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幸好這是在深山老林……”刁顏笑了笑,感覺自己這力量很猥瑣啊。
“穿上衣服啊你這白癡!”
玫瑰氣得腦殼痛,丟下兩隻棕色狗熊打算剝皮。
“衣服?”
青年,確切的說是一介光頭青年,生的濃眉大眼,談不上醜。
他愣愣的看了眼師父,看了眼師父身上的青衫:“這裡…這裡沒有衣服。”
他的目光又落在玫瑰身上,哦是狗熊身上:“還是用熊皮好了。”
“不,這是我的。”玫瑰抬手攔住。
“我用這一隻好了?”
“自己弄。”
“好的師姐。”
玫瑰目光閃爍,倒是挺受用,本來厭惡的情緒舒展很多,她指了指廟宇:“師父要吃烤肉,你去幫忙。”
“好的師姐,”青年雖然看起來魁梧高大,身影也雄厚的很,但態度上卻是平易近人,性格很好的樣子。
話畢,麻利的給狗熊剝皮後,就把肉送了進去。
先把猩猩糞便清理乾淨了後i,在廟宇裡尋了些無用的乾木頭,開始鑽木取火。
“真看不出來你原先不過是一塊石像。”刁顏看著披上熊皮的青年那麻利的手腳,有些訝異。
“啊,石頭不假,不過很早以前這裡有位仙風道骨般的老人,教授弟子們與妖獸和睦相處。”
“那時的我,雖然隻是一塊石頭,但有幸經過老人的打磨,倒也生出一絲靈智。”
“終年聽聞老人和弟子們的言論和教誨,多少懂些。”
光頭青年嘿嘿傻笑,笑的很甜,讓人心裡暖暖的。隨即又是一拜道:“初見師父,如遇當年廟主。”
“後又發現,迥然不同,師父可謂仙人是也!”
“隻是,這人妖共處的下場你也看見了……”
“被殺?”刁顏微微眯起眼睛,感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徒兒啊。
“這倒沒有,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三十年前,老人和兩個徒弟在生活了一年多後最終失望離去,留下這一爛攤子……”
說著說著,多少有些唏噓之色,目光黯淡,身影落寞。
“過去已成過去,從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兒,賜名:破曉。”
“寓意,破繭成蝶,於茫茫黑暗中睜開雙眼。”
刁顏緩緩抬起手,安撫起,像極了教堂裡的聖父,給人解惑,給人希望。
“謝謝師父,謝謝師父賜名。”
“徒兒破曉,願終生跟隨師父!”
忠誠度+1。
刁顏微微點頭,甚是滿意。
隻是打量一下自己,適才一歲的變化不多,而今落到了十五歲,終歸是有相對明顯的區分了。
不過無傷大雅,他沒打算瞞著,也瞞不住。
他看著火堆升起,不禁掃了一眼門外。
就見玫瑰真是本性難改,吃的一臉血紅,頓時呵斥一句:“白癡啊你,進來。”
“什麽嘛,”玫瑰正大口撕咬吞咽著熊肉,此刻抬頭愣了一下,撇了撇臉,鼓著腮幫子有些悶悶不樂。
“做人第一步,學會吃熟食,明白不?”
“生肉很好吃啊,”玫瑰舔了舔嘴唇,念念不舍的抱著熊肉走進來。
“那是你沒有嘗過熟肉。”刁顏拾起一根木頭,輕輕的敲了一下玫瑰的腦袋。
“坐那麽遠幹嘛?靠近點。”刁顏發現這丫頭進了屋子還是獨處一身,不禁微嗔。
“唔,”玫瑰挪了挪屁股,
有些不自在,畢竟是一條孤狼,從小到大就沒有共處的習慣。 “再近點,”刁顏自然看出來了,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玫瑰又挪了挪屁股,坐在火堆前,眼看烤肉還沒完成,三番兩次想要著手生肉都被刁顏打掉。
“師父你變小了哎?”
