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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道存真》第205章:苟且之人
  “這位爺,是乘馬車來的吧?”
  酒保看那李衛真不願留下住址,又瞧著實在面生。以他在清河酒家摸爬滾打的這些年,練就出的那雙“先敬羅衣,後敬人”的老練眼光。
  已經在心中估摸著李衛真應該是鄰鄉來的殷實人家,或許是趁著年關將近的這幾天,過來鎮上做買賣的,順便置辦年貨回去。
  李衛真不置可否地笑答道:“是從比較遠的地方來,反正店家隻管準備好酒菜,其余的事,就不勞操心了!”
  既是顧客意願,酒保也就不再好多說什麽了,連忙做了個恭請手勢道:“幾位客官,先請移步樓上雅座。上等佳肴的烹飪較為複雜,煩請耐心靜候,多多包涵!”
  重遊故地,李衛真自是又坐回了當年的那張桌子,同樣的位置,看熟悉的風景。刹那間,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原點,三年時間,不過是黃粱一夢。
  相比起當年那個泥腿子少年,如今的李衛真,自是有資格安坐在這張頭等位置上。甚至那酒保還得熱情地奉上各類精美的糕點,以及飄香極遠的香茗。
  而這些細致入微的服務,根本無需李衛真開口,是那酒保自個會做人。
  也不枉李衛真在步入酒家之前,特意佩了一塊美玉在腰間。
  既然是在世俗裡,打交道的也自然是俗人,李衛真也不介意落得俗套,出賣一下世故。何況就事論事,如今的他也確實很有錢。那種扮豬吃老虎,再拿銀子打臉的無聊事,他沒這個心情,也懶得去做。
  目光放在窗外的不遠處,便是那條將瀧安鎮一分為二的天然運河。而在這條經濟命脈上,不時有貨船和畫舫緩緩行過。
  而這會兒,正有幾艘打著聶家旗號的貨船,出現在李衛真的視線中。
  端著香茗的年輕人忽而抿嘴一笑,笑意不斷舒展,最終演變成放聲大笑。如同忽逢春風,柳綠花紅!
  安瀾不禁好奇道:“先生是想到什麽樂事了嗎?”
  李衛真點頭道:“想起一位朋友,還記得那位藥廬的聶哥哥嗎?他的家,就在這鎮上,相當的氣派!”
  怎料,安瀾卻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他啊?他那張臭臉誰不記得?”
  李衛真輕聲道:“可不許這樣說話,知道嗎?”
  安瀾把雙手架在桌子上,捧著臉,嘟起小嘴道:“知道啦!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嘛!你每次都這麽說……”
  葉童倒是能看出些端倪,試探性問道:“先生待會,可是想要去那位聶哥哥的家中,拜會一番?”
  李衛真呷了口茶,沉聲道:“走動一下吧!也不曉得他在不在家。”
  或許,當真是燈下黑,李衛真一直沒想起這事。聶耿離了月輪山,他還能去哪呢?
  而李衛真想見聶耿,除了是因為他倆之間的關系。更重要的,還是因為至今仍臥床不醒的雀斑少年。
  聶耿,畢竟是正兒八經的藥廬弟子,是經由聞人玉一手帶出來的玄門醫師。
  或許,一些夏嬋看不出來的事情,經由聶耿的經驗,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最可靠的聞人玉,如今不知身處天南地北?而當下就有那麽一座城隍廟,李衛真實在想不到有不去求上一支簽的理由。
  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一桌酒席上的十二道精美佳肴,方才全部備好。分放在兩擔子長條食盒中,若是請挑夫都得找兩人才行。
  食盒的樣式也好看,是酸枝木做的漆器,還刷了金粉,是花開富貴的喜慶圖案。光是那食盒,就已是價值好幾兩銀子了。
  “這位爺,這可是重物,小的讓夥計給您送到驛館去吧?”酒保見並無馬車停在店門附近,固有此說。
  “不礙事的。”
  李衛真袖袍一揚,隔空一抓。那酒保隻覺有股莫名的清風拂過臉頰,眨眼間,放在桌上的食盒,就已經通通不見了。
  “劍仙?”酒保下意識地驚呼道。
  瀧安鎮裡,時常都有玄龜門弟子活躍。所以,修真者對他們而言,並非只是活在傳說之中。
  但終究是山上來的神仙人物,那種牢牢扎根在心中的敬畏,仍是會讓這些山下的普通人們,產生出許多強烈的情感。
  那體態富貴的掌櫃,便是連忙一路小跑出櫃台,對著正要付錢的李衛真,點頭哈腰,拚命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難得上仙下凡,蒞臨小店,那已是本店蓬蓽生輝,金光燦燦!是我等的莫大福氣,這錢,小人是萬萬不能收下的啊!”
  眼看這些人就要當場跪拜的模樣,李衛真連忙擺手製止,他有些懊惱道:“我又不是那些金身神像,又沒有保佑你們什麽,這錢怎麽收不得?你們做買賣的,也是要吃飯的吧?”
  掌櫃掐媚道:“上仙是活神仙,更值得孝敬,這些酒菜,是小人真心想恭敬您的!”
  李衛真一時之間,竟有些語滯。好在葉童夠機靈,模仿著大人的語氣道:“讓你拿著就拿著,我家先生堂堂劍仙,缺你這幾個錢,貪你這幾個菜嗎?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即使神仙也不例外,爾等安的是什麽居心?”
  先不說葉童的言辭是否恰當,但卻絕對奏效。一頂帽子扣下,那掌櫃的哪裡還敢不顫顫巍巍地接過銀子, 嘴裡說不盡的感恩戴德。
  這讓李衛真實在是哭笑不得,隻好盡快離去,以免繼續引人注目。
  目送李衛真消失在視野後,那酒保有些戚戚然地道:“這位劍仙老爺,應該不是龜靈山上下來的吧?”
  掌櫃的搖頭道:“不大像,八成是外面來的仙人,但願不是從月輪山來的就好,可惜啊!”
  那掌櫃的留下一聲耐人尋味地歎息後,便晃蕩著腦袋回到櫃台。
  穿過了一條巷子後,李衛真一行人來到另一條大街上,正要向路人打聽前往聶家大院的路徑。畢竟,當年也是隨波逐流,匆匆走過,沒多大留心。
  忽而,一位八九歲大的小童,跑到李衛真跟前,遞出一張被折了兩折的素箋,喘著氣道:“有位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說罷,不等李衛真問話,便已是調頭跑入了車水馬龍之中,不見了蹤影。
  李衛真唯有先查看素箋上的內容,上面只有簡短的五個字,卻是讓他赫然驚心:“聶府,去不得!”
  一條精致華美的畫舫內,一位富家公子模樣的青年,將自己灌得醉醺醺。他頹廢地癱坐在地上,黯然神傷道:“既然你還活著,幹嘛不走遠一些?幹嘛不像我這樣苟且偷生?如果,我們可以永遠不相見,那麽我們就永遠都是朋友。”
  “至少在你心中,我仍然會是你的朋友!”
  “可像我這樣的人,還怎麽配當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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