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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238章:惡毒指控
  天蒼歷二百四十六年,正月初六。
  初春的第六日,在許許多多有人煙匯聚的地方裡,或許還沉浸在新年的喜慶當中。
  但今年的瀧安鎮,卻是連一聲的爆竹聲響,都未曾有過。哪怕是再嚴謹一些,追溯到七天前,也就是去年的大年三十晚,都沒有哪門哪戶,敢去點燃那該死的辭歲之聲。
  原因很簡單,作為鎮上龍頭的聶家,死了人。
  死的還是聶家家主聶淳的獨子,聶騁!
  死在了離家五百裡地的深山野嶺之中,被發現的時候,那叫一個慘絕人寰!整個人,從腦袋瓜子到下身,被對半分作兩半,腥臭的髒器流了一地。本就殘缺的屍首,甚至還被蛇蟲鼠蟻一類的東西,給吃掉了一部分。
  發現聶騁屍體的那人,自然也是位修士,但據說當場就吐了,回去之後,三天出不了門。
  如果死成這樣都不算慘,那麽這世間許多人,都不懂得如何寫這個慘字了!
  聶家立足瀧安鎮的這些年,確實做了不少福澤當地百姓的善舉。修橋鋪路這些利人利己的事不用多說,還有諸如:開設學堂,讓蒙童得以識字;開設工坊,讓田地不多的瀧安鎮,也能增加安居樂業的機會……這些都是福澤子孫萬代的事。
  所以,有不少當地百姓都領聶家的情,自發地替那聶騁少爺悼念。
  有些人家還想掛上白燈籠,是聶家人挨家上門感謝,說白燈籠就千萬不必掛了,總歸是大過年的。
  但聶家人自己,無論是宗家還是旁支,門門戶戶都必然高掛著白燈籠和白布。
  各處城鄉,有各處的風俗約定。
  初六這天,是聶騁的頭七,也是他即將出殯下葬的日子。靈堂被設在了聶府的家主大廳,雖說很隆重,但仍屬於家祠的規格。
  聶騁太年輕,還未來得及為聶家勞苦功高,又是死於非命。所以,即使他父親是宗族家主,卻依舊是無法力排眾議,把他的靈堂設在宗祠。甚至在他下葬後,哪怕過了三年,他的靈位也無法被放進宗祠。
  這對於一位世家子弟而言,可謂是死得毫無榮譽,毫不光彩,難聽點說,死了也白死。雖然他本身,並沒有做錯任何的事。
  以聶家在當地的富貴氣派,家主大廳搬空了所有多余的陳設之後,可謂非常的寬敞,可以容納幾百人在場吊唁。
  聶耿身為死者的堂哥,在這日的喪禮上,可謂是身居要職。在入靈堂前的儀廳,設長桌,負著收取帛金。
  坐鎮儀廳,除了是收取帛金,登記下吊唁賓客的名單外,還得按來訪人數,還給賓客一封“吉儀”。
  吉儀屬謝禮,是一封白色長條信封,寫著吉儀二字,裡面裝有一條白色手帕,一顆糖,還有小許銅錢。
  手帕是用來給賓客擦拭眼淚的;那糖的用意,則是借由甜味,來減輕賓客的傷感;小許銅錢是單數,作為帛金的回禮,必須在當天用掉,最好是用於乘坐渡船,取不走回頭路的意思。
  聶家既是當地的大戶人家,一場喪禮辦得有多體面,看的不是紙錢撒了多少,嗩呐是否從早到晚不停,棺材又是什麽珍貴木料。
  看的就是最微不足道的細節,那些容易被人忽略的形式。而吉儀的講究,正是細節的所在。
  神情莊重肅目的聶耿,一直把這日的工作處理得井然有序,可當他遠遠看見一批正要步入儀廳的新賓客之時,手上的吉儀卻差點掉落在地。
  這批邁入門檻的賓客,一行四人,三男一女,皆身穿莊重黑衣。聶耿隻認識領頭的霍鳴,以及他身後左側的醫師白芷。
  霍鳴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入門,當他來到聶耿跟前後,點頭致意道:“聶公子,請節哀順變,令弟的不幸,吾亦深感痛心疾首!知道貴府今日設下靈堂,顧特意前來吊唁,聊表寸心。”
  以霍鳴的身份地位,他能紆尊降貴前來參與此等俗事,甭管他是不是虛情假意,但在外人看來,已經是給了聶家天大的面子。
  畢竟,如今的聶家已經打破了與玄龜門的平等來往,成為後者的附庸家族了。
  所以,於情於理,聶耿即使心裡有多少不滿,都僅僅只能放在心裡。對待霍鳴,他還是得擺出好臉色,起身回禮致謝道:“府君有心了,我代聶家以及亡弟,感謝您的蒞臨慰問!”
  霍鳴莊重大方地道:“這是應該的,我們兩家現在是盟友,你的兄弟,就是我霍鳴的兄弟!聶家所遭受的傷痛,我也正在經歷著,所以我很明白。”
  “劉子安他無異於我的血肉兄弟,卻走得太過突然,我至今仍未從這種傷痛之中走出!”
  誠然,霍鳴確實很懂得拉攏人心,三言兩語,便要衝破隔閡,將彼此的位置給湊到一塊。
  聶耿頷首無言,心中無比矛盾的他確實是難以言語。
  霍鳴又開始主動介紹起身邊人來,“這位是我的新任幕僚:劉子溫,這位是我的同胞弟弟:霍朗,至於這一位,就無需我再解釋了,你們有過合作,白芷姑娘!”
