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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27章:棺材在握(下)
  蜀山,仙雲嶂,苦竹林。

  竹林內,綠意婆娑,恢復往日一襲青衣打扮的祝無心,又在獨自下棋。在棋盤的另一側還特意擺放了一隻紙鶴,作為他的假想敵。

  又為了讓這個假想敵顯得更真切,一旁還放了一個酒杯,酒水自然也是有的。

  時不時的,祝無心還會把那杯子裡的酒倒到地上,權當是對方喝掉了。然後,自己也會喝上一杯,再自言自語的說上幾句。

  “五百年前,你是我行我素、豪放不羈的九幽魔君,這一世卻成了劍宗首徒,嫉惡如仇?”

  “其實我真的很好奇,昔日的鮮血王座之主,到底還有多少血債,伴隨著你無法逃脫的宿命,輪回至今呢?”

  “你到底還要我等你多少年?去實現你對我的承諾?”

  卻說那風雲台上,承受了一記陰毒掌力的李衛真,每每只要他想提起一口氣,去舞動劍招,便會覺得肋下生疼。倘若是不提氣,即使來回走動,抬手扭腰也不覺得疼。

  足以見得這一掌是非同尋常,它的掌力並非是傷人血肉筋骨,而是直衝經脈氣門。

  若是李衛真無法運氣聚力,根本就無法使出有力的劍招,相當於落入任人宰割的絕境。

  表面上看,李衛真仍舊是以勢大力沉的劍招在與范繼海拚殺,和他中招之前別無二樣,至少台下的觀眾們是沒看出有什麽不同。

  倒是有些目光敏銳的,像是楊薪、趙紅雪這樣的好手,看出了李衛真臉上滲出了許多汗水,察覺到了有所不同,應該是受了暗傷。

  確實,如今的李衛真全靠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其實,每當他用力揮出一劍,肋下便會傳來陣陣鑽心的疼,越想用力,就越是疼得讓人想哭。

  如果說,李衛真之前還能夠做到以狠削快,再不濟也能做到互換劍傷。那麽現如今,他的揮劍速度已經逼於無奈的在放緩了。這是因為,持續的疼痛,已經開始讓他漸漸的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再狠辣的招式,一旦速度和力道跟不上,且自身變化又不及對方精妙的話,是很難給敵人造成殺傷的。

  其實,方才范繼海劍影之下的陰毒掌招,並非掩藏得十分巧妙。李衛真之所以躲避不開,到底還是吃虧在了實戰經驗過少這一點。

  自受到掌力暗創後,又死命拚殺了數十劍,李衛真終究還是難以為繼,陷入了唯有死守挨打,無力還擊的困局當中。這還是多虧了他堅韌過人的意志力,若是換做旁人,能夠忍痛再堅持砍出十來劍,已經很了不起了。在這之後,恐怕便會當場脫力倒地,哪裡還能有余力死守呢?

  “已經可以分出勝負了!”擂台之下,楊薪出言斷定道。

  “文煙,方才范繼海的那一掌,你不覺得有點熟悉嗎?”半空中,俯視台下的長孫山面帶疑慮道。

  “有點北鬥峰獨門武學,玄陰掌的意思,恐怕是和范繼山脫不了乾系了!”隋文煙冷聲道。

  “雖然他倆是親兄弟,但這樣也不符合規矩啊!私下傳授五峰絕學,是要論罪處置的!”長孫山橫眉豎目道。

  “單憑一招半式,很難追究什麽。而且現在掌門不在,各大長老又在閉關。我們能把這件事稟告給誰?呈上戒律堂?那還不是不了了之!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賣他個人情吧!”隋文煙搖頭冷笑道。

  “那好吧!”長孫山雖然嘴上答應了下來,但看他那表情,卻仍舊表現得很不高興。

  擂台上,范繼海步步緊逼,密集的劍影上下靈動,接連不斷的拍打著李衛真手中木劍,道道陰柔暗勁自劍身傳遞,震得李衛真手臂發麻。

  突然,范繼海找準時機,一劍刺中李衛真的手腕,隨後再接一擊輕挑,將其手中木劍擊飛。

  頃刻間,李衛真雙手已是空無一物,原本握著手中的木劍已被范繼海特意打落到擂台之下,根本無法拾回。

  面對再次襲來的劍影,這回李衛真只能憑借雙手去抵擋。很快,兩邊袖袍已是襤褸破爛,爬滿了道道血痕,而暴露於人前的皮肉,則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這讓台下的不少觀戰之人,都不由的吸了滿滿一肚子的涼氣,甚至把臉別過一邊,不忍再去直視這殘忍的一幕。

  這完全就已經不是在比試了,而是單方面的虐待、毒打!許多人都不明白,為什麽李衛真還在堅持,到底還在堅持什麽?難道之前聶耿的下場,還不足以讓他警示嗎?

