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時辰後,幾個徒兒都滿載而歸。
四周打算作交易的修士已然迫不及待。
雖說灰鱷只剩三分之一的鱗甲,火猴皮肉也不多了,紫虎更被虎太一獨佔。
但剩下的血肉筋骨依舊讓人雙眼火熱,冒出精光來。
“鬼山,把天月閣弟子都喊來,從入門時間排序,一人拿一件。”刁顏吩咐一句,後者連連點頭。
“納尼?還有天月閣弟子?”
“不是吧,天月閣弟子少說有三千吧?”
“何止三千,三萬了都!”
一陣失望過後,人數一個不少,都眼巴巴希望還能剩點皮肉骨頭什麽的。
天月閣弟子陸陸續續趕來,異口同聲喊著師祖大人,然後開始瓜分余下的灰鱷與火猴。
刁顏則在一旁清點了一下灰鱷與火猴的儲物袋,裡面的好東西可真的多。
皇品丹藥就有一百多枚,王品不計其數。
還有不少強大的陣法卷軸,一旦鋪開,可瞬間成形極為強大。
比方這火龍大陣,可讓方圓百裡成為炙熱火海,燃燒三天三夜,連元嬰都無法逃離。
萬劍殺陣,一萬把利刃,百般變化,誅殺結嬰境後期,都輕而易舉!
刁顏看得是賞心悅目,想必碧月那隻儲物袋裡也差不多。
青兒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大西瓜來,一刀兩半,用大杓子挖,吃的好不舒服。
“哎嘿,知我心者,青兒也。”刁顏本就一場大戰過後,確實很渴。
此刻美美的吃上甜甜的西瓜,當真比衝個涼水澡還舒服。
“那…那知青兒者,師父也!”青兒搖著小腳丫,眯著大眼睛,衝著刁顏露出八顆貝齒的笑,怎麽看怎麽可愛。
待吃完了西瓜,天月閣弟子們也瓜分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幾乎只剩一些骨頭了,想必經此之後,天月閣很快就會人人遊天!
將成為讓疾風門連提鞋不配的龐然大物!
而陳南天和鬼山,必然能成為結嬰。
如此,也算完成了他最初的夙願了吧。
他拍拍手,那些修士當即圍了上來,他翹著二郎腿,笑吟吟開口:“一人最多一次,以這塊最後三顆灰鱷利齒開始,價高者得。”
一場交易,生生被整出拍賣會的氛圍。
越是如此,越讓眾人趁之若鶩。
“我出十萬,十萬中品靈石!”
“老子出三十萬中品!”
“八十萬!”
“一百萬!都別和我爭!”南宮家家主南宮一日低吼一聲,大有一錘定音的氣勢。
“這可是三顆利齒,一百萬哪夠?”秦家家主秦木冷笑一聲,當即豎起三根手指。
在所有人的驚呼中,洋洋得意的開口:“我秦家出三百萬中品靈石!”
一句話,幾乎壓住所有的聲音,再沒有人開口。
果真是財大氣粗的主,不過說實話,就算是三百萬,也物有所值。
這畢竟,是化塵境強者的牙齒,不可遇更不可求。
刁顏看著沒有人爭奪,直接就宣布了歸屬。
說起來,這些宗門家族的財力,他說不上了如指掌也差不多了。
頂著炎炎夏日,早點結束的好。
“接著是這灰鱷的一隻眼睛,起步價五十萬中品。”
一番競爭後,被疾風門以三百五十萬中品靈石拍下,對,就是那個看起來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的孟少使了。
刁顏早早就察覺到了,並沒有多看,對方也識趣的很,自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一句廢話。
“這個呢,灰鱷的頭骨,起拍價一百萬中品。”
“還有這,灰鱷的脊梁骨,一直到尾巴,起拍價同樣一百萬中品。”
……
大約半個時辰後,刁顏幾乎處理了所有的屍骨。
灰鱷頭骨賣了四百萬,百丈長的脊椎骨四百五十萬,加上林林總總的鱗片等等,一共給他賺了二千萬中品靈石。
換成上品就有二百萬,換成王品則是二十萬。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火猴也賺了一千五百萬中品靈石。
亮晶晶的靈石把青兒的眼睛都看花了,但這不妨礙小丫頭歡快的數呀數。
紫虎那裡他就不管了,虎太一是賣是留全憑自己決定。
但想必肯定不會賣的。
他們陸陸續續的都回去了,隻留虎家一眾還在陪伴虎太一煉化紫虎的血肉。
那一團血光籠罩著虎太一化為旋轉無序的光球顯得格外的醒目,想必經此過後,必然要脫胎換骨,一飛衝天了!
這使得虎家族人,對於刁顏更加恭敬,一個一個都欠身迎送。
碧月倒是沒有離開,被虎太一父親安置在剛砌築好的紅瓦宮殿裡。
阿梅則趴在勾欄上,吃著菠蘿,津津有味的看著。
刁顏回去後就是睡覺,躺下即進入夢鄉,啥也不管。
睡了一天一夜,起來吃吃喝喝發現碧月他兩居然還沒回來。
然後他發現殿外站著一人,似乎已經站了很久。
“孟少使?”
“孟少使大駕光臨呐?”
刁顏裂開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不敢,前輩捧殺在下了。”孟少使惶恐不已,直感眼前這位,越發的神妙莫測,根本不能以尋常目光看待。
“是嘛,餓沒?”
“來,過來一起吃。”
刁顏敲敲桌子,衝孟少使招招手。
“在下不敢,也不餓。”
孟少使有點懵, 這上仙有點不按常理出牌啊,把他的思緒都給打亂了。
“嘖嘖嘖。”
“這可不是你孟少使的作風啊?”
孟少使越聽越是懵比,越聽越是惶恐,上仙這是鬧哪出呢……
他深吸一口氣,抱拳欠身道:“我認輸。”
“哦?”
刁顏看似驚訝,但其實不然。
從對方如此畢恭畢敬的默默等待來看,就已然是有求於他。
既然是有求於他,那必然是二階長生果的事情。
哎嘿嘿,這曾是讓他無比感興趣的東西,但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麽重要了。
“你確實輸了,輸的徹徹底底,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籌碼已經不再那麽吸引我了。”
刁顏也不廢話,直接一針見血。
“是因為滄海桑田大陣麽……”孟少使饒是有所預料,也還是苦澀的很。
“不錯,我不清楚那個陣法的來歷,但當我知曉時,長生果就毫無價值了。”
“滄海桑田來歷極大,便是前輩手眼通天,也難……”孟少使咬了咬牙,挺直腰杆。
“是麽?”
“不得不說,你這個理由很棒。”刁顏嘴角勾起笑容,打了一個響指,興致重新升起。
這才是他心目中的孟少使嘛,依舊那般據理力爭,底氣十足。
如方才那般卑躬屈膝,一退再退,實在讓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