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草原人就吃這一套。什麽狗屁倫理道德，他們從來都不在乎。他們只在乎信用以及部落能否活過下一個冬天。
而且在衛國的統治之下，那些來往草原的商人們再也不敢漫天要價。因為衛國對於不法商販的行為，也實行嚴格的打擊。所以只要是參與衛國攻打燕國的部落們，幾乎全都挺過了那個難熬的冬天。
所以，當衛國第二次號召草原部落攻打燕國的時候。還沒怎麽派人去召集人馬，大半的部落都已經主動聚集完畢，而且派來的大都是青壯。不但如此，一群部落的族長還主動跑到大將狄叢處，嗷嗷叫著催促著狄叢快點下令讓他們出兵，搞得狄叢是不勝其煩。
所以，燕國就倒霉了......
而這種行動，對於衛國來說最終變成了良性循環。可以這樣說，衛國完全是慷燕國之慨來反哺草原部落。而自始至終，衛國只需出很少一部分錢糧就行。這對於日益強盛的衛國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錢糧這種東西多了，也就變成了一堆數字罷了。衛國，現在就是那麽的財大氣粗！
當然，燕國也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角色。在某個草原部落大著膽子衝入山西掠奪一番，並且在隨後揚長而去之後，燕帝皇甫海終於怒了！
十萬燕軍，從太原出發，衝入草原，勢要給草原部落一點顏色瞧瞧！
誰知，他們在半道上卻遇到了狄叢率領的大軍堵截，而燕軍的後路，也被草原部落不斷地滋擾著，幾乎已經斷了補給！
幸好燕軍統帥步俊當機立斷，在留下兩萬人斷後之後，其他的部隊立即撤出草原。否則，全軍覆沒都不是沒可能。
這一戰，終於讓燕國認清了，想要在草原上佔便宜根本就不可能！因為草原部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們背後的衛軍！
為此，不得已之下，燕國隻得大規模從東北遷移漢族百姓入關，並且重修山海關。而東北很多少數部族根本就不願意入關。因此，燕國在東北的統治日益崩潰，而燕帝皇甫海也不可能放棄這片他的龍興之地，所以仍然派重兵在那把守。
再加上南方的晉國也不消停。雖然那個司馬寧沒有想過佔領中原，主動退了兵。但是中原已經變成千裡無人煙之地，短期內根本無法恢復元氣，更別提為燕國提供兵源和賦稅了。
所以相對於幾年前，燕國不但沒有強盛多少，反而是衰落了很多。
至於南方的晉國，則是日漸恢復。現在雖然國力仍然比不上晉國當年，但是與燕國來說已經不差多少。
不過，晉國雖然國力看似越來越強，國庫也越來越充沛，那個司馬寧也不失為一個明君，他的手下也有不少厲害的大將。
但是晉國最大的短板，卻逐漸顯露出來！
嚴重缺乏騎兵！
當年，在司馬康剛剛南下的時候，晉國軍中還有不少的騎兵。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戰馬逐漸老去，而晉國卻失去了最重要的養馬地，戰馬根本就沒法補充。為此，晉國不得不跟禪國和談，並開始從禪國進口大批的戰馬匹。
但是那地方本來也缺馬，馬的價格可想而知。對於晉國來說，組建一支騎兵的代價，比組建一支步兵不知多出多少倍。再加上西南的戰馬質量遠遠比不上北方。若是真的交戰，晉國的騎兵最多只能用來偵查，根本無法跟北方騎兵正面相抗。
說白了，現在的晉國就是防守有余而進攻不足，根本就不放在衛國的眼裡。

這也是為什麽，晉國遲遲沒有發動攻蜀之戰的原因。雖然他們準備了多時，但是早已失去了最佳的時機！
而現在，周懷已經不想再等了！雖然，這並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是卻也不是最壞的時機！
對此，呂清謀與夏修文也沒有什麽異議。
如今，衛國強盛，主上又年富力強，正是攻略天下的最好時機！
“不知主上是準備一戰定勝負，還是逐漸蠶食之?！”
聞言，周懷不由挑了挑眉，看向呂清謀道:“此話何意?”
撫了撫胡須，呂清謀緩緩道:“若是準備一戰定勝負，則我衛國對燕國必要全力以赴，從多方面攻入燕國境內！若是逐漸蠶食之，則分一部分兵力去往巴蜀防備晉國，而大部分則攻打燕國，伺機佔領中原或者山西！“
夏修文在旁也是默默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周懷眉頭微皺，默然良久。
其實，先滅燕國，再圖晉國在衛國內部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
勞師以襲遠，非智者所為。更何況，就算是衛國自己想，恐怕也未必能打下來晉國，甚至有可能會惹來一身騷。
別看從表面上，晉國的實力要弱於燕國，但是晉國絕對是塊比燕國更加難啃的骨頭！
說白了，還是東南方那水道密集的地形， 以及晉國的水軍問題。
雖然，衛國自己這幾年，也在長江上遊的巴蜀地區開始組建起了一些水軍。但是這些水軍，只要能夠守住晉國水軍的西進，不要再出現當年迎接薛立虎軍隊的晉國水軍長驅直入之事就行。
畢竟，水軍這東西，不光是船舶，更重要的還是人員素質。而這，對於身處內陸的衛國來說，別說短期內了，就算長期下去，也彌補不了跟晉國的巨大差距......
你還能指望一個在路上老老實實種地的，比天天靠海吃飯的地方更能找到合格的水手嗎?
所以，要滅晉國，首先必須先滅了燕國。一方面是先易後難，另一方面也是只要拿下燕國，那麽衛國就有獲得大量的沿海地界。到那時，發展真正的水軍就不再是夢想，晉國境內的那些河道，將不再成為衛國的阻礙！
不過怎麽滅燕，的確是個問題。畢竟燕國也不是什麽軟柿子。
過了好一會，才見周懷緩緩道:“這兩者，各有什麽利弊?”
“若是準備一戰定勝負，則我衛軍分別從草原進攻東北、河北以及大同！從關中進攻山西以及中原地帶！若是一切順利，則燕國頃刻可滅，到那時，只剩下一個晉國，根本就不足為據。
但是，一旦被拖延甚至失敗，兵力稍顯空虛的巴蜀必將成為晉國的目標。到那時，巴蜀失守未必不可能。而為了保住關中，我軍也不得不退兵，恐怕最終受益者只會變成晉國。而我國再想一統天下，沒有百來年休養生息，就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