  而某位在人群後頭觀看台上一幕的小姑娘,更是忍不住背過身去,低聲抽咽了起來,嘴裡說道:“李公子,我求你了,認輸吧!再不認輸,你真的會死的,求你了……”

  “文煙,再這樣下去,這小子的一雙胳膊可就廢了!”這一次,長孫山的語氣比起前兩次,都還要顯得著急。

  “無妨,只是皮肉傷而已,就算傷了筋骨,大不了臥床半月。這種程度的傷,經聞人玉的手,連傷疤都不會留下!”隋文煙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好似事不關己一般。

  “再說了,那小子先前不是口口聲聲要討要公道嗎?現在對方沒下死手,就不算違規,如果我們出面製止,那對先前重傷的聶耿而言,算是公道嗎?”隋文煙又是一聲冷笑道。

  “唉……”長孫山終感愕然,實在想不到該如何往下說去,唯有慨然一聲長歎!

  擂台上,范繼海望著已是傷痕累累的李衛真,非但沒有於心不忍,反而愈發的興奮。他連連吹鼓著腮幫子,隨後放聲大笑道:“小雜種,能夠挨下本少爺這麽多劍,你還挺能忍的,確實是個賤骨頭!千萬要堅持下去,本少爺還沒玩夠呢!”

  “呸!”趁著對方停下手腳短暫歇息之際,李衛真喉結顫抖,嘴巴一張,一口夾雜著血水的唾沫便吐到了范繼海的臉上。同樣大笑著說道:“你就這點能耐?是沒吃飯嗎?”

  范繼海原本張狂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由心頭竄上腦門的怒火。他一把抹去臉上的汙穢,緊握手中劍柄,哪裡還顧得著留力,掄起劍鋒便是當頭砸向李衛真的腦門。

  “狗雜種,你他娘的活膩了!”

  這一回,傷痕累累的少年沒有試圖抬手格擋,因為他的手一經放下,便再也沒有力氣抬起了。那一劍,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額頭上,砸出了一道殷紅的劍痕。

  鮮血如同泛濫的洪水,洶湧而至。很快,少年的大半張臉都給鮮血給染紅了。

  浴血腥狂的一幕,再次換來了台下眾人的驚呼,把背向擂台的小姑娘也喚得立馬轉過身去,隨後嚇得癱倒在地。

  半空中,隋文煙仍舊未有動靜。

  而長孫山乾脆也不問話了,任由自己的同伴自個算計去吧!他反正是沒眼看了。

  擂台上,腦門被開了瓢的少年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但已經殺紅眼的范繼海卻仍未罷休,他拋去手中木劍,伸手拽住李衛真的衣領,不讓其能夠自由倒下。另一隻手五指握成拳頭,高高揚起。

  這一舉動,台底下已經有一部分人早早見識過了。當初的聶耿就是被這樣強行拽著,挨了幾十下重拳,然後被拋下擂台的。可現如今,李衛真已經重傷,難道真的要打死人嗎?

  充滿戾氣的重拳快速落下,直奔脆弱的心房,誓要重創李衛真的根本。

  突然,原本已是暈暈乎乎的李衛真,瞬間睜大雙眼,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先前已是頹然無力的手臂猛然舉起,並一把握住了范繼海的拳頭。

  隨後,一把似乎不屬於李衛真自身的陰沉聲音,自他的口中脫出:“小子,你以為,你在作踐誰呢?”

  “竟然還想反抗?我倒要看你怎麽垂死掙扎!”范繼海眼看對方竟然還有余力,甚至還擋下了他的拳頭,頓時勃然大怒。可當他想把拳頭從對方的五指包合下抽出之時,卻無論如何也抽離不出。

  那范繼海當下便是氣急敗壞,立馬松開了拽住領口的那隻手,化為拳頭,對著李衛真的腹部衝去。

  “太慢了!”

  李衛真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不屑,只見他輕輕挪動腳步,便在電光火石間,避開了這記勾拳。隨後他的膝蓋猛的往上一衝,卻狠狠的頂中了范繼海的腹部, 差點把那胖子肚子裡的黃水都給頂出來了。

  還沒完,在范繼海仍舊處在身心駭然之際,李衛真松開了原本緊握著對方拳頭的那隻手,五指微微張開,一巴掌狠狠的拍到對方臉上。

  “啪”的一聲,掌聲清脆響亮,足以使得每個觀戰之人都能聽見,掌力之大,手掌紅印清晰可見!

  “你…...你竟敢……”范繼海連忙捂住自己的臉,口齒不清卻仍舊還想罵人。

  倒是那李衛道更是讓人尤為驚奇,只見他沒有理會范繼海,而是望著自己的手掌,搖頭歎息道:“真是太弱了,明明已經用了十成的力道,竟然也沒能一巴掌把這家夥拍死?”

  “我跟你沒完!”

  范繼海突然靈機一動,連忙拾起自己原本扔在地上的木劍,憤然砍向正在自言自語的李衛真。

  李衛真眉頭一皺,沒有第一時間躲避,而是在劍鋒呈下落之勢時,方才腳尖點地,連連倒退,眨眼間已是退出一丈有余。

  而在范繼海一擊落空,尚未來得及提起後勁之時,原本已經躲閃開來的李衛真,卻又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如同風雷急電一樣的鞭腿,狂掃而至!

  范繼海被突如其來的猛烈腿勁瞬間掀翻在地,並且接連翻了幾個跟頭,慘叫連連。

  “我的天,自己的腿還疼……”李衛真又是一句自言自語的歎息。

  此時,正想要揉一揉腿的李衛真,猛然發現了范繼海掉落在地的木劍,頓時露出了一抹陰森的笑容,道:“殺人,還得是用劍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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