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方景身後的林楓雖然震驚,但手下的動作並沒有絲毫停頓,一枚火球向另一隻凶獸砸了過去,顯然對方已經有了防備,一個側身躲開,火球落在它身後的草地上,不甘的炸飛了一片帶著綠草碎片的泥土。
“二胖,你變身的情況下,能不能一腳像這樣踹死一隻凶獸!”
說話間,林楓的手裡再次升起火苗。
二胖並沒有變身,單單是換好了褲子站在林楓身後,聽到對方的詢問後,他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對方願意躺在地上讓我踢的話,應該可以做到!”
凶獸不可能站那讓他踢,所以他的假設並不成立。
一旁的林楓歎氣:“你一個變化系的異能者,為什麽不能近戰?不能近戰也就罷了,眼神也不好……你讓我怎麽說你!”
二胖:“你見過近戰的人馬嗎?”
“沒有!”
“我們人馬從不近戰!”
“我覺得你在騙我,但我沒有證據,曙光城幾千名異能者,隻有你一個可以變化人馬,不過據我所知,變化形態是獸型的異能者,都是近戰!”
“哼!”
另一邊。
王嘟嘟賣力的扔著閃電箭,不過似乎威力不怎麽樣,二級凶獸皮膚對異能有一定的抗性,筷子粗細的閃電箭落在它們身上,也隻是將皮毛電得炸了起來。
臉上塗油迷彩妝的女人似乎稍稍恢復了一些,開始組織起身周的五名藤甲戰士反攻,很顯然幾人並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迷彩女幾聲令下,藤甲戰士瞬間由防禦轉為攻擊陣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五人齊刷刷的將手裡的長矛刺向其中一隻虎頭凶獸,虎頭凶獸迫於嘟嘟啦小隊的襲擊,再加上減員一名,驚怒之下,還生出了一絲膽怯,轉攻為守,隱隱有撤退的意圖。
方景哪裡會讓它們如意,略微回氣後,腳步飛踱,拳頭像是暴風雨一般向最後一隻虎頭凶獸錘了上去。
虎頭凶獸哪裡見過如此生猛的人類,慌忙之下隻能借由雙臂格擋,可它的肉身雖然強悍,但速度卻根本跟不上對方,須臾之間臉上,胸口竟是挨了無數記重拳。
方景的每一拳打上去,就像是敲鼓一般,發出“咚咚”的悶響,已具有人類靈智的凶獸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必然要落敗,又挨了幾拳後,虎目中紅芒一閃。
拚了!
它在方景收拳的一個空擋,放開了防守,虎嘯一聲,一雙砂鍋大的拳頭,擺錘一樣掄向方景的頭部耳側。
見虎頭凶獸失去了理智,竟然想要反擊,原本已經快將胸腹中的一口氣打完的方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虎頭凶獸的大臂帶著拳頭,獵獵生風的灌向方景的雙耳,眼看就要將他的腦袋拍個稀碎,卻不料方景身形向前傾斜,一個前空翻,躲過了虎頭凶獸的重擊,它輪空的兩拳狠狠的砸在了一起,不僅沒有重傷敵人,反而震得自己雙臂陣痛。
當它再次張開雙手,迎面而來的確是一隻戰斧般豎劈而下的腳跟。
在凶獸驚恐的目光下,方景的重劈無比精準的點在了它的眉心處。
痛……好痛!
虎頭凶獸眼前一片血紅,視線開始忽明忽暗,隱約看到眼前那個可惡的人類再次躍向了天空,消失在自己前方的視野中。
一擊得手,方景自然不會選擇繼續與虎頭凶獸硬鋼,而是躍向了它的身後,落地一瞬間腳趾緊抓地面,右手化掌,力道自左腳腳跟帶動腿部肌肉,
腰身一擰全身的力道凝傳至右臂,五指並攏的右掌如側刀般插入虎頭凶獸的後腰。 手指穿破獸皮後,方景感覺抓到了一團滑軟,指尖一扣,猛地向外一扯。
嘩啦!