她百般無聊,這才發現刁顏的變化,很是好奇。
“變小?什麽變小啊師姐。”破曉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一頭霧水。
“好好燒你的肉,餓的慌等吃呢,”玫瑰白了一眼過去。
“每點化一次,就會小一歲,待小到不能再小時,睡一覺就回來了。”刁顏猶豫一二後,與其讓他們猜疑,不如自己主動道出。
實際上自己也曾想過,感覺這具身體很奇異。換句話說,不斷的成長和不斷點化減小的年紀,簡直和長生不老一樣。
太神奇了。
“哇,這麽一算,當真是青春永駐,長生不老啊!”玫瑰的眼睛又開始冒光了,雖然看起來正常的很,可還是讓刁顏心裡毛毛的。
好在有破曉了,也不太擔心玫瑰的反叛。
“這不廢話麽,師父可是仙人呢。”破曉沒頭沒臉的嘀咕一句,暗想師姐真蠢。
“沒大沒小的,我可是你師姐。”玫瑰向來都是孤傲獨行,聽著就不樂意了,一把揪起破曉耳朵。
“可是仙人自然長生不老啊,本來就是廢話嘛,”破曉無辜的看來。
“你……”玫瑰氣得牙癢癢,剛生出的一絲好感蕩然無存。
隻是緊接著,他就發現對方似乎沒什麽反應,明明耳朵都被揪的發紅了……
“你不疼?”
“還好,有點疼。”
“你你你…你是野豬妖麽皮糙肉厚的?”
“他是石頭,當然沒什麽感覺了,說你白癡還真的白癡。”刁顏哧哧一笑,小丫頭雖然刁蠻,也還是蠻可愛的。
“你……我……”
玫瑰深深呼吸幾口,松開了手,腦門有點發黑開始鬱悶了。就說剛進門時候發現怎麽少了一座石像,而且地上的印跡很新鮮……
她泄了氣似的,沒了後話。
“師姐如果嫌不解氣,可以打我。”
“不打不打,手疼。”玫瑰撇過臉去,沒好氣道。
“不會吧,讓我看看,是不是扭到筋脈了?”破曉睜大了眼睛,抬手就想抓。
“你有病吧,”玫瑰一把推開,她最討厭這些所謂的親近了,都是不懷好意。
“沒有啊,我沒病呢。”破曉上下打量看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哈哈哈,直,夠直。”
刁顏沒忍住,這個二徒弟換做上一世就是活脫脫的直男呐,還是注孤生的那種。
“什麽直啊,師父師姐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
破曉抓了抓腦袋,越來越糊塗了。
“女孩子嘛,要會哄。”
“什麽女孩子?我很大好麽?”玫瑰哼了一聲,更不樂意了。
“嗯,很大,確實很大。”刁顏鼓動了一下喉嚨,意味深長。
玫瑰微微皺眉,怎麽聽怎麽感覺古怪,眼珠子轉了一圈後,這才反應過來,直直的盯著刁顏,像是要殺人!
她呼吸急促,胸脯起伏。
“師姐你怎麽啦?”
“哼!”玫瑰一抖衣袖,岔岔不平的扭過頭去,誰也不看。
“唉……怎麽哄啊師父?”破曉鬱悶了,特別特別的鬱悶,萬萬沒想到自己把師姐氣成這樣。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刁顏咳了兩聲,以化尷尬,表面上從容不迫,心裡卻是叫苦:“你師父上一世太忙了,忙的連找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
“那師父能否示范一個,我感覺自己,還是蠻聰明的。”破曉端正姿態,目光炯炯,臉上滿是期待。
“你們煩不煩啊!”
一聲尖叫,讓屋子裡霎那間鴉雀無聲。
死寂般的寧靜,持續了一會,直到肉香撲鼻。
“肉好了肉好了,吃肉啦。”破曉一貫大大咧咧,率先打破了尷尬。
“吃肉吃肉,”刁顏順水推舟,同時朝玫瑰眨了眨眼。
“哼,”玫瑰還是撇著臉。
“烤肉真的很香啊。”
“少了點鹽,可惜了。”
“鹽呀?我找找。”破曉起身翻了翻四周的木櫃。
“鹽是什麽?”玫瑰終歸是開口了,雖然還是那麽不冷不熱的樣子,想必並沒有真正的往心裡去。
“就是一種人族烹飪佳肴的佐料,加上一些,很美味噠。”破曉頭也不回的說著,顯然對於那段歲月,記憶猶新。
“找到啦,很隱蔽的一個罐子,很乾燥沒有被破壞。”
“聽說這是至上美味的原料之一,久聞不如一嘗呢。”
破曉抖了一些撒在一塊上好的腱子肉上,又反覆烤了會。
這才遞給玫瑰,笑吟吟道:“師姐別再生氣了,嘗嘗。”
“誰生氣了?”玫瑰嫌棄中又帶著些期待,似乎氣味上確實變化了不少。
她一口咬下,頓時雙眸睜大,似耀耀生輝的夜明珠般難以置信道:“唔,好…好嫩啊,真的好好吃哎。”