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殺之氣彌漫於逆戟鯨上,弗蘭特三人如流光般分散開來,而他們的共同目標,便是那傲然站立於原地的磐!
“真是不自量力。”
磐冷笑一聲,盡管這三人的速度在各自的級別中都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但在他的眼中,卻宛如螞蟻碎步般緩慢。
“就先殺你吧!”
磐的目光停留在洛斯裡克的身上,這個曾害他斷了右臂的惡魔是除了涅瓦以外的最強戰力。只要殺了他,另外兩人便根本不足為懼。
“果然是我麽!”
洛斯裡克感受到了磐的目光,全身肌肉瞬間繃緊。
他轉動著早已取出的半月鐮刀,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線。但就在眨眼之間,磐竟已經來到了他的背後!而那杆黎明神槍,亦是直指後腦,欲一擊將其斃命!
而就在這危急之時,磐臉色一變!本該往前刺去的神槍突然向後一撇,勉強抵擋住了不知何時出現的結晶特大劍!
“早就算到我的攻擊目標了麽。”
磐轉過身來,一腳便蹬在了洛斯裡克的背上。而借著這股力量,他竟然在與涅瓦的角力之中取得了勝利!
結晶特大劍被彈至一旁,涅瓦尚未回過力來,黎明神槍便已然向著他的咽喉刺來!
無奈之下,他隻好暫時放棄拾取結晶特大劍的想法,並用未脫力的左手在黎明神槍命中咽喉的前一刻將其狠狠打飛!
然而黎明神槍的槍頭造型詭異,除槍尖之外,還有六道同樣鋒銳無比的棱角。涅瓦這一拳便砸在了其中兩道棱角之上,雖保住了性命,卻也使得左手再無戰鬥之力。
“你也該死了!”
磐冷哼一聲,此刻涅瓦右手脫力,左手報廢,完全沒有能力阻擋他下一次的攻擊。這是最完美的機會,他,又怎會錯過!
“休想!”
就在磐手腕一擰,再次將被一拳打歪的黎明神槍對準涅瓦的咽喉之際,卻突覺右腿傳來一股巨力。隨後,整個人的視角便是一陣天翻地覆,上下顛倒!
這正是原先被他當做墊腳石的洛斯裡克在一個踉蹌之後及時給出的支援,盡管他自身力量無法與磐相提並論,但對方那時正懸於空中,而他,則腳踏實地。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擁有了撼動磐的資本。隨著他用那遊離的雙臂緊緊抱住磐的右腿,隨後腰身猛地發力,便將其直接掄圓並甩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正回身馳援的弗蘭特與基裡爾各自將傳說兵刃丟來。趁著磐摔在地上的瞬間,這兩把世間一等一鋒利的武器直接命中,帶起了一大片血漿!
其中,傳承之劍插於磐右肩處,那個部位一旦受創,整條右臂便幾乎無法用力。這對只能用肉體力量來作戰的磐而言,無異於實力大減。
而七海衛士所在位置則更加喪心病狂,雖然同樣不是什麽要害部位,但洛斯裡克看著卻是一陣腰酸腿軟。他如果沒記錯的話,那裡應該是腎髒所待之處。
“乾得漂亮!”
涅瓦此刻已經回過力來,當他看見弗蘭特三人一輪配合竟對磐造成了有效傷害時,忍不住大聲叫好!
他原以為在計劃被破之後,這三個年輕人或許會成為拖後腿的存在。但現在他們非但救了自己一命,甚至還讓磐在不經意間付出了無比沉痛的代價。
難怪,難怪他們能被秘巫之主如此稱讚。在這個大陸上,天才基本都是獨行俠。如他,如磐,亦如赤血帝國四大君子,他們強大無比,卻也形單影隻。
這其中原因複雜,既有各自性格問題,也有旁人難以跟上這種進度的原因。不管如何,
人們心中基本上已經有了一個定論。往往弱者才會報團取暖,而強者,則不屑與此。
但今天,這個傳說中的神殿組織卻是讓他眼前一亮。對方都還很年輕,但無一不是天才。更奇特的是,他們互相之間配合默契,且極度信任隊友。
這更是非常難得的一件事,畢竟對強者而言,只有自身才是最值得信任的。想讓他們將命交在另一人手中,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現在,神殿卻做到了這點。這使得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在團隊中發揮出百分之百的實力,而不用藏著掖著,時刻擔心隊友會不會在關鍵時刻選擇犧牲他來達成某些目的。
“只要他們今天不死,日後前途......恐怕無可限量啊。”
涅瓦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盡管他是東部帝國的人, 但也不介意交上幾個這樣的朋友。說不準,這層關系能在今後幫上不少忙呢。
想到這裡,涅瓦直接抄起跌落在身邊的結晶特大劍。閃轉騰挪之間,便已然出現在磐的身後!
此刻的磐正強忍疼痛,用左手將插在右臂上的傳承之劍拔出。在發現用手夠不著穿透了後腰,並扎入甲板中的七海衛士之後。他更是不管不顧,竟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其中產生的劇痛,哪怕是他都難以一聲不吭的承受下來!而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他好不容易才緩過一口氣來的時候,涅瓦的劍刃便已經刺入體內。
這一劍可比弗蘭特他們狠辣多了,先不提其中所蘊含的力道,光是那半人寬的劍身便足以帶來極其恐怖的傷害。
被結晶特大劍穿胸而過的磐終於堅持不住,盡管他的肉體很是強大,但弗蘭特三人外加涅瓦的精妙配合卻讓這種優勢被削減到了最小。
他每一槍都能殺人,但自始至終,他沒能命中過哪怕一次!弗蘭特三人的速度也確實很慢,但只要擁有能拽動他身子的力量,卻也已經足夠了。
縱觀全局,在將洛斯裡克選為第一攻擊目標的那刻起,他便已經輸了。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徒勞掙扎罷了,看似差之毫厘,實則早已謬之千裡。
“我輸了,但我們的恩怨不會就此結束。聖國會記住這個仇,你們......逃不掉的。”
磐單膝跪於甲板之上,左手撐著透胸而過的結晶劍刃,氣若遊絲的說到。隨著血液流逝,他眼中光芒愈發微弱。最終,僅剩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