠。所以,其實羅毅成築造的熔爐,共有兩座,各具功效。

經過多次複合鍛打而成的鐵錠,已經脫離了生鐵的范疇,可被視為鋼鐵了。這樣的鐵錠,完全可以用來鑄劍。只是缺少了鍛造台,要複合材料,鍛打劍胚,就相當困難了。那和如今在鐵墩子上開料相比,是另外一回事。當中的學問,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的。

整整三天,李衛真才算是停下了煉鐵掄錘的活。而跟隨他學藝的三人當中,除了有修行基礎的莊明,年幼的葉童與體弱的傅敬章,都可謂是近乎脫了層皮。

最慘的還是傅敬章,仲春時節,竟然被夏嬋給他診斷出一個中暑的病症來。看來學習煉器一事,與他是無緣了。這一點,終究是強求不來。

暫時離開熔爐後,李衛真仍舊是不得閑暇。夜裡,他扛著巨闕劍,走入了銀杏林的深處,望著一棵軀乾極為龐大的古銀杏樹,陷入了猶豫深思!

這棵古銀杏,與木屋東南角外的那棵,怕是兄弟姐妹。甚至可以大膽推測,這片銀杏林裡的其余銀杏樹,都是它倆的子孫後代。

老實說,要李衛真砍掉這麽一棵千年古樹,他確實是有些於心不忍的。況且,他們本就已經佔去了這些銀杏們的部分家園。如今,砍了小的,又來砍老的,真是有點過分啊!

但無奈,這棵古銀杏的靈氣實在太濃鬱了,是李衛真當下能夠找到的最好材料。為的,是製造那具假肢。

那為何不去砍木屋旁的那棵呢?道理很簡單,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相處那麽些時日,天天在樹下路過,要是說沒點感情,那是假的。

再者就是,這些天裡,趙紅雪天天在那棵古銀杏樹下的空地練劍。李衛真就更沒理由去砍那棵樹了。

現在,李衛真沒別的念想,就是希望這棵靈氣極為濃鬱的千年古樹,可千萬不要曾誕生過什麽精靈才好。因為,這真是說不準的,套用一句老話便是“萬物皆有靈”。一花一草,都可能孕育出靈智,走上屬於它們的修行道路。

倘若,如今安瀾也跟過來,又知曉了李衛真的想法,便會直言詢問道:“這棵古樹,不是好好地杵在這嗎?要真是什麽樹精,會任由先生去砍它嗎?”

那麽學識已經不同於當年的李衛真,就會從“誕生”與“化形”這兩者的區別,去給予解釋。

世間的妖怪精魅,多由機緣之下,開啟靈智而努力修煉而來。根據天賦的不同,有些妖精要修成人形很容易,有些則極其困難。但後者,往往是因為天生的妖脈潛力過於巨大所導致。就好比是蛟龍一類的妖獸。

那麽相比起化形,誕生就有點不一樣了。

誕生可以簡單比喻成開花結果,好比一根仙藤,本身不具備修煉化形的能力。可它結出了一個葫蘆,而那個葫蘆又有幸孕育出靈智,修煉成了妖精。

那麽,葫蘆精的本體,就不能被視為仙藤了。可葫蘆精,終究是與仙藤有著因果關系。要是有誰砍了仙藤,不就可視為殺了葫蘆精的血親了嗎?

也曾聽說,有一顆千年老楊樹,很奇異地結了一顆紅燦燦地果子,被一位少女摘下吃去了。後來,那位少女便未婚育有一子。此子,血脈半妖半人,身懷先天木系靈根。再後來,竟成為了南海神木島的島主,被奉為:天木真君。

這位神木島島主成名後,原本只是打算回鄉祭奠亡母。怎料,不但亡母的墳早已被掘,那顆老楊樹也被無知村民們燒成焦炭了。

神木島島主大怒,當即大開殺戒,村中百戶人家,無論老幼,皆不留活口。當中就包括了他那幾位便宜舅舅,以及一杆子的外甥。天木真君,從此也成為了:楊老魔!

這種情況,在花草樹木一類的靈物身上,實在是很常見!當中錯綜複雜的關系,推敲起來簡直讓人頭疼!

這棵古銀杏樹,也不知活了是千年還是萬年了。既然,能夠孕育出那麽一大片銀杏林。這麽些年來,若是真有一兩個子孫出息了。哪天心血來潮,要回來尋根問源,瞧見山中多了這麽幾戶鄰居。而自己的老爹或是老媽被人哢嚓了,那就真是有得聊了!

幾番利害交迫的心裡鬥爭過後,李衛真也只能是先顧著眼前了,先把當下的問題解決了,才是正經事!

試問,這世上哪來那麽多無巧不成書?就怕是有那麽一兩樁,就都能給我李衛真給撞上嗎?

一聲自嘲心聲落下,李衛真高舉巨闕,劍芒揮斬!

哢嚓一聲巨響,大樹應聲而倒。樹冠下榻落地時的沙沙聲,尤似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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