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見趙從瑞愁眉不展，崔從路安撫道:“趙大人莫要憂愁，方振宇怎麽做是他個人的事情，與新法無關。”
趙從瑞微微搖頭，道:“可是方瑞明一夥，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此事。”
崔從路道:“若是今日之前，在下也有此擔憂。但是今日攝政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朝臣可以殺，新法不可廢！所以，方瑞明他們翻不出什麽大浪來，我們隻用跟緊攝政，查明真相即可。”
趙從瑞苦笑一聲，道:“我真沒這麽樂觀。攝政今日看似維護新法，其實在本官看來，主要是想維護衛王府的威嚴。而且自變法一來，攝政雖然傾向新法，對我等也多多扶持，但是卻並不完全傾向我等。別忘了當初的世家欺壓案，攝政是怎麽處理的。”
聞言，杜希文皺皺眉，道:“只要攝政秉公處理，此事就牽扯不到我等身上。如今攝政讓我與方瑞明共同參與審理，明擺著就是讓我跟方瑞明二人互相牽製，最終定然什麽事情都決定不了，決定權只能在攝政手上。”
崔從路點點頭，苦笑道:“所以前一陣子，我才讓杜公去找攝政，爭取隻讓攝政與杜公共審此案即可。誰知今日卻出現了如此變故。”
趙從瑞歎了口氣，道:“所以，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為攝政提供些信息，靜觀其變就是。”
想了想，崔從路忽然道:“杜公，其實還有一個法子。”
杜希文道:“怎麽說?”
崔從路悄聲道:“我等，還可以去找呂執政。”
聞言，還未等趙從瑞眼睛一亮，準備附和。
現在在普通人眼裡，呂清謀與夏修文已經很少參與政事，但是朝堂上的重臣卻知道，這兩人只是不想參與到變法派與守舊派相鬥之中罷了。
而若論朝廷上，攝政最信任誰，毫無疑問就是這兩個人！因為隔三差五被單獨請去禦書房，並且在旁教導小世子的待遇，也就只有他們兩個有。據說，就連小世子看到呂清謀，都會不由自主的打個哆嗦。
哪知，杜希文卻斷然拒絕道:“不可！”
見二人不解，杜希文淡淡道:“在我離開呂府之時，呂執政就已經明確的說過。我的事情，他以後不會過問。這樣，對他好，對我也好。”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崔從路還是皺皺眉，凝神想了會，才歎道:“呂執政果然不愧是經歷過大起大落之人，不願意太過參與變法之事也能理解。”
趙從瑞也點點頭道:“怪不得，這段時間，只要遇到新法舊法之爭，呂執政幾乎都不發一言，原來如此。”
點點頭，杜希文道:“本官理解執政的難處，所以本官不會去找他。況且，據我得到的消息，呂執政私下裡在攝政面前，也是多多為我等說項的。”
聞言，二人皆點點頭。
豎日，王宮書房中，周懷正敲著桌子皺眉不語，過了會，周懷問道:“這個袁子墨，你可曾聽過?”
侍立於一旁的秦衛搖搖頭，道:“屬下在巴蜀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應該是郡馬離開巴蜀之後，此人才開始嶄露頭角的。”
原來，今日上午杜希文來拜見攝政，將他們得知的情況匯報給了周懷，周懷才知道了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點了點頭，周懷道:“這事情真是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郡馬，若是照杜希文所說，此案疑點重重，恐怕還得深入調查一番才是。”
點了點頭，

，周懷道:“秦衛，你覺得我們應該從哪著手?”
“屬下以為，我們應讓暗閣將這個袁子墨暗中調查一番。”
微微搖搖頭，周懷淡淡道:“時間緊迫，有些來不及了。”
畢竟，等蜀地離長安本就有些距離。等暗閣調查完，恐怕一個月都過去了。但是許多人恐怕根本沒耐心等到那個時候，而周懷也不想將這件事拖得太久。
“那攝政的意思是?”
周懷的表情微冷，緩緩道:“你立即派人去巴蜀，將這個袁子墨帶到長安來。”
秦衛瞪大眼睛，道:“郡馬，我等手上並無證據，若是這麽貿貿然的將此人抓來，恐會招人非議。”
笑了笑，周懷道:“我只是讓你去請他。就說本人得知巴蜀出了一個俊才，希望一見，特請他來我這喝茶。我想，沒人敢違抗衛王府的好意吧。當然，若是他違背，那就是抗命不遵！你懂的。”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秦衛微微點頭，道:“郡馬英明。”
“對了，現在孤飛燕在幹什麽?”
聽到郡馬突然說起這個女子，秦衛微微一愣，隨之拱手道:“回郡馬，自從北狄被滅，孤飛燕一直就在草原上協助大將狄叢鏟除那些不順服的部落。現在草原大半已經安定了下來。前一陣子狄將軍回京，孤飛燕也回到了長安。
默然片刻，周懷緩緩道:“讓她去巴蜀，擔任暗閣在巴蜀的主事。希望她能盡快查清巴蜀的真相，不要再讓我失望。”
不得不說，周懷對如今的那個巴蜀心中隱隱有些不滿。蜀郡暴亂那麽大的事情發生，暗閣竟然沒有提前察覺到苗頭從而報告給自己不說，就連那個袁子墨，也是杜希文告訴自己，自己才知道有這麽個人的存在，實在是失職！
秦衛應諾。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侍衛在外面說道:“攝政，羽林軍統領曾德在外求見。”
周懷點點頭，道:“讓他進來。”
原來，在草原上曾德積累的戰功已經足夠，所以周懷仿照漢朝舊事，特地成立了衛王府親衛軍，也命名為羽林軍。而統帥，則由曾德擔任。不過，這個羽林軍的職責，更像是後世的禁軍，專門拱衛長安。
畢竟現在的衛國，士兵的構成已經不再是當年單獨的西北軍。戎人，蜀人也慢慢都參與了進來，這必然會導致軍中派系的雜亂與增多。
所以，衛王府，現在需要一支精銳部隊隨時聽從他們的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