  顯而易見的是,這個介紹順序,這又是一次對人心的微妙掌控!
  與劉子安有著幾分長相相似的劉子溫,隨後遞出一封帛金。聶耿收下後,還與四封吉儀。
  霍鳴目視聶耿,繼而向正廳靈堂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其實,如果方便的話,可以陪我一起進去嗎?”
  聶耿有所狐疑,但還是客氣地道:“貴客臨門,這是我應該做的,裡邊請!”
  霍鳴笑而不語,信步走向靈堂。
  “那是玄奇才子?”
  “那就是玄龜門的霍鳴吧?真是英偉不凡啊!”
  “想不到這樣的大人物也能來吊唁,聶家這回真是攀上大樹了……”
  聶家素來與多方玄門勢力都有交集,這日前來吊唁的賓客中,也有不少的修行中人。
  顯然,霍鳴的出現,為喪禮的現場帶來了一陣不小的騷動。許多,見過霍鳴本人,甚至只是聽聞過他名聲的人,都在底下竊竊私語起來。
  “有客到,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屬謝禮!”
  在喪禮主事的指引下,上香鞠躬後的霍鳴,開始和聶家家主聶淳,寒暄了起來。
  經歷了喪子之痛的聶淳憔悴了許多,但依舊不改本色地對霍鳴道:“若是早知府君能來,在下應當出門迎接您的貴駕才是啊!”
  霍鳴主動握住聶淳的手,謙虛道:“那可千萬使不得啊!叔叔您是長輩,又是辦事的主家,侄兒哪能承受這份禮遇?您老啊!千萬得節哀順變,保重身體啊!”
  比起在人流稀少的儀廳,霍鳴這回可算當著所有賓客的面,給足了聶家面子了!
  聶淳激動得老淚縱橫,雙手顫抖地道:“有心了,有心了哈!”
  幾番你來我往的客套之後,霍鳴開始展露出此行的真正意圖,他神色凝重地對聶淳道:“其實,今日侄兒前來,除了吊唁以外,還想當著一眾來賓的面,替聶騁兄弟的死因,要討一個公道!希望叔叔可以借這個地方,給侄兒說兩句話!”
  聶淳神色一愣,但還是連忙點頭應允。當然,他也明白,霍鳴既然開了口,就輪不到他拒絕了。
  客氣歸客氣,真正的主次,還是得分的!
  霍鳴站到靈台前的中央位置,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地朗聲道:“聶騁,本該是我輩中一個前途無量的英才!他的英年早逝,是我們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今天,我霍鳴前來吊唁,除了是要宣布,我們玄龜門與聶家正式結盟以外。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我應該要替聶騁的早逝,承擔一部分無可推脫的責任!”
  賓客席上,頓時是一片嘩然,如同炸開了鍋!
  結盟的事,其實大夥早有耳聞,公不公開,這個問題不大。但後面半句話,就連主家都是一頭霧水了!
  霍鳴很滿意這個效果,他沉聲解釋道:“這幾天,我手下的麟策府密探們,一直為了調查聶騁的死,而不分晝夜的忙活。終於,讓我理清了一些脈絡!”
  “先前,我曾拜托聶家主,替我留意太一門外流的弟子。畢竟,都是玄門修士,我也想為他們出一分力!顯然,聶騁兄弟是很上心的,他在出事當天,在鎮裡發現了幾名太一門弟子。”
  “但很不幸的是,可能當中存在一些誤會,以至於本該是一樁好事,卻讓聶騁兄弟,遭遇到了滅絕人性的毒手!”
  說到話末,霍鳴竟是掩面泣不成聲!
  “竟然是這樣的緣由,實在是太過分了!”賓客之中,當場就有人義憤填膺道。
  霍鳴“哀痛”得不能言語,反到得聶家人安撫著。繼而,他身邊的白芷便主動站出來,接過話茬道:“我是浮南城,杏林醫館的白芷,或許你們當中有的人,也聽說過我。慘案發生後的當晚,是我給聶騁做的屍檢。 ”
  “當時,我發現聶騁身上,除了極為駭人的致命傷以外,還有遭受虐打的傷勢。傷勢很隱蔽,是個高手,刑具應該是鞭子一類的法寶。並且,在死者的血液中,我還檢測出“醒神丹”的成分。估計,其用途是為了讓死者,更深刻的感受到被虐殺的痛苦!”
  白芷身為霍家四十九間醫館的掌舵人,的確頗具名氣,她所說的這番話,在場的賓客其實已經相信了八九成。
  群情頓時就更為激憤了,不少人大喊這是魔道行徑!
  “霍長老,可查出行凶者是為何人?”有人更是咬牙切齒的,想知道更多的真相。
  霍鳴隱匿下嘴角抽搐,悲戚地長歎道:“其實,我與行凶者是多次並肩作戰的好友,本該是惺惺相惜的同道。要不是種種證據都指向他,我是千萬不肯相信是他的所作所為!”
  “那人……那人應該就是……到底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是他!”
  “府君,我知道您跟他是好朋友,可他到底是已經誤入歧途,早晚禍害一方,這種人姑息不得啊!”一旁的劉子溫一臉的痛惜憤慨道。
  “是啊!這位小兄弟說的沒錯,為了大義,必須懲奸,不能讓聶騁無辜犧牲啊!”一眾賓客更是難壓怒火!
  霍鳴表現得煎熬萬分地道:“那人,應該就是春羨真人的親傳弟子,驚鴻浪子-令狐天!”
  一刹那,知曉一切的聶耿,由背脊發寒,到錯愕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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