凶獸的腰身爆開了一口血洞,而方景右手心赫然是一塊還在蠕動的暗紅色肉塊,是凶獸的腎髒。
“嗷!!”
方景的速度極快,虎頭凶獸隻覺前一秒後腰一涼,後一秒就是撕裂般的痛處自那傳來,吃痛之下,即使眼前依然忽明忽暗,但還是揮拳回擊。
未受傷前它都打不中方景,更何況現在。
方景也不躲避,兩世為人第一次戰鬥,他已經打出了血性,前世的武者切磋雖然見血,但很忌諱傷及人命,大多點到即止。
現在身處末世,這種非人怪物,他打起來絲毫不用顧忌,出手就是殺招,國術本就是殺敵衛國之術,曾經他沒有敵人,隻有對手。
現在……
方景此時腦海如泉水般清澈,胸中氣血沸騰,如封堵多年的大壩一朝泄洪,全身肌肉同時發力,自右手噴湧而出,捏碎那顆腎髒的同時,活塞機一樣的瞬間轟出了三拳。
這三拳奇快無比,旁人只看到了模糊的殘影,那虎頭凶獸的後腰脊椎部位,就被生生砸出了一個拳印,顯然這三拳盡數落在了一個點。
正是虎頭凶獸的腰椎部位。
失去腰椎支撐的虎頭凶獸,下半身直接失去知覺,面帶驚駭的跪倒在地。
雖然它已經失去戰鬥力,方景並不打算放過它。
眼中厲色一閃而過,雙臂從身後攬過虎頭凶獸的脖子,單手掌死死的托住老虎下巴。
“嘎嘣!”一聲脆響。
虎頭凶獸雙臂無力的垂下,左右晃動似鍾擺的碩大頭顱帶著鮮血淋漓的上半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紜
另一邊,在方景斬殺虎頭凶獸的同時,王嘟嘟和林楓配合五名藤甲戰士,已經將那名虎頭凶獸打的遍體鱗傷,無比狼狽。
作為唯一一隻還存活著的虎頭凶獸,它身上滿是細小的血洞,更多的是電擊與火燒的痕跡。
每當它準備反擊時,那五名藤甲戰士的長矛,總能卡在它要害的位置,逼得它不得不收招防守,雖然長矛對它的傷害極小,但架不住次數多,它的獸皮固然結實,但在火烤和電擊之後,也會變得相對脆弱。
那些可惡的人類專挑它那些被電擊火燒後的部位刺,沒過多久它便一身都是血洞。
它聽到了同伴不甘的怒吼,但自己都自顧不暇,又如何去援助同班。
原本它還希望同伴可以在殺死那個卑鄙的人類後,兩獸聯合起來,將這些蒼蠅一樣可惡的家夥全數殺死。
可天不遂獸願。
同伴竟然先它一步死去了。
一張布滿黃黑花紋的虎面上,露出了極富有人性的悲戚之色,它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死,它也要帶走一個。
凶光一閃,虎目瞪圓,虎頭凶獸單手抓住一個藤甲兵的長矛,向後一拉,將那名藤甲兵拉向了自己的身前。
其他四名藤甲兵見狀,連忙刺向虎頭凶獸的要害,誰知它根本不避不擋,任由長矛刺進身體,一雙獸爪死死的抱住了那名一臉驚容的藤甲兵,猙獰一笑,露著森白牙齒。
老虎,自古以來最強的便是這張虎口。
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吼,狠狠的向藤甲兵的頭顱啃了上去。
嗖!
藤甲兵原本已經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卻聽到一聲尖嘯,帶著一陣狂風掛過,他的臉皮被狂風撕扯的生疼,但就是這股疼痛感,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
怯懦的睜眼一看。
只見緊貼著自己隻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那隻張著血盆大口的虎頭太陽穴處,一根筆直的樹枝自左向右,橫穿過虎頭凶獸的頭顱。
順著風向看過去,一名相貌冷峻,上半身是人,自腰向下卻是馬身的冷峻男子,擺著投擲標槍的姿勢,站在自己五米開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